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無比疼痛!
渾身上下,便如同炸開了一般!
這是江軒從昏迷中醒來後,第一個直觀的感受。
“啊!
”
劇烈的疼痛感,讓江軒不由發出了一道呻吟。
前方的少女,聽到了這一聲,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孫伯伯,這家夥好像要醒來了。
”
她連忙從前方往後方趕去,來到江軒的馬車之上,打量自己收留的家夥。
“喂,你醒了?
”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一雙美目在江軒身上流轉着。
江軒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位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少女,不由一怔。
他隻記得當時要通過傳送陣到達靈州内隐所在的靈界之地,在橫渡空間裂縫卻遇上了空間亂流。
萬沒想到,一醒來,就望見眼前這個清水出芙蓉的貌美少女,不由地他不愕然。
“你是誰?
這是哪裡?
”江軒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發問。
少女見江軒醒來了,也是頗為雀躍的,連忙伸出手來:“你好,我叫紀嫣然,是紀家的獨女。
”
“至于現在,自然是在黃沙官道啊,我們現在要運送镖車回家呢!
”
“在半路上,看到你躺在黃沙中,似乎沒幾口氣了,這才動了測隐之心,把你救下來了。
”
紀嫣然一連說完好幾句話,才眨巴着眼睛,向江軒問道:“我告訴你我的身份了,現在,該你告訴我了。
”
“我?
”
江軒恍惚中,聽到提問,這才恢複了些許清明,向四周望去,想着此地,多半便是靈界某處地域了。
“我叫江軒,普通人家,無名之輩。
”
江軒倒是沒有隐瞞自己的姓名,畢竟在這靈界之中,也沒幾個人認識他。
“你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倒在黃沙之中?
是不是遇上劫匪了?
”
紀嫣然好奇的問道。
江軒聽到後,也不辯解,幹脆順着她的話語,往下說:“的确是遭了難,這才會淪落至此,小姐救命之恩,江某感激不盡。
”
說起這個,江軒還真是頗為真情實意的,若不是被少女搭救,在這種環境下,他還真有可能走不出來。
“真是個可憐人啊。
”
紀嫣然搖了搖頭,直感歎現在世道太亂了:“仙門高高在上,根本不理凡塵之時,一些人修煉了些許手段,便欺壓百姓,鬧得天怒人怨,都無人來管。
”
“行了,你好好歇息吧,現在既然被我們遇上了,就不會半路把你丢下的。
”
“你盡管放心,好生休養吧。
”
紀嫣然問了幾句關于江軒的具體信息後,便再度策馬揚鞭,朝前方趕去。
待她走後,江軒才有功夫内視自己體内的狀态。
“真是凄慘啊。
”
江軒内視一番後,不禁苦笑連連。
如今他體内的氣海,幾乎在之前的空間亂流摧殘之下,徹底支離破碎。
體内的狀況真是糟糕到了極點,如今的他,多半連一個天位境的人,都敵不過。
“也不知道白靈和黑靈,在空間亂流的風暴之下,被卷到了何處?
”
江軒想起他們兩個,眉頭再度緊蹙起來。
若是黑靈和白靈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就糟糕了。
不過這般擔憂,也終究是無用,隻有自己先将修為恢複,才能去尋他們。
一念至此,他也不再猶豫,開始緩緩修行,恢複收拾體内的殘局。
畢竟在靈界,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域,江軒可不允許自己連自保的能力都不具備。
“呼!
”
江軒端坐在馬車之中,四周都有簾子遮擋,倒也沒有出現什麼讓人側目的情況。
他将自己吐納的動靜,控制的極為微小,這些人,一個個至多也就先天修為,根本察覺不了。
一天過去,待到江軒再度睜開雙眼,已經到了夜晚時分。
江軒的修為,也算是恢複了一點點,至少,也有對抗先天境的水準了,不用擔心随便出來一個人,便能一刀取了自己性命。
到了晚上,車隊也歇息了,直接找了一處水泊旁邊落腳。
他們直接支起了一個個帳篷,似乎對此早已是駕輕就熟。
大家落腳後,開始升起篝火,圍坐在一起談論事情,這些人日夜趕路,一身疲乏,到了夜晚時分,能夠互相喝點酒,聊一聊,也算是解悶了。
江軒本來不願出來,但紀嫣然竟是主動來尋了。
“喂,這位公子,要不然,出來和我們一起聊聊,也聊聊你是怎麼被悍匪給洗劫的吧。
”
紀嫣然掀開簾子,望着江軒,發出了邀請,聽口氣,倒像是個愛聽故事的小姑娘。
江軒眉頭微蹙,有些不情願。
但眼下的确是在對方的車隊上,也不好拒絕,隻能走了下來。
“公子打哪裡來?
”紀嫣然和江軒尋了一處地方,兩人對坐,開口問道。
江軒沉默片刻,方才開口:“地方遙遠,姑娘多半不知道。
”
“我自幼熟讀靈界地圖,怎麼會有不知道的地方呢!
”
紀嫣然皺了皺好看的鼻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江軒不想細說,但她也沒有盛氣淩人的逼問,隻是再度抛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到了臨淵城後,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
江軒微微一怔,這一次依然是搖了搖頭:“自然不會久留,但還沒有想好下一步該去的地方。
”
“姑娘喜歡畫畫?
”江軒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當然這也是他識覺敏銳,觀察出來的結果。
紀嫣然瞪大了一雙美目,有些愕然:“你怎麼知道的?
”
“之前趕路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行囊内,有幾幅畫卷筆墨,你當做寶貝一般對待,我想不知道也難。
”他笑吟吟的開口道。
盡管白天江軒都在修補自身傷勢,但是卻沒有将心神全部沉浸在其中。
這畢竟是個陌生的地域,江軒還是有些防範之心的,早已将神識掃視在整個車隊,翻看了個底朝天。
“我是喜歡畫畫,可是我爹說我是家中獨女,日後要繼承他的衣缽,捍衛紀家赫赫威名,所以不準我找畫師學藝。
沒辦法,我隻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作畫了。
”說起這個,紀嫣然的臉上不禁有了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