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駭然回頭望去。
但見,江軒站在原地未動,手中擎着靈火,如同俯瞰蝼蟻般看着他,冷聲道:“他日我若是再看到你用什麼清江大師的名号坑蒙拐騙,定讓你嘗嘗這陰靈之火附體的苦楚。
”
“是,是,是……”
王霖連忙點頭,半句屁話都不敢說,扭頭就夾着尾巴狼狽逃了出去。
屋子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慢慢地,江軒轉向胡雲松,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胡雲松臉上的煞白依舊沒有消退,剛才江軒的那種駭然聽聞的手段早已經讓他驚悚莫名,而此時此刻,面對江軒淡然的目光,他還是忍不住地心生驚懼,不敢對視。
終于,在被江軒注視了片刻後,胡雲松稍稍恢複,苦笑着一躬身,給江軒施了一禮,道:“江大師,我為我之前的失禮而道歉。
”
“如果我不露出剛才這一手,你恐怕還不會給我道歉吧?
”江軒微微一笑,指尖的靈火又閃動了起來。
“啊!
”胡雲松駭的倒退了一步,渾身寒毛都炸了,急忙道:“江大師,萬望原諒,莫要跟我再開玩笑了。
”
“哈哈……我确實是開玩笑。
”江軒哈哈大笑,随即吩咐道:“去拿個玻璃瓶來,我要收了這靈火。
”
胡雲松沒有半點地猶豫,也不計較江軒口裡那高高在上的口氣,直接向旁邊早就吓傻了的劉秘書命令道:“劉峰,快去,找個玻璃瓶來給江大師。
”
劉峰這才驚醒,連忙跑了出去。
旁邊的林向英看着這一幕,也慢慢從驚駭中緩過神來,心底不禁暗暗感慨,胡雲松一開始還壓根看不上江軒呢,可是現在,卻對江軒如此言聽計從,連個不字都不會說了,更是沒有了半點一縣之長的架子,真是始料未及啊!
再看向江軒的時候,林向英的心底更是震撼莫名,“看來自己之前對于江軒還是看低了,他恐怕是有驚天動地之能啊!
”
而旁邊的陶迎初此時正斜靠在床邊,怔怔地看着江軒,心底的思緒早已是猶如翻江倒海般震蕩起來。
“原來,這些日子在學校裡傳的事情都是真的,這個江軒真的如此厲害……哦,不,江軒比學校裡的傳聞還要厲害的多的多!
”
看着手擎靈火,傲然立于衆人之前的江軒,陶迎初的眼中閃動着無比異樣的神采,無論是江軒之前那驚人的法術,還是江軒對付王霖的霹靂手段,亦或是江軒現在那從容自信的姿态,都深深地震撼了她。
這和她心目中曾經的那個怯懦不堪的江軒簡直就不是一個人!
是他以前一直在隐藏着自己,還是這些日子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驚人的變化呢?
突然之間,陶迎初的心底,對于江軒産生了無比的好奇和神秘之感……
正想着,劉峰回來了,拿來了一個小玻璃瓶,戰戰兢兢地交給了江軒。
江軒接過,将手中攝有陰魂的靈火收入了瓶中,看了看,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其實,剛才自從他進屋開始,他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屋子裡有這麼個未散的陰魂。
說它是陰魂其實也不完全對,它不過是凡胎肉體消亡後,在魂魄未散之際,借着一縷殘念附在些許陰氣上形成的殘靈罷了。
這種殘靈,短則幾日,長則數月,也就會自然消散,想要成為陰魂鬼靈都不可能,不過今日遇到了他,被攝入了靈火之中,他日或許還能有成靈體的可能。
不過,這也就是在地球,要放在修仙界,這種殘靈江軒别說是收,就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
“江大師,多謝你治,治好了我兒子,這費用……”胡雲松這時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說句實話,這事真不是普通的治病,那簡直就是驅鬼啊,這個時候他真有點擔心江軒獅子大開口,開出什麼他承受不了的價格來。
不過,即便是江軒真的開出了什麼高價,胡雲松現在也沒有膽量拒絕了,那真是借錢都要給,因為萬一惹上了江軒這樣的一個人物實在不是他敢承受的。
“不必。
”江軒收好玻璃瓶,轉向胡雲松,“今天我其實是來找你有其他事情要談,這個不過順手幫忙罷了。
”
“啊?
”胡雲松先是一愣,随即正色道:“江大師有事盡管開口,隻要是我胡雲松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
“不是托你辦事,而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江軒淡淡道,“不過這裡不方便說,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
胡雲松又愣了,江軒的這語氣非常托大,這要是換了個旁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指不定就被他轟出去了,可如今的江軒就不一樣了,他便連忙點頭,引着江軒,兩人一起往書房去了。
林向英看着二人進入書房,嘴角微微一笑,心道:本來還擔心胡雲松會根本不信江軒,可如今,也由不得他不信,至少我是已經完全信了……
江軒在胡雲松的書房裡并沒有呆太長的時間就出來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徑直招呼了林向英一句“咱們走吧”,便率先向門口走去。
林向英趕緊跟上,待出了柳家,他才小聲地問了一句,“江先生,胡雲松他信了嗎?
”
“你又喊我江先生?
”江軒略帶責怪地回頭看向林向英。
“我不敢不叫啊,您剛才那些手段可真的吓到我了。
”林向英苦笑道。
“呵呵,這種雕蟲小技也能吓到?
那日後你要是再見了我其他本事,豈非要吓死?
”江軒輕笑起來。
“這還是雕蟲小技?
那再來大點那得是什麼啊?
”林向英驚訝地口都張大了。
江軒微微一笑,沒有再解釋,神色裡帶着淡然的自信,相比他在修仙界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驚天之能,今天所施展的真的就隻是雕蟲小技了。
林向英見他沒說,也沒有追問,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喊回了江軒的名字,不過神色裡的尊重那是絲毫不減,又問了一遍:
“江軒,剛才胡雲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