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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第1477章 罪過屏風初折柳,初心可契受獸吟

  “報!

  聖寰殿外響起了聲音。

  很快,鬼靈幻化,半透明狀的奚急不可耐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說。

  殿內約戰之事,才剛商量完畢。

  道璿璣、九祭神使、白衣執道主宰北北,都還在場。

  奚沒有半句廢話,開門見山道:“徐小受在玉京城上叫囂,要方老前輩給他答案,提的是鬼獸好壞一說。

  “鬼獸什麽?
”北北以為自己聽錯了,徐小受還有這麽天真爛漫的一面?

  “鬼獸好壞!

  “你這‘好壞’,是‘很壞’的意思,還是……”

  “好與壞!

  “哦哦。

  北北這下聽懂了,還是覺得徐小受很天真,但她沒再插話,看向了璿璣殿主。

  “便讓他問吧,我們現在最缺時間。
”道璿璣看向了天外。

  “重點是方老前輩為人正直,回答不上來,玉京城便陷入了騷動,所有人都在爭議‘鬼獸’一詞……”

  奚張了張嘴,還是止住了後文。

  有些話點到為止,相信璿璣殿主明白自己的意思:提得多了,就該有人對紅衣指指點點了。

  “你信聖奴一張嘴,還是信天下人的慣性思維?
”道璿璣不答反問。

  奚輕搖起頭。

  他當然知道璿璣殿主的意思。

  不外乎黑暗勢力潑髒水罷了,時間會讓人淡忘一切,歷史也隻會由勝利者書寫。

  但重點,還有另一個……

  “主要是魚知溫站出來了!

  道璿璣聞聲,臉色一變,總算是凝眸望了過來:“你說什麽?

  “她正面承回應了徐小受的問題,指出紅衣的路確實走歪了,但並沒有徐小受想的那麽嚴……”

  “讓她回來!
”道璿璣重聲打斷。

  奚被噎了一下。

  果然,“但是”之後的內容,總會被人習慣性的忽視,因為對比前頭顯得不太重要。

  “有點難。
”奚猶豫了下道,“因為徐小受突然發動,雷霆出擊,一拳打飛了鯤鵬神使……”

  “魚老能被一拳打飛?

  道璿璣目中登時多了殺氣。

  她自己被斬一身,事後覺得這理所當然。

  畢竟受了指引之力和輕敵之心的影響,作為天機術士卻以短攻長,選擇了最劣勢的對抗方式,敗很正常。

  可魚老是誰?

  他本體鯤鵬聖獸,肉身偉力無邊。

  徐小受若不變成那超大巨人,怎麽可能一拳打飛?

  若真變身……

  就在玉京城外,聖寰殿看不到?

  “他在演戲給誰看呢!
”道璿璣臉色微慍,“一並喚他過來!

  “還是有點難。
”奚不敢停頓,“主要是徐小受打飛魚老之後,叫戰聖山,還一舉掀翻了璿璣大陣……”

  砰!

  道璿璣拍案而起,怒聲道:“這麽重要的事,你到現在才說?

  奚給喝懵了。

  是很重要,但你不要打斷我啊!

  他發愣的望去,卻是想到了更多,“我以為璿璣殿主知曉……”

  璿璣大陣,就是道璿璣親手締造。

  作為聖級天機術士,她的東西被人搞壞了,她什麽都不知道?

  這是不是意味著……

  徐小受斬了她一身,至此她沒能完全恢復過來?
奚不敢若有所思。

  九祭神使、北北卻同時回眸望向道璿璣,似是也想到了此節。

  “你沒事吧?
”九祭神使語氣中有著擔憂。

  “無礙。
”道璿璣擺著手,重重呼吸了兩口,感覺頭腦有些發脹。

  這不止是怒的,還有被徐小受的放肆舉動給氣的,畢竟她才剛許下璿璣大陣護佑玉京百年的承諾……

  “還有什麽,一並說。
”道璿璣恢復了冷靜。

  “是!
”奚現在篤定璿璣殿主是真的對外界一概不知了,她到底傷多嚴重?

