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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第一五一九章 井底之蛙聲狼狽,邪箭誅聖射廣寒

  這一刻的道璿璣,其實猜不破愛蒼生到底是的真的不信,還是在裝瘋賣傻。

  如果回來的是月宮離,她發誓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會說。

  但愛蒼生……

  自己和他沒有過節。

  就算他和道穹蒼關系好,想幫他出頭,不至於為了這點事跟自己撕破臉。

  都是聖神殿堂的人,都身居高位,都知道有些事情情非得已。

  他也該知道,他殺不了自己。

  因為“道”!

  但十尊座是不可理喻的,裡面會沖動的人太多了,所以哪怕道璿璣姓道,面對這一箭鎖頭,她真怕了。

  沒辦法,已經沒有容錯了。

  前面被徐小受斬了兩身,這回要是再死一次……

  三大半聖化身都死的話,就隻能以真身坐在聖神殿堂總殿殿主這一風口浪尖的位置上,這和赤身裸體坦對世人有何區別?

  一著不慎,直接暴斃!

  道璿璣不敢再說話了,生怕愛蒼生受了刺激而手抖。

  她舉起雙手過頭,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威脅和想要反抗的舉動,同時眼神斜向了魚老。

  “冷靜!
冷靜!

  魚老從椅子闆上跳起來,不敢再隔岸觀火。

  道璿璣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剮了一樣,再看下去,難免要被秋後算帳。

  “她可以是道小子變的,我總不會是吧,你可以信我吧?
”魚老嘿嘿說著,摸出了他的招牌大釣竿,又擼起褲腳扭起了他的腳趾頭。

  “是的,愛蒼生,本宮也可以作證,她不是道穹蒼。
”九祭神使終於找到空能插得進一嘴話,說完腳步一擡……放回原位。

  勸火歸勸火。

  當邪罪弓拉成滿月之時,魚老一點都不想上前作盾,九祭神使亦不敢靠近半分。

  現場離得愛蒼生最近的,還是輪椅側的一堆爛肉。

  爛肉蠕動了下,裡頭有顆眼珠子往上一瞥,連呻吟都不敢,識趣地失去了所有小動作。

  聖寰殿輕悄悄的,趴地上的趴地上,鑲墻裡的鑲墻裡,心跳如重鼓,愣是不敢妄動分毫。

  愛蒼生看了眼魚老,邪罪弓微一松。

  “呼……”

  道璿璣輕舒一口氣,手剛要放下。

  “嗡!

  空間波紋一泛。

  那好似要放下了的邪罪弓,拉得更緊了!

  “冷靜!
冷靜!

  道璿璣手又被無形的力量架高,魚老更是頭皮發麻地蹭蹭後撤。

  他不敢多言廢話,衣袍一鼓間,聖力翻湧。

  “嗚——”

  桂折聖山之巔一暗。

  鯤吟聲自南過北,仿有無形的巨物壓過聖寰殿,驚起了一地碎石和塵屑。

  待得威壓過境,浪靜風平時,魚老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率先自證道:“總之我是鯤鵬神使,我是魚老,這一點你一定要信我,因為道小子模仿我不來。

  接著才看向道璿璣:“然後我可以為她作證,她方才確實沒有說謊……但如果你還不信,那我就不作證了。

  大殿內的小年輕們聽得一愣。

  這是什麽話?

  魚老是不是人有待商榷,但方才這句,絕對不是人話吧!

  “你……”

  道璿璣臉色都有點變綠了。

  她不敢再指望魚老,這家夥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

  “先把弓放下,有話好好說。
”道璿璣隻能服軟。

  “是的,她已經被徐小受斬了兩身,你要再射一箭的話,她真沒了。
”魚老適時出聲。

  道璿璣險些怒火攻心。

  但還別說,魚老的話很有用,愛蒼生開口了,“你死了兩具半聖化身,徐小受所斬?
這也不是在開玩笑?

  道璿璣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回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來話長……”

  “我問結果。

  道璿璣繃不住了,老臉一紅,聲音都弱了幾分:“是……”

  話一完,她立馬轉移話題,“弓先放下。

  可愛蒼生不僅弓沒放下,箭矢上甚至匯上了幾分邪神之力。

  “嗡”的一下,整座聖寰殿都開始嗡鳴震顫,發出不堪重負之音。

  薑吶衣心頭叫苦不疊。

  他多麽想吞一顆復軀丹起身就走啊,可他敢動嗎?
他一動都不敢動!

  “你什麽意思?

  道璿璣神色變冷了,從一開始就被人用箭鎖著頭瞄到現在,聖寰殿這麽多人看著,她不要面子的嗎?

