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不能殺他
閔柏淳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他磨了磨牙,像是要把背後搗鬼的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來人並不懼怕這樣的閔柏淳,反而頗有些憂心忡忡,“殿下,依屬下之見,此事十有八九是針對咱們的,否則撞破他們好事的就不該是馬禦史,而是酒館的夥計,或是任何一個人。
”
“馬禦史是什麽脾氣朝中上下無人不知,莫說心裡有鬼的,就是問心無愧之人,看到馬禦史都恨不能繞道而行,就怕這個有些吹毛求疵的馬禦史發現不妥一紙奏折上遞到陛下那裡。
”
“這個李獨就算再沒有腦子,也不會把幽會地點選在馬禦史常去的那家酒館,這不是送上門又是什麽?
”
“你說什麽?
那家酒館是馬倔驢常去的?
”
閔柏淳厲聲打斷了來人的話,眼中神色多了幾分凝重和惱恨。
“回殿下,屬下在街上聽人說,這位馬禦史已經在連續三日在那家酒館吃飯,明日便會換到別處。
”
來人話語微頓,看了一眼閔柏淳的臉色,這才又緩緩道:“今日便恰好是第三日。
屬下在聽聞這件事後便去了一趟這家酒館。
”
“位置並不算太好,但堪稱一絕的是這家酒館的酒十分香醇,眾所周知馬禦史十分嗜酒,卻因公職在身極為自律從不飲酒,想來是那家酒館的酒香吸引了馬禦史時常光臨。
”
“屬下以為這件事若無小人在背後謀算,那麽就隻能說李獨時運實在是不高,撞到了馬禦史的槍口上。
”
來人口中略為譏諷地哼笑一聲,顯然是已經認定了這件事背後有人在搗鬼。
“時運不高?
”
閔柏淳譏笑著反問一聲,隨後不等來人說話,便又冷笑道:“時運不高他去年能被父皇欽點為探花、又做了翰林院編修嗎?
若說學問和才情,李獨並不是去年那一批學子中才情最為出眾的,但他卻是力壓眾人得了探花之名,可見他的時運並不低。
”
“時運高低在如今,可見並不重要,再高的時運也敵不過小人的算計!
”
閔柏淳恨恨地捶了一拳桌案。
“殿下,馬禦史已經進宮把這件事稟告給了陛下,若是不出意外,此人的官職怕是保不住了。
且不僅如此,此人日後怕是也沒有了在朝為官的機會。
”
來人話語略顯遲疑,似是有些為難一般看著閔柏淳。
閔柏淳眯了眯眼,目光定定地看著來人,“你到底想說什麽?
”
見閔柏淳似是面露不悅,來人咬了咬牙忖度著道:“殿下,李獨寒窗苦讀數年才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對於他來說十分不易,如今到手的富貴就這樣雞飛蛋打,屬下擔心此人會把殿下您當作救命稻草。
”
來人狠了狠心咬牙道:“屆時,殿下您便會被牽扯其中。
”
“呵,那依你之見眼下該要如何?
”閔柏淳低笑一聲。
“屬下以為,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絕了李獨的念想,讓他沒有機會攀咬您。
咱們的人都在暗中,所以陛下才會對殿下您放下戒心,眼下豐產谷種一事行進順利,不出意外等收成一定,陛下定會嘉獎殿下您。
”
“一個李獨實在是死不足惜。
”
相比於來人的憂心忡忡,閔柏淳的神色間更多見的卻是惱怒,而在他聽完來人的話後,面上更是露出了些許的譏諷。
閔柏淳微微挑起嘴角一笑,“怎麽,你是想害死本王嗎?
”
“即使背後設計的小人知道李獨是本王的人,可是父皇卻是不知曉的,如今你想趁此機會弄死李獨,是怕父皇不會懷疑到本王頭上嗎?
”
“一個李獨不堪為重,但你卻在有人盯上李獨的時候,還勸本王殺了李獨。
你的用心……實在是讓本王不得不懷疑。
”
閔柏淳臉上帶著淡淡的淺笑,那一雙眼卻像是毒蛇一樣陰冷,狠狠地盯著來人。
來人聽聞這話臉色猛地一變,隨後便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
“殿下明察,屬下對殿下您忠心無二。
”
男子的聲音鏗鏘有力,絲毫不見半點的虛心,卻是能聽出些許的急迫來。
閔柏淳眼中淡淡的目光在來人臉上遊移了須臾,這才輕笑道:“起來吧,本王不過是說句戲言罷了!
隻是李獨此人卻是不能殺。
”
說罷,閔柏淳輕歎了一聲,“李獨並非因著幫本王做事而被馬倔驢給盯上了,那麽他自是也沒理由埋怨本王。
再者這回李獨被人給盯上了,你若是在此時殺了他,那麽被人查出是本王的人所做,那樣本王才是脫不了乾系。
”
“李獨不僅不能死,還要好好活著。
”
說罷這話,閔柏淳眉頭微擰,眼中也有厭煩升起,似是對李獨十分厭棄。
“你去查查近三日都有哪些人出入那家酒館,再查查那家酒館的幕後老闆是何人,本王要確切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有人算計本王,還是他李獨活該倒黴!
”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查。
”
來人鄭重地應了一聲,這才從地上起身,又行了禮這才離開。
這個消息對於閔柏淳來說是一個壞消息,但對於那間暗室的主人來說,卻是這近半月餘期間,唯一一件值得他笑上一笑的好事了。
“那李獨現在何處?
”
“回主人話,李獨和鄭荷華的婢女春杏兒,如今正被關押在府衙中,據悉今日晌午圍觀的百姓足有百人之多。
”
“呵呵,百人又如何?
損傷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卒,什麽時候能傷到丞相父子,才算是傷了他的根基。
”
“否則,他早晚會有出頭之日。
”
龍椅上的人金色面具在燭火的掩映下,泛起一層有些妖異的光。
“丞相父子怕是離倒黴的日子也不遠了,如今他們與二殿下聯合起來早另兩位王爺一步,把這豐產稻谷獻給陛下,可見已經讓有些人心生惱怒,這才給了二殿下一個警告。
”
“呵呵,在我看來,這其中恐怕不隻警告之意,若說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為過。
”
“那李獨發妻與葉家婉茹是為手帕交,李獨與瑞王側妃婢女私通,最受威脅的便是趙詩妍。
你說他這般又算得什麽?
”
“主人,那屬下要不要把這個消息放給二殿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