  “徐小受揚言炸掉玉京城,傾覆聖山,言下之意,有殺上聖山的意思。
”奚不敢耽擱,抱拳垂頭,急忙再道。

  道璿璣這會兒等了一下。

  奚也等了下,然後半晌等無問,便擡起了頭,視線對上璿璣殿主的。

  “說下去。
”道璿璣舉手示意。

  奚這下尷尬了,“呃,沒了……”

  大殿突然安靜。

  北北嘶了一口氣,縮到了九祭大人身後,心說奚你怎麽敢的啊,這不耍人玩呢吧?

  殿內氣氛,變得無比壓抑!

  道璿璣腦子嗡嗡作聲,感到眼前世界變花了些,也不知道是頭大,還是被斬一身的後遺症在發作。

  她勃然起身後,瞧見奚噤若寒蟬,將氣咽了回去,大腦更是一陣生疼。

  她沒有發作,隻是宣令道:

  “傳令三聖,特別是魚鯤鵬,全力攔阻徐小受,玉京城不能受損。

  “璿璣大陣,本殿會親自修複……他也隻能打打本殿不在場的大陣了!

  “北北準備一下,隨奚出發,必要時出面挑戰他,記得選好時機,不要挑人發怒時,他不一定接。

  挑戰?

  奚詫異地瞥了眼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北北,眉頭高高一掀。

  不會是我想的那種挑戰吧?

  “是!
”北北得令之後,提起劍匣走到了殿門口,示意同為古劍修的奚道,“走吧?

  “等下。

  奚伸手止停,回頭看向璿璣殿主:“徐小受很衝動,倘若三聖攔不下他……”

  “三聖齊出,還有三大古劍修墊後,他沒有那個精力,能打到聖山來。
”道璿璣冷叱。

  所以……

  真是古劍修的挑戰,為七劍仙之名而戰?

  這能行嗎?

  奚壓下質疑,殿主決定好了的事,就沒必要發問了,這是他養成的好習慣。

  他隻再旁敲側擊道:“三聖若全力死戰,璿璣大陣今已損毀,若沒能及時修複,怕是得死傷無數……”

  道璿璣如被觸了傷疤,冷眼橫去:“你在質疑本殿的能力?

  “不敢!
”奚嚇得一卻步。

  “就算大陣修複不了,徐小受敢叫囂兩句,他還真敢屠城不成?

”道璿璣一拂袖。

  這話一出,聖寰殿突然安靜了。

  奚震撼地望去,北北同樣驚眸回頭,九祭桂靈體臉色都變得怔然。

  道璿璣意識到自己失言,深吸一口氣再道:

  “本殿研究過徐小受,他在東天王城時亦有此舉。

  “明面上看著膽大妄為,不過是拿捏了饒妖妖的心理,另有所圖罷了。

  “他不會做絕的。

  他不會,我們也不能這麽賭啊!

  道殿主若還在,事關玉京城百姓生死,他定然放在第一位,不可能當成賭注之一的!

  奚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北北及時伸過來手,扯了他一把,才給他把話塞回去。

  “璿璣殿主,我們先出發了!

  “大陣記得快快修複,莫忘了喔……”

  北北拽著奚,頭部不回“叮囑”了句,趕忙消失在現場。

  殿內隻剩兩聖。

  九祭桂靈體並無作聲,隻凝眸望著道璿璣。

  “璿璣方才有所失言,所思所慮,尚未曾轉到殿主身份上來,今後類似錯誤,不會再犯了。
”道璿璣輕歎一聖,主動認錯。

  “便是三帝,便是自由身,也斷不可出此言!
”九祭桂靈體沉聲道。

  “九祭大人教訓得是。

  “你好好休……嗯,盡早出發吧,璿璣大陣被破,沒時間給你休息了。

  九祭桂靈體道完轉身,消失在了殿內。

  道璿璣目送其離開,望著那個消失方位,失神了許久。

  空蕩蕩的聖寰殿又恢復了寧靜。

  遠在聖山之下,玉京城內的騷亂和異動,似乎隻要閉上眼,就和自己無關了。

  道璿璣回身,看向玄色長桌那屬於自己的主位。

  其實兒時所爭之事、之物,長大後窮盡一切手段得到手了,會發現快樂遠沒有自己想象中能維持的那麽長久。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正如道穹蒼很喜歡說的一句話:福禍相依,得失相互。