  愛蒼生依舊拉著弓,不茍言笑道:

  “如果你是道穹蒼,你在開玩笑,現在道歉,我可以把箭放下。

  “如果你是道璿璣,你方才說的話中,沒有一句謊言,甚至你能被徐小受斬掉兩身……”

  一頓,他頭微搖,神情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嗎?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道璿璣上前一步,手示意了下,“把弓放下,一切再說。

  “再說?
”愛蒼生邪罪弓一提,遙遙止住了道璿璣前進的步伐,目中陡然迸出凜然殺機,爆喝道:

  “茍無月帶回來一個無袖,需斷一臂。

  “饒妖妖葬送了各部首座,以身殉職。

  “現在我隻是進了一趟斬神官遺址,歸來後,你說你把玉京城弄沒了,你該當何罪!

  轟然一聲,黑紅色的邪罪之力如電般自弓上激蕩而出,掃得聖寰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幾個年輕人身心皆駭,死死低著頭,不敢多瞧。

  完了……

  窗戶紙,捅破了……

  魚老看著道璿璣黑沉如炭的臉色,一嘆後出聲:“要我說吧……”

  “閉嘴!
”愛蒼生邪罪弓一轉。

  魚老蹬一下像是給燙到了叫,原地起跳,接著抱頭蹲下,“不說,不說。

  “愛……”

  九祭神使話還沒完,已然凝實的邪罪弓之矢瞄上了她,她張了張嘴。

  愛蒼生下巴往側邊一挪。

  九祭神使隻能躲到角落去,苦聲道:“別打起來……”

  “道璿璣。

  箭矢瞄向正主,愛蒼生神情歸於平靜,“給我一個把邪罪弓放下的理由。

  這漠然一聲,在殿內不盡回響。

  奚心頭髮駭,回憶起了初見神亦,便被那個男人提起來的畫面。

  蒼生大帝真的敢啊?

  十尊座,真就沒一個慫的唄?

  那可是璿璣殿主,她還姓道啊,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就硬鋼?

  道璿璣咽下一口唾沫,愛蒼生的殺意不似有假,她努力平靜出聲:

  “本殿,今是殿主,這個理由夠嗎?

  “不夠。
”愛蒼生眼瞼一垂,眸色灰暗。

  道璿璣深吸一口氣,瞥向了北北。

  這一刻北北心都死了!

  不會吧,璿璣殿主不會要賣我吧?

  當時我也不敢應下那個賭約的,是有個聲音叫我應下的,就是你啊!

  北北都想從柱子後面走出來了,但是不敢,較之於璿璣殿主,這一刻的蒼生大帝更加可怕!

  道璿璣倒是不至於將鍋甩到年輕人頭上去,隻一眼就收回目光,盯回那邪罪弓之矢。

  突然,她渾身一松,釋懷笑了。

  愛蒼生還真敢把這一箭射出不成?

  “姑且不論對錯,本殿貴為殿主,天梯之下,以我為尊。

  “如今事態緊急,你又隸屬聖神殿堂,還是十人議事團的成員,當先一緻對外,不可沖動。

  “所以,把弓放下!

  道璿璣硬起來了!

  這話就差沒明著說三帝固然位高權重,但一人之下永遠是一人之下,它位置就是比殿主低,就得聽令了!

  魚老聽完這話,眼神發直地望著這新任三帝不久、新任殿主不久,對下屬脾性一個都還沒摸清的道璿璣……

  他心道不妙,趕忙收起了嬉鬧之態,神情嚴肅地再想開口。

  “魚老,退下。

  愛蒼生盯著道璿璣,頭都不回說完,也笑了。

  這一刻,大殿內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這一聲該是尊敬,還是命令。

  魚老慌了。

  愛蒼生叫他“閉嘴”的時候,他可以閉嘴。

  可當這家夥忽然換上敬稱時,他一點都不敢“退下”了,甚至欺身往前,想要擋在道璿璣前方……

  聖寰殿的穹頂,陡然炸碎。

  桂折聖山之巔,如火山爆發般,沖霄湧起一股黑紅色的邪罪氣流。

  “嗡。

  護山大陣激活。

  隻一瞬,將即將肆虐暴走的力量吞噬殆盡。

  “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

  “邪罪之力,蒼生大人回來了?

  守山的人瞧見山頂異象,一個個驚喜交加,“太好了,這回局勢穩了!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破了穹頂的聖寰殿,這下不止地闆、梁柱受災,大殿天機陣完全崩潰,露出了搖搖欲墜的龜裂墻體。

  魚老望著身前那支射在地闆上,離自己就半步之遙,最後化作黑紅色邪罪之力消失的箭,身子猛一激靈。

  “造孽啊……”他扶額一嘆,退下了。

  九祭神使黛眉蹙到了一塊去,手抓著裙紗,纏在指尖成一團,緊張低喃道:“不要打架……”

  可一箭都射出來了,怎麽還有斡旋的餘地?

