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別有用心
葉婉茹看到她爹爹驚訝的樣子,心中閃過疑惑,“爹爹知道顧清臨?
”
“那顧家二子甚是頑劣,整日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胡作非為,壞事做盡,令顧言丟盡顏面,爹對此子早已所耳聞。
”葉洵提起顧清臨時語氣充滿不屑和憎惡。
“奇怪,以耶律王子的為人來說,不像是會接近這種紈絝之人,但怎麽會將商路交付他手呢?
難道是顧言事先與耶律王子有過接觸?
”葉洵目光疑惑。
葉婉茹知道,以爹爹中正、耿直的為人最是看不慣這些個紈絝子。
她那次街上所遇顧清臨,顧清臨的言行舉止頗為輕佻,總體感覺和她爹爹認為的一樣,他就是一個紈絝弟子。
然而,在耶律王子別院,顧清臨的表現可稱驚豔,自己都暗中折服,如果這是自己一時走眼也就罷了,事實卻是這顧清臨也贏得了耶律王子的極大尊重。
耶律王子是什麽人?
他是卓陽國的大王子,不說他閱人無數,也應具一般人遠不具備的認人之能。
“爹爹,那日女兒前去耶律王子的別院,還有一件事沒和您說,顧清臨也同樣前去拜訪,更甚者他用一棵院中的樹木便講了一番利害關系,出口成章,極具說服力。
”
“在女兒為耶律王子做續畫後,他以畫而論,指出大耀國與卓陽國為相安兩,而把司徒雷比作外豺狼,一語道破女兒續畫的其中寓意,十分精辟。
”
“通過這兩件事,女兒看得出來,耶律王子對他也很賞識,若不是女兒是女子,耶律王子極有可能會將事情交付於他。
”她把那天的詳細經過向她爹爹講出。
葉洵聽後,目感驚色,沉思不語。
自己的女兒從小飽讀四書五經,更是聰慧過人,不論男女,與她年齡相仿者很少有人在學識上超過她。
這個顧清臨居然被耶律王子視做在才華上與女兒不相上下之人,女兒之所以能得到耶律王子的承諾,不是因為在才華上超出,僅僅是因為她是女兒身。
顧清臨會有這樣的表現?
他不解。
和她的女兒一樣,顧言沒有懷疑耶律王子識人的本領。
“顧清臨看似紈絝,但若論起國知政事,又會變得才華橫溢、聰穎異常,言談間能看得出他是一位頗有內涵之人,遠不像表現那樣輕浮,由此,耶律王子做了一件本不在他計劃之內的事情。
”葉婉茹接著說道。
葉洵的眉毛不由地擰了起來,眼中有些銳利神色,“既如此,那此子應是一位極有城府之人,而往日所作所為,很可能不過是掩人耳目,但為什麽如此?
”他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女兒可知道這條商道主要流通的商品是哪些?
”須臾後,葉洵問道。
“顧清臨和耶律王子已經達成最基本的商貿往來,耶律王子將他手中的檍木、毛皮、鐵礦石等同顧清臨商號提供的瓷器、金銀器皿、絲綢、鹽巴等做為主要往來貨物。
”葉婉茹一樣一樣的說給葉洵聽。
而葉洵在聽到檍木和鐵礦石時眼中瞳仁有些微變大,眉頭卻凝的更深,在聽完後才說道:“檍木,是卓陽國特有的一種樹木,它一種堅硬且韌度極強的木材,這種木材所製的檍翔弓射程遠超尋常柞木、竹製的弓箭。
”
“而這種鐵礦石更是珍貴,冶煉出的陽玄鐵製作出來的三棱箭頭,破甲能力和殺傷力都極強,檍木、鐵礦石,兩者合二為一戰鬥力幾乎戰無不勝。
”
“就是因為有了這幾樣獨產之物,所以卓陽國雖地處西北屬於遊牧國家,卻能一直穩定發展且無人敢輕易撼動的原因。
”
說到這葉洵眼中帶著緬懷之情,語氣唏噓又有幾分自豪:“恐怕,也唯有我大耀國段大將軍麾下的玄雲鐵騎能與之抗衡。
”
聽到這裡葉婉茹也不由輕歎一聲,大將軍已逝,現在軍中一時間再無人能與之對抗,幸好她和顧清臨打動了耶律王子,若耶律德爾和司徒雷聯合在一起,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耶律王子對顧清臨賞識至此,檍木、鐵礦石遠非一般商品,若是顧清臨手中掌握此物,那很快顧清臨便會是京中權貴極力拉攏的人物,而他便會脫離紈絝子之名,變成京中人人皆知的新貴。
葉洵突然神色凝重,“這些本是卓陽國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但因為此等物品的特別之處,所以商貿在數量控制上也非常嚴格,流出來的往往不能組建一支千人以內的弓弩手。
”
“但為父從瑞王府離開時恰巧碰到顧清臨前往,看來顧清臨代表顧家,已經選擇了瑞王爺,而瑞王爺的心思恐怕不僅僅是想拉攏顧清臨從中得取銀財,而是求取更大、更甚者是別有用心!
”
葉婉茹不由睜大了雙眼,瑞王爺現在在幾位皇子中聲名漸起,若是再組建一支弓弩隊,日積月累下來,也將會是一支可怖的力量。
“爹爹,若是顧清臨與瑞王爺聯手,這些難得之物,恐怕將統統落於瑞王爺之手,而三殿下的處境將變得更加艱難,爹爹,我們是不是要找顧清臨談一談,也許事情會有所轉機,畢竟,顧清林在別院的表現,說明他是懂得一些國家大事的。
”葉婉茹驚訝過後便冷靜下來。
現在令她心急的是,夜晚在祥和樓瑞王爺派人去請顧清臨,到此時已經快要兩個時辰,隻怕顧清臨已經答應了瑞王爺。
“談,必須得談,不過此事三殿下和為父不宜出面,還得婉兒你去勸說此子,此事非同小可,婉兒你責任重大。
”葉洵拍了拍葉婉茹單薄的肩膀。
“爹爹放心,女兒一定會竭力勸說顧清臨,必讓此人站在我們這一方。
”葉婉茹神情凝重,此事的重要性已遠非銀錢之事。
葉洵目光讚賞的看著燭下面龐堅毅的葉婉茹,心中卻喟歎一聲:婉兒過了年已十六歲,一個女兒家,卻擔負起遠超過她這個年齡的人所能承擔的重任,真的太難為她了。
而恆毅那樣優秀的少年已不再,她心中的痛,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是如何不知?
這樣,以後誰還能走進婉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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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