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野此刻望見陳公滿意,隻感覺花費這麼多時間,來搜集賀禮,實在是值得。
不單單是他,在場無數人,也同時對他投去羨慕的眼神,顯然是也很想在陳公面前表現一番,刷刷好感度。
隻不過,他們的賀禮,實在是不如徐牧野這顆滄海遺珠耀眼奪目,所以陳公都未曾太過關注。
“這些人真是狂熱啊。
”
江軒也感受到了此地詭異的氣氛,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人放出去,都是在海州一言九鼎的大佬級人物,此刻為了讨陳公歡心,竟是這般絞盡腦汁,實在是難以想象。
“這陳公在海州的地位,看來我還是低估了。
”
江軒搖了搖頭,歎了一句。
不過他也沒有随大流,去讨好陳公。
對于這位實力超絕的老者,江軒的确有些敬重與欣賞,但僅限于此了。
若是平等交談,江軒還是願意的,隻不過,要是讓他舍臉去讨好迎合,是絕不可能的。
不管對方是誰,江軒都不會放低自己的姿态,這是恨天仙尊的傲骨。
當年在修仙界中,哪怕再如何高高在上,再如何權勢滔天的神祇霸主,都不敢讓江軒讨好,這地球上,可沒人擔得起!
江軒的想法,和養天閣中的衆人有些出入,他們都為陳公能誇耀半句而自喜。
特别是徐牧野,聽到陳公的誇獎,簡直一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的模樣,分外得意。
“江軒,你奪了司空家的産業,白得了那麼多的寶貝,就給陳公送一具妖獸屍身,還真是笑話!
”
他把目光轉向江軒,奚落道。
江軒讓司空家易主,不單單是讓人相交多年的好友司空徒身死,還讓他們血衣幫少了一位強有力的盟友。
在他心中,兩人早已是水火不容,能夠過過嘴瘾,讓江軒心頭膈應的事情,他自然願意做。
“對啊,江軒送出的此物,可算不上什麼上檔次的寶貝。
”
“你們也别說了,我看着江軒啊,是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何必為難人呢?
”
在徐牧野奚落江軒的話語脫口而出之後,場中也再度升起了幾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顯然也想看江軒笑話。
望見這一幕,場中許多人,也是暗暗搖頭。
說實話,江軒送出的白蛟标本,哪怕放在衆多賀禮當中,也屬于第一階梯的珍品。
之所以被人這般刁難嘲諷,主要還是他們對江軒有敵意。
不過哪怕心如明鏡,也沒有人願意替江軒說句話,畢竟這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沒上去一起踩上一腳,已經算仁義了。
一道道刺耳的聲音,落在江軒耳畔,讓他微微一笑,根本不在意。
人不願意做,偏要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對于這些為了攀附強者,無所不用其極的家夥們,江軒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也不會在意他們的話語,和他們來賭這一口氣。
畢竟在他心中,他和這些人,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
蝼蟻怎知龍象心中的志向?
他不怒,他身邊的柳青絲,卻是變了臉色,憤憤不平:“江軒,他們這麼說你,你都不生氣嗎?
”
“有什麼好氣的,嘴長在他們身上。
”
江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了笑:“若是連這種小事都能動怒,說明你的養氣涵養還不夠,需要多經曆一些。
”
“反正我就是聽不慣他們陰陽怪氣的語調,我們送出的東西,明顯是珍品!
”
柳青絲終究隻是個學生,自然是沉不住氣,不高興都寫在了臉上。
望見柳青絲臉上的怒容,徐牧野不單不住嘴,反倒說的更來勁了。
“江軒你這等作為,完全是在蔑視陳公,既然不将最好的珍藏拿出來,又何必來參加壽宴呢?
”
徐牧野自鳴得意的笑道。
“或者說,你也就隻能拿得出這麼寒酸的東西了?
”
望見這一幕,實在是沉不住氣的柳青絲,被這話一激,開口道:“誰說江軒拿不出的?
”
“他肯定有更好的珍品送給陳公,絕對比你這滄海遺珠,還要好上千倍百倍!
”
“喔?
比我滄海遺珠還要好上千百倍?
”
聽到此話,徐牧野精神一振,他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如此,那何不現在就拿出來,送給陳公,也讓我們好好開開眼界啊!
”
他心中冷笑連連,這臭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說江軒有賀禮能勝過這滄海遺珠千百倍。
要知道,這滄海遺珠可是萬分珍貴的寶貝,他花了極大的精力與資源,方才弄到一顆。
說完此話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軒。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身邊的柳青絲卻是說了這種話,要是他拿不出,這個臉面可就掃地了。
感受到一道道彙聚過來的目光,柳青絲面色慘白,這才意識到了自己一時盛怒之下,說錯了話,給江軒帶來麻煩了。
果然,所有人都是一副戲谑的神情,想要看看江軒會如何作答,究竟是班門弄斧的拿件賀禮出來,還是幹脆忍受被人集體鄙夷。
“江軒……對不起!
”
柳青絲把小腦袋埋下,在江軒身後,自責不已。
她實在是心直口快,才會說出這種氣話來,如今讓江軒陷入難堪的地步。
“唉。
”江軒也搖頭歎了一聲,這丫頭終究還是沒有見過太多的世面,經曆不夠,着了别人的道。
江軒如何看不出,這是徐牧野,特地要惡心自己,準備的說辭與陷阱,隻要他接過話鋒,對方便會想盡法子,讓自己下不來台。
“怎麼?
拿不出來?
”徐牧野冷笑不已:“放心,我也不會為難你。
”
“你拿得出來就拿,若是拿不出來,就當着衆人的面道個歉,說下次不會再說大話了,我便不為難你了。
”
徐牧野這幾句話,讓不少圍觀之人,都感覺有些誅心。
這可是在陳公壽宴之上,大佬雲集的地方!
若是江軒道歉,承認自己說大話,估計在整個海州都成了個笑話,想待都待不下去了。
有時候,語言反倒是最為鋒利的刀,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