  道璿璣身子劇震,不可置信地盯著那箭消逝成氣,猛地上前一步,質喝道:

  “愛蒼生!
你要反了天不成!

  “大敵當前,聖寰殿內,你還敢對魚老動手?

  他不是,他沒有,你莫要瞎說……魚老險些跳起來辯駁,但張嘴後隻吐了個空氣泡泡,二話不敢說。

  道璿璣沒走兩步,邪罪弓二次拉滿,她又被鋒銳的箭矢鋒芒給逼得止步、止言。

  “我從一開始,就不想與你們交流……”

  愛蒼生沙啞著聲音垂頭自語,漠然眼神融化了最後一分煩躁後,化成一灘死水,再不復有動靜。

  他多麽希望現在道穹蒼從門外跳出來,嘿嘿兩聲後道:

  “一個玩笑。

  應該不是了。

  應該就是需要同這群腦子根本轉不開的人,多作廢話了。

  他依舊拉滿邪罪弓,毫不禮貌地瞄著道璿璣的頭,眼神中空無一物。

  他不再問,隻是自說自話,像是在講故事:

  “道穹蒼把我騙進了斬神官遺址……嗯,其實現在直說染茗遺址也沒問題了,我已進過一次,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他知道我不會離開聖神殿堂,所以欺騙了我,讓我做了一件不是很遵從我內心意願的事情。

  “因為在當時他把我請進桂折聖山的時候,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你幫我盯著身後,我負責前方,你我聯手,天下無敵。

  一頓,愛蒼生眼神空洞地望向聖寰的天,“我盯了三十多年了……”

  奚、北北等從柱子後方挪出了半個頭,好像,氣氛不那麽緊張了?

  道璿璣嘴巴一張,最後沒有出聲。

  她確實聽不懂愛蒼生的話,對方應該也還沒說完……

  “三十年如一日,一刻也沒有閉眼,因為我護的是天下蒼生。

  “他把我騙進了遺址的這段時間中,我便不知五域發生了何等意外,即便如此,我知道他的用意。

  “斬神官染茗,十祖之境……隻要進了遺址,湊齊十八顆神之命星,便能拿到祖神命格。

  “他不敢冒這個險,祖神命格當然也不能落到各大黑暗勢力特別是聖奴手上,自然,我來冒險。

  “也是,隻要得到了祖神命格,歸來後不論五域出了什麽變故,我覆掌可鎮。

  愛蒼生望著破了窟窿的聖寰殿的天,說到最後垂下腦袋,看向了這口井裡最大的蛙,平靜道:

  “沒了。

  奚隻覺後腦一涼。

  他有些沒聽得太懂。

  但蒼生大人想表達的意思,當然不是話講完了,而是他不見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的意思……

  “你什麽意思?
”道璿璣皺著眉,已不再執著讓愛蒼生把弓放下,瞄就瞄吧。

  “我說,沒了。

  “什麽沒了?

  “什麽都沒了。

  道璿璣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話,講清楚點!

  弓如滿月箭上弦,愛蒼生真想松手,但盯著這位腦子不太靈光的妹妹,反倒瞧樂了。

  “還是聽不懂?
”他眉毛一揚後,失笑道:

  “當你還在桂折聖山爭權奪位的時候,有一幫人,在想著封神稱祖。

  “當你成功拿下殿主之位,卻送了別人兩身之時,那幫人開始行動,在爭神奪祖。

  “我要麽不進染茗遺址,等祖神命格即將被人拿下後,再選擇是擊碎遺址,還是進去擊碎那個人。

  “我要麽直接進染茗遺址,這樣神亦、曹一漢、八尊諳、空餘恨,包括北槐……所有的人,縱使我得不到,他們也不可能成功。

  一笑,愛蒼生看著這位心智卓絕的妹妹,再道:

  “我進一半,你叫人把我叫出來,說桂折聖山變天了,說這是道殿主的命令。

  “我以為道殿主有什麽高見,既讓我入局,還中途讓我出局,原來‘道殿主’現在是這個意思。

  “我回來後,我以為你在跟我開玩笑,什麽玉京城沒了,半聖死了……多荒謬?
我現在反倒期待這個玩笑是真的,你還是道穹蒼,你在逗我,結果你真的在逗我。

  “很好,現在你也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我的邪罪弓隻是一把玩具弓……好,你可以盡管這麽認為。

  愛蒼生緊了緊邪罪弓的弦,瞄著近在咫尺的道璿璣,閉上了左眼。

  嗤……

  邪罪之氣纏繞匯聚。

  邪神之力瘋狂壓縮。

  隻一瞬,聖寰殿所有人頭皮發麻,道璿璣更是驚得卻步:“愛蒼生,你想幹什麽!

  “蒼生……”九祭神使腳步才一擡。

  嘣!


