雷氏父子一晚上沒有回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這爺倆才推開雷家小院的大門,一臉疲憊的進了屋。
雷千鈞倒還好,他有宋一然教給他的心法,喝過神仙水改變體質,而且偶爾還泡淬體的藥浴。
即便一夜不睡,他也沒顯露出什麼疲态,看起來來仍然很精神。
雷軍就不行了,他畢竟年紀大了,眼底下有很明顯的青色,兩鬓的花白似乎又多了一些,整個人顯得很疲憊。
他身上有很濃重的煙味兒,進屋換了一身衣裳,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坐在餐桌前準備吃早飯。
宋一然想了想,轉身去一旁角櫃上拿了茶葉罐,給雷軍泡了一杯茶。
茶杯裡添加了一點點勾兌過的神仙水,既能緩解雷軍的疲勞,又能做到不動聲色的改善他的體質,總之他喝了以後反應應該會比徐英紅和雷千鈞小很多,畢竟宋一然已經學乖了,不敢再放太多的神仙水,勾兌的也不行。
雷軍道了一聲謝,拿起茶杯裡的水喝了一口。
水很甘甜,還帶着幾分茶香,讓雷軍疲憊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雷軍覺得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很多,因為熬夜而帶來的疲憊感也消失了許多。
有點神奇。
“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自打回了京城,你瘦了多少,老了多少,你自己知道不知道?
”徐英紅一邊給雷軍盛粥,一邊絮絮叨叨的數落他。
雷軍也不反駁,笑呵呵的把粥接過來,喝了一口雞肉香菇粥,再夾一筷子自己家腌的爽脆黃瓜鹹菜,頓時覺得胃口大開!
嗯,平常的食物都變得美味起來。
雷軍吃飽以後,決定好好睡一覺。
自打回了京城,他就衣不解帶的忙着籌建之事,有時候連軸轉,一熬就是三五天,身體屬實有些吃不消。
昨天制定好了調查沈文君的事情以後,又在兒子的幫助下理出了幾條重要的思緒。
雷軍現在是難得的清閑和放松,所以幹脆就回家休息一下,好好睡上一覺。
他的這個決定,徐英紅自然是雙手贊成,她在家照顧雷軍,讓雷千鈞陪着宋一然去見曾老太太,還囑咐道:“你陪然然去挑點禮品,不要空手上門。
”
雷千鈞點了點頭。
宋一然拿上自己的小包……不是以前用碎花布做的那一個,而是正兒八經的小皮包,百貨大樓裡的新款式,據說是當下最流行的新款。
街上剛有人背,雷千鈞就去給她買了一個,還挑了一個特别粉嫩的顔色。
宋一然剛開始背的時候,心裡那叫一個緊張啊!
她嚴重懷疑自己裝嫩。
不過時間一長,她也就習慣了,誰讓她臉皮厚呢!
雷瑩瑩都說她背着好看,那她就接着背呗,那可是未婚夫的一片心意啊。
用宋一然的眼光看,其實這個包包就是後世的信封包,都說時尚是一個輪回,果然不假。
兩個人出了大院,慢悠悠的走在胡同裡。
“你想給老太太送點什麼?
”
“不用買,如果拿東西就顯得太刻意了。
”宋一然把一個小小的物件放到雷千鈞手裡,“有這個就行了。
”
用油紙包着,雷千鈞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這是啥。
”
宋一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花盆裡的東西!
哎呀,我不就是看到它了,才在門口站了半天嘛,後來又陪老太太唠嗑。
她把三角梅給我的時候,我還拒絕來着。
”
“哈~”雷千鈞輕笑一聲,把東西塞到宋一然的包包裡,“裡面到底是什麼?
”
“印章,田黃石的,老值錢了。
”上面還有浮雕,放三十年都能上拍賣會的好東西。
雷千鈞看着宋一然一臉肉痛的樣子,不由得暗笑,真是太财迷了。
“喜歡就留着呗!
買點别的也是一樣。
”
宋一然搖頭,“那可不行,那樣的話,就太刻意了。
什麼是巧合你知道嘛?
就是不經意。
我呢,不經意得了一盆三角梅,不經意的發現了印章,不經意的還回去,知道嘛?
”
雷千鈞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陪着你去,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
這話說得多大氣!
宋一然笑呵呵的,又忍不住問他:“你困不困,昨天一晚上沒睡是不是?
”
“不困,精神好着呢!
哎,早上給我爸泡的那杯茶是不是有貓膩?
”說到最後,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被别人聽見。
“嗯!
量少,有點作用,也不會讓人反應太大。
”
雷千鈞莫名想起在海市的時候,自己一身污穢從公廁跑出來,結果被大爺誤認為掉進糞坑裡的事。
宋一然一看他的臉色,就猜到了他想的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那天的事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太有意思了。
雷千鈞忍不住伸出手,在宋一然的臉上輕輕擰了一下,“等結婚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
宋一然老臉暴紅,簡直成了猴子屁~股。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很快來到了曾老太太的小院。
院子裡是一派田園風光,有花有草,好不惬意。
宋一然實名羨慕,悄悄地道:“我就喜歡這樣的房子,帶院子的。
”最好還帶遊泳池,帶草地,能養兩隻大狗在草地上跑來跑去。
姑娘啊,你确定你想要的是帶院子的房子,不是别墅?
曾大娘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一看宋一然,當下就驚喜地道:“呃,小姑娘,你又來了?
”
宋一然有些不好意,“大娘,打擾了。
”
“沒事,我一個孤老婆子,巴不得有人來陪我說說話呢。
”她的目光落在雷千鈞的身上,“這個也是你表哥?
可比昨天那個長得好看,精神。
”
宋一然哭笑不得,“這個是我未婚夫。
”
“小夥子好福氣啊!
來來來,都坐,别客氣。
”
“小姑娘,你今天又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
宋一然肉痛的暗歎一聲,然後将包包打開,從裡面拿出那個被包裹好的印章,遞到曾老太太面前。
“昨天我把花抱回去以後,給換了個盆,結果在泥土裡發現了這個東西。
”宋一然誠懇的道:“藏得這麼深,隻怕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我也不敢拆開看,連忙給您送過來了。
”
話說,心在滴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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