  這位子,說白了也隻是一把座椅。

  真正坐上去時,才能知曉在表面風光無限的同時,何為如坐針氈。

  “徐小受……”

  道璿璣無聲自喃,捏了捏眉心,搖身一轉出了大殿,去到了屏風燭地。

  桂折聖山的屏風燭地是禁地。

  在華長燈禁劍閉關之時,連道穹蒼想要踏足,亦須請示一番,也就月宮離敢稍稍一闖了。

  現在卻是沒了這個限制。

  道璿璣邁步來到了屏風燭地的核心。

  這裡依舊昏暗,斷柳一株,方桌一隻,殘燈一盞,隻是物是人非,華長燈已經離開了。

  “神拜柳大人,您已蘇醒,聖山有難,我需要您的幫助。
”道璿璣神色虔誠,言語恭敬。

  嗚——

  屏風燭地殘燈燭火搖曳,傳出了森詭的嗚鳴聲,教人不寒而栗。

  祖樹之首神拜柳斷株,卻無有回應。

  “九祭桂大人不可輕易出山,現在玉京有難,聖山空無一人。

  “我需要力量,助我聖山渡此難關。

  “他是古劍修,師承侑荼一脈。

  神拜柳似乎搖晃了一下。

  很快,“嗤”的一聲裂響,其上那新吐的嫩綠掉了下來。

  道璿璣伸手捧住。

  團團光暈收縮,掌中之物,化作了一片細小的柳葉,隻是表面黯淡無光。

  “多謝前輩相助。

  道璿璣並沒有珍藏此葉,轉身離去後,隨口服下。

  ……

  “轟!

  玉京城上空,光怪陸離。

  璿璣大陣一破,那炸散的無數天機陣紋,如是絢爛的煙花,層層在天穹爆開。

  “跑啊,大陣被破了!

  “不可能!
璿璣殿主說了,此陣可護佑我玉京百年,怎麽可能半日就被破?

  “那你繼續不可能,我先溜為敬……”

  “徐小受他、他甚至沒有變成那個最大的巨人,他隻是變成了金光巨人啊,怎麽一腳就能踩破大陣呢?

  “璿璣殿主已死!
她都被斬了,你不跑,等著徐小受屠城?

  “不用跑。

  “滾啊,不要拉我,你要殉城你自己殉,我不是傻子……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是李富貴,信我,受爺不會屠城的。

  “我信你娘!

  “哎喲。

  李富貴莫名挨了一拳,這下子身形更加狼狽,混在人群中幾乎沒人注意到自己。

  他遙遙望著天空,望著傲氣淩雲的受爺,目光有著深深的憂慮……

  其實冷靜下來想,斬完道璿璣,受爺揚名立萬。

  這個時候功成身退是最好的,殺進玉京,殺上聖山,太不理智。

  已有謠言在傳,說是聖奴無袖進了染茗遺址,花草閣的情報也說,在遺址中有人見到了無袖赤焦手。

  所以便是此時殺上聖山,充其量救一個朱一顆。

  朱一顆有什麽好救的?

  這個時候,退,才是明智的選擇。

  “受爺衝動了,是血世珠的影響嗎?

  李富貴遙遙望向南方,他得到的情報說,天人五衰一直跟在受爺身邊。

  但玉京城的站端一開,他人就不見了,相信隻是隱藏,而非是離去。

  玉京之亂……

  看上去,真的很像是“禍世之根源,死亡之指引”啊!