  聖寰殿整個炸碎。

  她腳前釘上了一支箭。

  “愛蒼生,聽老夫一句勸……”魚老嚇得飛起,結果剛一擡頭。

  嘣!


  頭頂空間作阻,那攜帶了祖源之力的恐怖箭矢就這般釘入半空,卻沒有引動空間崩潰。

  箭矢搖搖晃晃,就在腦門上震動著,魚老腳底闆都涼了。

  太快了!

  不論是九祭神使,還是道璿璣,更別提周遭幾個年輕人了,誰都沒有看清楚愛蒼生到底何時轉的方向,射出了箭……

  但但凡有人一動,箭或釘腳,或射頭,無不在阻礙人的行動。

  很久很久以前,奚認為蒼生大人是一個弓箭手,他應該是遠程給力,近戰不行。

  現如今,奚覺著自己錯了。

  不是對“弓箭手”有什麽認知錯誤,而是錯在了又小瞧了十尊座上。

  這哪裡是什麽遠程射手?

  論近戰,蒼生大帝既然能跟神亦打,鐵定不可能有弱點啊!

  道璿璣慌了。

  她以為愛蒼生在開玩笑。

  直至現在對方說完,她總算明白為何這人一副懶得多言的高冷模樣。

  她所想的,愛蒼生所想的……

  根本就不在一個層級上!

  “祖神命格?

  道璿璣一邊後撤,一邊擺手,一邊說道,“其實祖神命格,五大聖帝世家……”

  “沒有。
”愛蒼生的箭在弦上震動。

  道璿璣臉色煞白,張口就道:“就算你現在退出了斬神官遺址……”

  “他們也還沒出來,沒進去的,也還能進去。
”愛蒼生的弓血紅溢沖。

  道璿璣頭搖得飛起:“一定還有機會,就像你說的……”

  “是的,一次機會,我再喊染茗,染茗也不讓我進了。
”弓震弦驚,鋒芒畢露!

  道璿璣要裂開了,搜腸刮肚湊不出再多出來有半句話,色厲內荏一喝:“愛蒼生!
大敵當前!
你先殺殿主?

  “內憂不除,怎排外患?
道穹蒼不走,我怎麽能上位,當時是這個心態吧?

  “你放肆!
本殿乃聖神殿堂當代殿主,你隻是三帝,你是外族,按律你該聽我令!
把弓放下!

  “本帝,聽調不聽宣。

  “我乃聖帝道氏傳人,愛蒼生,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這話一出,魚老、九祭神使駭然色變。

  愛蒼生唇角一掀。

  “抱歉。

  嘣!


  聖寰殿空氣一震。

  在奚等震駭目光下,黑紅色的邪罪弓之矢,於一剎間穿破了時空,射向了退到了大殿最後方的道璿璣……

  “唳——”

  適時一聲大鵬嘶啼聲響起,魚老一躍而出,背張雙翼,手化金爪,死死箍住了那支邪罪弓之矢!

  轟轟轟轟轟……

  他的身體砸著道璿璣,從聖寰殿被轟進時空,又砸向後山,再穿破黑洞,從虛空對面出現。

  “跑!


  魚老攔不住了,歇斯底裡吼出這一聲。

  道璿璣發髻盡毀,一臉狼狽,從虛空爬起來之後發覺胸骨都被大鵬之翼撞斷了。

  她略顯茫然地回眸,望向了遠處聖寰殿的方向。

  黑紅霹靂,蕩掃桂香。

  飛雪微揚之時,第二支邪罪弓之矢已然突臉,道璿璣瞳孔完全被她最喜愛的玄色填充。

  神魂,隻剩一片戰栗。

  “不!


  九祭桂沖天而起。

  樹枝完全圈不住注滿了邪神之力的邪罪弓之矢,隻能用樹乾去擋。

  轟轟轟轟轟……

  但也隻是一瞬,那恐怖箭矢帶著九祭桂本體飛梭時空,最後重重釘到了桂折聖山的護山大陣上。

  “嗡!

  大陣一亮。

  道璿璣眼睛跟著一亮,這才記起來了什麽。

  “天機三……”

  話還沒說完,胸前空間裂開,探出了一支黑紅色的箭尖。

  那是怎樣妙到毫巔的力量掌控啊!

  道璿璣在它冒頭之前,甚至無法察覺到身前一寸的空間有過異常波動。

  箭穿胸,聲後至。

  道璿璣胸口完全炸碎,腦袋直接飛起,瞳孔中寫滿著的是無法置信的悚然顏色。

  “不、不……”

  她已無法思考。

  她甚至沒想過,自己沒死在徐小受手上,要被愛蒼生殺?

  “遺址!


  遠空傳來魚老撕心裂肺的呼聲。

  道璿璣猛地想起來什麽,盤旋飛空的腦袋上,嘴巴大張:

  “染……”

  一字既出,箭已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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