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帶着清川雪子一路追尋着那一道氣息,不斷奔走。
很快,他們一路飛馳,來到一處渺無人煙的荒地之前。
在這片空地之上,有一道人影長身直立,如一把足以擘天的神劍,鋒芒畢露。
江軒細細打量了一番。
隻見眼前之人,是一位至少有八十餘歲的老人,手上已經帶有不少皺紋,須發皆白,器宇軒昂,頗為不凡。
當然,最為惹眼的,還是這老人一身正統扶桑和服,以及手中拿着一把武士長劍。
這份裝束,讓他與整個世俗格格不入,若是走在大街上,回頭率一定奇高,不少人多半會誤以為是在拍戲。
“你便是青木?
”
江軒一番打量,已經徹底摸清楚了,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青木劍聖這時,也轉過身來,目光開阖,望着江軒與清川雪子,眼中帶着精光。
“老夫便是青木。
”青木劍聖望着江軒,倒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反倒是和煦的笑了一聲。
随後,他目光落在了清川雪子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絲異彩。
“丫頭,怎麼?
不願意回我這糟老頭子身邊了?
”
青木劍聖慈眉善目,話語之中,也是分外和氣。
但當他這句話落在了清川雪子耳畔之時,卻讓其萬古不變的清冷氣質煙消雲散。
清川雪子如遭雷擊,嬌軀微顫,有些不敢擡頭看青木劍聖。
她這幅模樣,可見其對青木的懼意有多可怕,要知道,這還是江軒在場!
“我讓你來取刀,沒想到,你居然留在華夏,不願離開了!
”
“你讓我很失望啊!
”
青木劍聖自顧自的開口,一雙眼睛如同雄鷹,極具壓迫力,始終盯着清川雪子:“給我一個理由。
”
“要是你的理由或者說借口,能夠說服我,我能夠免除你這次犯錯的懲罰!
”
清川雪子嘴角微抿,嬌軀有些發顫,在青木劍聖面前,她始終難以擡頭鼓起勇氣。
這是人生二十年的陰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盡管已經脫離他掌控數個月,但清川雪子面對他,仍是像面對夢魇一般。
就在清川雪子即将承受不住之時,有一雙大手,撫在了她的肩上,給了她一些心安的感覺。
“有我在。
”
江軒望見她這幅模樣,也知道,這是始終難以跨過去的心理陰影,不再讓她面對青木劍聖。
江軒說完後,便把清川雪子拉在了自己身後,為她擋住了青木的壓迫。
“現在,雪子是我的人了,你有什麼事情,和我來談,不必為難她。
”
江軒第一次為她發聲,話語不鹹不淡,似乎沒有在意青木劍聖這樣一個超級高手站在他對面,随時準備拔劍。
他的話語,讓青木劍聖氣勢一洩,臉上帶着些許陰郁與怒氣。
這時,他才把目光,重新挪到了江軒身上。
“你的人?
”
“你破了她的身子?
”
青木劍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句話,不由有些失态,氣急敗壞起來,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高手風範。
“臭丫頭,老夫教導你無情之道,絕不能對任何人動心。
”
“你居然在華夏尋了情郎!
”
青木劍聖怒氣沖沖的訓斥,讓清川雪子把頭埋得更低了起來。
但随後,她看了一眼江軒,又鼓起勇氣:“師傅,他不是我的情郎。
”
“他是我的主人,我是,江大師的女奴!
”
這句話一出,讓青木劍聖感到有些荒缪。
盡管這些年,他對清川雪子的教育有些病态,但她卻是個孤高萬分的人,絕不會屈居人下。
這個性子,他十分了解,所以才更加震驚與不解,清川雪子怎麼會甘願當江軒的女奴?
若是她敵不過江軒,絕對會選擇切腹,而不是成為其女奴。
“我是心甘情願的。
”
清川雪子想起這些天,江軒對她種種,卻始終沒有流露出一絲邪念,不由小臉通紅,補充了一句。
事實上,當時江軒收她成為女奴的時候,她便做好了一切準備,也準備把身子獻出去。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被無數男人觊觎的身子,在江軒眼中,竟是如不存在一般,他從來不正眼看一眼。
這個态度,先前的确是讓清川雪子心中松了一口氣,但越接觸下來,她越迷醉于江軒,甘願為他奉獻一切。
所以對于江軒,她不但不排斥,還隐隐有些期待,隻可惜江軒一直沒有碰她。
“心甘情願!
”青木劍聖感到無比諷刺,冷哼一聲,望向江軒的眼中,帶着冷冽如刀的殺機。
“好小子,看來是有些本事,連我這個孤高到了極點的女徒,都成為了你的奴仆。
”
青木劍聖沉默片刻,最終朝清川雪子問了一聲:“雪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
“你要是現在和我回扶桑,我殺了這人,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否則,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
見青木劍聖一副仍要帶自己回去的态度,清川雪子有些心慌,生怕江軒會把她丢下。
她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江軒,見到他神色如常,才恢複了底氣。
“師傅,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
“在扶桑,我受夠了,那裡是人間地獄,雖然我來到主人身邊的日子不長,但在這裡,要好過扶桑百倍!
”
“另外……師傅,我的父母,是您殺的吧!
”
清川雪子咬了咬牙,問出了這一番話。
青木劍聖先是怒不可遏,但聽到她問道父母之事,還是有些心虛:“老夫不是說過,你父母是出了意外,才身亡的嗎?
”
“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
清川雪子第一次,直視着青木劍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
見事情瞞不住,青木劍聖也不再辯解,反倒是冷哼一聲:“老夫要你入無情之道,自然不能留至親在身邊。
”
“他們阻礙了你成就劍道,所以要死!
”
聽到這句話,清川雪子咬了咬嘴唇,最終心如死灰:“師傅,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傅。
”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仇敵,生死仇敵!
”
此話一出,讓青木劍聖怒眼圓睜,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他還真沒想到,一向在他面前軟弱的清川雪子,竟是能說出這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