  但李富貴對受爺深信不疑。

  既然受爺敢用天人五衰,就絕對有著提前準備。

  說不得,當下之舉,受爺有著自己所不曾思慮過的深意,就如他在第五層,我在第三層……

  藉此之思時,李富貴猛然瞧見,遠空上炸完璿璣大陣的受爺,如同惡魔般俯向了下方,臉色猙獰地狂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跑啊,跑啊,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能跑到哪裡去,今日這城,老子非炸不可!

  李富貴愣了一下,拔腿就跑。

  “受到畏懼,被動值,+9999。

  “受到譴責,被動值,+9999。

  “受到詛咒,被動值,+9999。

  “……”

  僅僅笑了一聲,信息欄噔噔彈框跳個不停。

  這些人是真好騙,我看上去這麽殘暴嗎,我是個好人來著啊……

  “被動值:82814429。

  在城外耀武揚威了一陣,被動值從七千多萬,攀漲了六百多萬,突破到了八千萬大關!

  徐小受感覺打完這一仗,也許能破億?

  說起來,本尊蘇醒之後,馬不停蹄趕到此地。

  本想著邊戰邊花,將沉睡時浪費掉的時間,靠被動值莽回來。

  再不濟莽上一個煉靈奧義,也能勉強抗住聖神殿堂方的壓力了。

  哪曾想……

  道穹蒼竟然怕了“受爺”之名,未戰先逃!

  道璿璣真隻是個弟……呃,妹妹,一照面給自己坑出城,斬了!

  迄今這大幾千萬的被動值,沒能派上用場。

  徐小受為何敢這般於玉京城上叫陣?

  那是他想明白了,這個時候,剛好是聖神殿堂的空檔期。

  十尊座的道穹蒼不在,愛蒼生不在。

  三帝顏無色死,未瘋被封於謹封於黑水澗,道璿璣就是個妹妹。

  四神使本就隻剩仨,還一摸魚、一癡呆、一宅女。

  至於兩大執道主宰,紅衣服的進去了,白衣服的還隻是個寶寶,連半聖都不是……

  何懼之有?

  此時不打聖山,何時再打?

  等他們人全齊了,再來個君子約戰,叫上八尊諳大家一起乾群架?

  屁!

  現在不給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打到去西天搬個聖帝出來救場,他徐小受就不姓徐!

  “方問心!

  看回在場中唯一可戰、想戰,但又有所堅守的半聖,徐小受不再等他給予回答。

  這個人,人品確實值得肯定。

  至少血影銅錢拘住了這麽多鬼獸精魂,就意味著被紅衣高層拿去做研究的,少了太多、太多。

  他背負下了這一切,能否真正做到救贖尚且未知,然精神可嘉。

  可他連一個肯定的答案都無,連魚知溫都比不上,徐小受等了這麽久,等明白了。

  便該如此!

  正如八尊諳在白窟時所言。

  這個世界上,能也敢像他那樣子直白給出答案的,少之又少。

  說到底……

  方問心若不怕,何至於空守聖山,遲暮無名?

  他若心無顧忌,又怎麽可能到現在還隻是半聖?

  如他敢拚,要麽現今已死,要麽至少走到了十尊座那個層級去。

  天賦決定下限。

  勇氣決定上限!

  別人不敢做的,徐小受敢。

  他現在不僅要當著桂折聖山的面,炸這玉京城,更要搞一樁大事,將貪神堂而皇之的拿回來!

  “嘩”的一下,望著那沉默不語的方問心目光投來,徐小受從杏界一掏,淡然掏出了那張來自焦糖糖的鬼獸契約。

  這一刻,四下皆有動容。

  不止方問心看出來了這是什麽。

  從空間碎流中爬回來的魚老,透明人仲元子,乃至是魚知溫,都認出了這等鬼氣凜然的契約書。

  眾人還沒說話,徐小受歎息著開口了:

  “方老前輩,您累了,該休息了。

  “當今時代,是年輕人的時代,老人家該養老就去養老,沒必要繼續征戰前線,不值得。

  “而您所無法給出的回答,無法作出的選擇,我年輕,我衝動,我可以替你給、替你作!

  徐小受說著,一把抖開了鬼獸契約書。

  這一刻,方問心瞳珠都在晃顫,他知曉徐小受做什麽了。

  “不要!

