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聽了這話,也還是一臉懵逼狀态,又問道:“爸,那你說,咱清江的一把手憑什麼去江軒家裡啊?
”
範炳頓時惱了,一巴掌甩在他兒子頭上,“你特麼問我,我問誰啊!
”
範建被他爸這一巴掌都快抽哭了,憋着嘴無語。
“不行,我不能讓那江軒這小比崽子這麼嚣張,他們家不能搞了,但是我們還是得找回面子!
”範炳這時候咬牙切齒道。
“啊,爸,我們還能怎麼找回面子?
”範建一臉茫然。
“哼,江正成前些天不是破産了嗎,明天祠堂重建,大家都是要捐錢的,我們就擠兌江正成,我看他怎麼下台!
”範炳咬牙切齒道。
“哇塞,爸,這主意太好了!
”
範炳哈哈大笑,似乎想到了明天江軒和他爸爸江正成在人前下不了台的樣子。
第二天,熱熱鬧鬧的重建祠堂大會終于開始了。
這種事情,往往都是每個村子裡的大事,村裡不管在村的還是已經出去了的,都會回來的。
而今天猶為熱鬧的地方在于,他們重建祠堂,居然連清江的一把手胡雲松都來了,這可是濟甯村莫大的榮幸啊。
看着主席台上的陪着胡雲松的陳博生,濟甯村的鄉裡鄉親都在議論紛紛,羨慕不已。
同時他們又非常詫異地看着坐在主席台下,坐在前排的江正成和江軒父子,不明白這一對父子為什麼會被胡雲松邀請到了前面去了?
而他們這兩天也都聽說了,村長範炳和江正成家那可是再鬧矛盾呢,估計今天有好戲看啊。
待到胡雲松在主席台上講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後,最最熱鬧的現場捐資環節到了。
濟甯村不是獨姓村,而是範、江兩姓。
所以這祠堂的建立,就分了兩個堂口,一個範姓,一個江姓。
但是這祠堂的堂口排名卻有講究,到底是範堂排前,還是江堂排前,這就要靠實力說話了,而這個實力就是一個字:錢!
如果範姓捐的錢最多,那麼自然範堂在前,反之亦然。
“我捐一千。
”“我捐三千。
”
大家捐的數目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相當踴躍,沒有哪一家有退縮的,而且大家也都明白,這有錢的主都在後頭呢。
果然,到了陳博生這裡,他微微一笑,對記錄人道:“我代表我妻子江鳳英捐款五十萬。
”
“哇……五十萬诶!
”
衆鄉親都是驚歎了起來,這錢數對于陳博生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于常年處在這窮鄉僻壤的村民來說真的是個天文數字了。
但是範姓的不太高興了,因為這一下的話,江堂就要排前了。
頓時主席台上另外一個富商模樣的人站了起來,呵呵一笑,道:“陳總大手筆啊,我範思華也不能落後了,我捐六十萬。
”
陳博生微微一笑,并沒計較。
可下面的村民卻再次驚歎起來,這兩個富商這種大手筆下來,那麼他們的祠堂就能建的更加豪華了。
而範姓的村民就更高興了,因為他們範姓肯定是要超越江姓了,因為江姓那一邊除了陳博生這個女婿之外,似乎就沒有什麼有錢人了,他們輸定了!
江姓這邊的村民看到這,也有些失落,雖然這錢數上去了,但是他們江姓真的要輸了。
這時,範炳也站了起來,大聲道:“思華老哥出去都這麼多年了,依然還是這麼慷慨啊,而我作為村長自然也不能太小氣了,我捐十萬!
”
“哇,不會吧,十萬?
”
村民再次驚呆,雖然這錢數遠遠比不上剛才的兩位富商,但是對于在濟甯村的村民來說,這就是頭一份了,而且相對範炳以前那中鐵公雞一毛不拔的性子,今天這手筆真的是大的驚人。
範炳洋洋得意地接受着所有人那震撼的目光,雖然心底還是很有些肉痛,但是今天為了揚眉吐氣,他必須得割點肉了。
而且更重要的戲份還在後頭呢!
想着,他待衆人喧嘩稍稍平息,便立即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正成。
“江正成,聽說你在清江也是做生意的,發财了吧,怎麼一直不發聲呢?
難不成村裡這麼大的事,你都小氣的不願出錢了嗎?
”
範炳的話裡帶刺,有着濃濃的嘲諷味道。
村民們刷的一下安靜了,都看向江正成。
而且有人小聲議論着,
“你聽說沒,好像江正成在清江的生意虧了,破産了。
”
“假的真的?
”
“真的!
聽說還借了高利貸呢!
”
“那他兒子不是開了一輛那麼好的車來嗎?
”
“切,那叫裝逼懂嗎,聽說都是找人借的。
”
“不會吧,這麼慘?
”
聽着耳邊的議論聲,範炳更加得意了,這些人都是他昨晚上安排好的,就是要把這事給傳出去,徹底讓江正成下不了台。
而此刻,江正成也是一臉難色地坐在那裡,因為他确實是破産了,盡管梅任行的高利貸早就還清了,可對于他來說,家裡存款已經清空,确實是困難的很。
本來他今天來就是想捐個一兩千塊錢就可以了的,但是,眼前這個範炳明顯就是拿錢來擠兌他,要是他真的宣布了這個數目,他敢保證,下一秒範炳就會用一張毒嘴啪啪啪地來打臉。
而雖然他也知道江軒似乎是有點錢,但是具體數目他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再有錢,能超過十萬嗎?
不可能的!
罷了,面子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也不能當飯吃。
江正成心底哀歎。
而他身邊的妻子蘇雲霞也看出了丈夫的窘态,緊緊地握了握丈夫的手,小聲道:“正成,咱們不争這個。
”
江正成狠狠地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而蘇曉秀看着父母的難過,也是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憤懑。
她甚至想到了哥哥江軒,但是她也明白這個不是靠拳腳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是金錢啊!
蘇雅倫也坐在他們身邊,她有些愕然,耳邊聽着周圍村民的議論,再看看江正成父親的樣子,心底裡頓時也是暗暗地歎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