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因果線盡頭,是一處漂浮在宙宇之中的宮殿,宮殿巍峨壯觀,氣象萬千。
江軒前世見過太多太多的神殿廟宇,對于這些表面氣魄早已是完全免疫。
但此刻,望見這宮殿的模樣,仍是忍不住震撼。
“好華麗的宮殿!
”
“此地,不同尋常!
”
江軒有些心驚肉跳,哪怕是前世,他縱橫修仙界,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地界。
在這宮殿之中,沒有多餘的陳設,隻有着一口棺木。
這棺木材質十分尋常,似乎沒有任何法印加持,就是地球之上的尋常棺木罷了。
江軒望見,自己身上的因果線,正連接在此處。
“棺木之中,躺着的是誰?
”
江軒心中越發好奇,同時,也越發疑惑。
咬了咬牙,江軒壓下心中強烈的不安,繼續向前,最終,來到了棺木旁。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和本尊結下了這般纏繞不清的因果!
”
江軒的神魂,忍不住,揭開了棺木。
這棺木并沒有江軒想象的那般沉重,江軒神魂,伸出雙手,很輕易的就将棺木給揭開了!
“嘩!
”
棺木打開,其中的景象,終于是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江軒眼前。
隻見這平平淡淡的棺木之中,躺着一個人。
這個人,一身青衫,躺在其中,就如同睡去一般。
他的臉毫不出奇,身上也沒有任何氣勢與波動,似乎就是芸芸衆生之中,走出來的一個極為普通的人一般。
江軒身上那般恐怖的因果,便是連接着此人。
“這人,究竟是誰?
”
江軒望着此人雖然完全是個普通人的模樣,但江軒卻始終難以相信。
他心中隻感覺其中定然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為何,我會與他纏繞因果?
”
“他究竟是何人?
”
“他是死了?
還是睡去?
亦或是其他?
”
這些問題在江軒腦海之中,糾纏不清,讓他心亂如麻,這是江軒自前世淩登仙尊之巅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情緒。
等等!
江軒神魂思索之際,忽然一怔。
他發現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現象。
他自己似乎……無法看清楚,這個棺中男子的面龐。
似乎每一次,自己都能牢記此人的臉龐,普通到過分,放在人堆裡根本就認不出來。
可每一次,當江軒把目光挪開後,腦海之中,卻對于他的容貌一片空白。
那等感覺,就如同心中默念了千百遍的古詩,想要寫出來,卻提筆忘言。
這等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江軒還從來未曾經曆過,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隻感覺這背後,似乎有着什麼大秘密。
“我要記下此人!
”
江軒懷着這種想法,再度凝望此人面龐。
每一次,他都将此人的樣貌牢牢記下,就連他臉上有幾顆痔,都牢記的一清二楚。
可當江軒一挪開目光的時候,卻立刻忘記了此人模樣。
“怎麼會這樣?
”
江軒眉頭緊蹙,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刻,這位青衫男子,竟是突兀的睜開了雙眼。
那一雙眼睛,明亮到了極緻,卻又深邃無比。
如同古井般波瀾不驚,幽深的讓人忍不住陷進去。
這雙眸子之中,仿佛蘊藏着萬千宇宙生滅,萬千法則天地,那簡直不是一雙人的眼睛!
當這一雙眼睛睜開的刹那,江軒神魂頓時被徹底沖散,回歸現實。
神魂潰散,此地再度恢複了平靜。
這座漂浮宮殿,繼續在宇宙深處漂浮着,不知道要往何處,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
“嗚!
”
江軒捂着腦袋,隻感覺頭痛欲裂。
“那個人……到底是誰?
”
江軒想着此事,後背發涼,寝食難安。
原本,他因為重修之事,全部在自己的計劃之中,他能夠掌控一切信息,能夠重新一步步爬上巅峰,無人能阻,所有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洞察。
可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的背後,似乎不是那麼尋常的。
有很多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譬如這根不知道纏繞了多久的因果線,譬如那個神秘的青衫男子。
譬如……自己為何會回到五百年前,回到自己的少年時代。
越來越多的想法,讓江軒心如亂麻,也越發挫敗。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軒才沙啞開口:“不管如何,我就是我。
”
“這因果背後,不管是有着什麼東西,此刻既然無法窺探全貌,那便不去想他。
”
“總有一天,我要弄明白!
”
江軒調整良久,才恢複了心态。
不管如何,得到手的力量,才是真實的,他就算要探尋背後的隐秘之事,解開心中疑惑,也需要自身達到一定層次。
在此之前,不管他如何苦思冥想,都難以找到真相。
“此事,暫時不管!
”
江軒壓下心頭的情緒,開始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白靈黑靈這兩根因果線之上。
“你們,在何處?
”
江軒沉下心神,以因果術法,開始探查他們的位置。
隻見在江軒神識的感知下,整個靈界,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白靈黑靈的位置,在靈界東邊的某處地域。
江軒牢牢将此地記下,方才從探尋内視的狀态,脫離出來。
“呼!
”
“那個位置!
”
江軒拿出紀家的靈界地圖,細細打量,最終指尖,落在了一處名叫亂星海的地域。
“他們兩人,便在此處!
”
探尋到白靈黑靈沒有分開,同時似乎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後,江軒松下了一口氣。
“亂星海,看來,是要去一趟了!
”
以因果之力,将兩人方位查詢出來,江軒也是花費了不小的精力。
他盤膝打坐一陣,重新恢複靈力。
過了良久,他方才打開房門,朝外走去。
“江先生,您可算是出來了!
”
紀南天望見江軒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城主府,謝武雲已經自盡了,他自知逃不過,便說将城主府的勢力,全部交給紀家,隻求紀家不要動他兒女妻小。
”
“您看此事當如何解決?
”紀南天知道,此事應該由江軒來決定,所以不敢随意拍闆,朝江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