  魚知溫急得聲音都喊破。

  她當然知曉這意味著什麽。

  徐小受若和鬼獸貪神綁定,後者身上的因果,將全部集中到他身上去。

  貪神肆虐玉京的罪……

  紅衣對鬼獸的針對……

  白衣對聖奴的追究……

  聖神殿堂跟戌月灰宮還存在的矛盾……

  明裡暗裡有太多的線團了,這些東西將交織在一起,組合形成一個全新的矛盾,名為“徐小受”!

  他將完全站到世界的對立面去。

  吞噬之體加持,結合徐小受本就駭人的天賦,五大聖帝世家都得集體被驚動。

  這鬼獸契約書一撕……

  年少時期的八尊諳都退居次位。

  當今天下,黑暗界混亂的主宰,統禦各道的領袖,真得改名,名為“徐小受”!

  “受到勸阻,被動值,+1。

  “受到驚疑,被動值,+4。

  “受到畏懼,被動值,+9999。

  “……”

  當城下忽而一寂,就連方問心都凝眸而來,同呼“不可”之時。

  徐小受提著鬼獸契約書,灑然笑了。

  “曾經我以為,貪神是我的底牌,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我可以使用契約書契約它,挽救我於水火之中……我錯了,我太自私。

  “曾經我也以為,和鬼獸契約,就相當於將二者世界完全綁定到一塊去,水乳交融,不分彼此……我又錯了,有人以實際經歷告訴我,其實人和鬼獸,完全可以和睦相處。

  “好像思維慣性導緻大家都對這玩意諱莫如深,所以將它的位置捧到極高,將之份量也視為極重……”

  一頓,徐小受臉上多了幾分懷疑: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大家賦予它的價值太重了、過重了?

  “因畏懼而噤聲的根源,是事實被扭曲過、指引了?

  “不重要,已經不重要。

  “我曾答應過一位紅衣,答案我會自己找,現在我有能力,便來兌現承諾了。

  他高高舉起鬼獸契約書,在天光的映照下,一切輝光隱隱。

  “至少,在現在的我的眼裡……”

  “這份契約書,不過隻是一個方式,用以加深我和我朋友之間的聯系,僅此而已。

  撲撲!

  話音一落,徐小受手上白炎焚起,當場全場眾人的面,將鬼獸契約書焚燒殆盡。

  “不——”

  魚知溫驚呼出聲,星瞳中有著慌亂與焦急,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誒?

  鬼獸契約書消失了。

  但其中的力量沒有出來。

  徐小受隻是燒掉了這東西,並沒有選擇契約?

  “受到怒視,被動值,+1。

  魚知溫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這一刻臉頰燒紅,幾乎要瞪死徐小受。

  什麽時候了,他還在開玩笑?

  徐小受在大庭廣眾之下轉過頭來,笑呵呵對著她道:“戌月灰宮給的東西,我不敢信,也不敢用。

  什麽意思?

  魚知溫才剛抹去眼角的淚花,星瞳陡然一震。

  便見徐小受腳踩陣道盤,雙手天機勾勒,竟當空以鬼獸契約書的內容為根,紡織起了全新的血脈契約書!

  “貪神。

  這一輕喚,伴隨契約書紡織成型。

  它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便遙遙便打中了萬鬼攝魂術下,被捉出來的貪神的神魂。

  “吼!

  貪神劇烈掙紮,下意識在抵觸,忽而九尾垂下,猩紅目光有所翕動,僵硬地轉過了頭顱來:

  “喵?

  一頭猙獰巨獸,竟發出了這般充滿遲疑性的貓叫聲,帶著淡淡的質疑,以及濃濃的、期待已久了的期許。

  徐小受唇角勾勒,淺笑著溫柔看去:

  “我已不想靠意念感知,讀懂你在同我說什麽內容,這太複雜……”

  “我想聽見你的聲音,最直接、最真實的聲音。

  感謝【徐小受】對徐小獸的萬賞!

  受獸相通,這是什麽預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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