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紹卿回去以後,立刻讓人聯系海市,把電話直接打到了陳青河的辦公室去。
陳青河與曾紹卿之前也是見過面的,兩個人公務上的交集并不是很多,說白了不過是點頭之交。
曾紹卿這個人特别傲氣,陳青河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還是為了私事。
“陳鋒的眼睛?
”陳青河有些猶豫,雷家人的态度是要保護宋一然,不想讓她過度曝光,擔心她的超高醫術會影響她的正常生活,所以陳家人事後也是三緘其口,絕口不提宋一然治好陳鋒的事情。
如果宋一然有需要,雷家人允許,他們自然想替宋一然宣傳一下,畢竟他們欠着宋一然的恩情呢!
但是現在曾紹卿這麼突然的打來了電話,讓陳青河感到很詫異,也有一絲絲的遲疑。
曾紹卿是個人精,安上條尾巴就是猴。
陳青河的猶豫,讓他嗅到了一絲絲的機會,連忙順勢道:“這事兒我也是從雷家嘴裡知道的,還是雷雷那小子親口跟我說的,當時他未婚妻就在邊上。
”
陳青河聽到這裡,也明白了什麼,應聲道:“哦,是這樣啊!
曾部長,我小兒子的眼睛确實是宋丫頭治好的,你别看她年紀不大,可是有大才的人。
不瞞您說,我愛人有陳年的胃病,多年不愈,差點小病拖成大病,也幸虧遇到了小宋大夫,幾針下去,再配上中藥,不出三個月就藥到病除了。
”
曾紹卿的腦袋嗡嗡的,嘴巴張的老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急急的問了一句:“屬實嗎?
”口氣很嚴肅。
陳青河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你又不是我的直屬上級,擺這種官架子給誰看?
心裡不太滿意,但是話言話語間卻沒有洩露一絲一毫的不滿,“小宋大夫小小年紀,醫術高超,又有仁心醫德,我知道這聽起來這确實讓人難以置信,但這就是事實。
”
曾紹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下電話的。
震驚、後悔,還有一絲絲的僥幸。
幸虧沒有把人得罪死啊!
女兒的病能不能好,就看這一哆嗦了。
曾紹卿要找宋一然給女兒治病,沒想到卻找不到人。
他去大院(雷軍家)找人,雷家人避而不見,還說宋一然沒有空,每天都很忙。
曾紹卿覺得這是宋家的推脫之詞,不是馬上要開學了嘛?
能忙什麼?
宋一然還真就挺忙的。
忙着……
收破爛!
是的,你沒有看錯,宋一然忙着收破爛。
韓平他們買了一輛二手人力三輪平闆車,這車看着六分新,車上鏽迹斑斑,有點舊,但是挺結實,拉貨還是可以的。
他們準備了不少麻袋,還買了杆秤,開始走街竄巷的收廢品。
宋一然跟着去收廢品的時候,把頭發盤起來,戴個帽子,臉塗黑,穿一身帶補丁的破爛衣裳,蹬上一雙舊膠鞋,看着還挺像那麼回事似的。
韓平也穿一身舊衣裳,他騎車,邊騎邊吆喝。
宋一然在車上坐着,時不時的也跟着吆喝兩聲。
“收破爛啦,收廢紙殼、舊報紙、舊書本、酒瓶子,舊家具……”
一邊吆喝,還要一邊敲擊鐵器,發出“锵锵”的聲音,這樣,胡同裡的大爺大媽們就知道來收破爛的了。
說起來,韓平已經自己收了好幾趟貨了,大多都是廢書舊報,還有酒瓶子啥的,都是零碎,沒啥大件,也不值幾個錢。
不過他頭腦還算聰明,能把廢品收購站的價格都記在心裡,什麼東西什麼行情他門清,收貨不會虧本,價格也是張嘴就來,做這一行倒是很有優勢。
畢竟以前韓平和他幾個小弟也是草根出身,對街頭巷尾的生存之道還是很了解的。
“收破爛喽!
收廢報紙,酒瓶子,舊家具~”
“锵锵”
聲音傳出去老遠,沒多久就把胡同裡的大爺大媽們都吸引了出來。
“紙殼多少錢一斤?
”
韓平操着标準的本地口音回着:“濕的不要,幹的三分。
”
這個價格還算公道,八十年代紙殼和舊書舊報紙的價格都是分開算的,不像後世,紙制品基本都是一個價位。
别管報紙,舊書,還是紙殼,統稱都是廢紙。
“酒瓶多少錢嘛?
”
“看樣子,有的一分,有的兩個一分。
”這年頭啤酒瓶都是有押金的,喝完了直接去賣店退瓶。
“等會,等會啊,一會兒我過來,你可别走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喊了一嗓子,“我家遠,你等我一會兒。
”這大姐手裡拿着一把蒲扇,小碎步跑起來,速度還挺快。
韓平哩開嘴一笑,“行,您去吧!
”
沒一會兒,收了六斤紙殼,三摞舊書舊報紙,還有幾個酒瓶子,一分錢一個的那種,也不值錢。
天氣很熱,賣完廢品的人們都回家午睡去了。
那位大姐卻是姗姗來遲,除了那個大蒲扇以外,手中空無一物,“呵呵,大兄弟,東西有點多,你這也沒生意了,幫我搭把手呗。
”
韓平不動聲色地應了,“好了,走着。
”
大姐眉飛色舞的在前面帶路,韓平騎着車子,載着宋一然跟在後頭。
東拐西拐的,騎了有一百多米的樣子,終于到了大姐的家。
“這兒,這兒,就這兒。
”
“大姐,東西多嗎?
我這車進不去吧?
”
“你把車鎖這兒,丢不了,讓你兄弟在外頭看着,你進來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都賣給你。
”
韓平看了宋一然一眼。
宋一然輕輕的點了點頭,韓平就把車停在了院子門口,自己跟着大姐進了院。
韓平已經知道宋一然要收廢品的真正目的了。
雖然韓平不知道那些古董有啥用,但是大小姐說收,咱們就收呗!
前些年這些東西都是惹禍的根苗,一件留不得。
但是大小姐說了,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把這些東西留住了,将來能有大用處,值錢。
韓平拿宋一然的話當成聖旨一樣,打定主意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裡了,所以基本上宋一然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跟着宋一然收了幾天廢品,他也算是漲見識了,這會兒雖然不知道什麼東西真,什麼東西假,但是收什麼樣的東西,怎麼收,他心裡頭門清。
“小夥子,你看我家這個倉房,裡面老多東西,都不要了,你能幫我搗騰出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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