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
甯奇眉頭微微一皺。
他沒想到,獨孤墨一開口,就要讓他帶着南宮曲蟬和獨孤允兒離開,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府有難了。
”
獨孤墨沉默半響,緩緩開口道。
“獨孤府有難?
”
甯奇淡淡的看着獨孤墨,想要等他接下來的話。
“具體細節你不需要知道,你既然能夠一掌擊敗獨孤向勁,說明你至少有一絲機會能帶着你姑姑和允兒離去,我已經讓鐵虎準備好你們的盤纏,離開燕京之後,不要停留,離開燕國,走的越遠越好。
”
獨孤墨淡淡的道。
能一掌擊敗獨孤向勁,那至少也是世俗之中的頂尖武者,這一點,獨孤墨按照道理不可能不知道,而他卻說甯奇隻有一絲的機會逃離,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甯奇笑了笑,“獨孤府惹上了吞魂高手?
”
獨孤墨微微一怔,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甯奇,足足沉默了十幾息,他才開口道:“你知道吞魂高手?
”
頓了頓,獨孤墨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之色,“淩風,你也是吞魂高手?
”
甯奇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的道:“你要讓我帶姑姑和允兒離去,總要讓我知道其中的細節。
”
“既然你知道吞魂,那我告訴你也無所謂。
”
獨孤墨歎了口氣,“反正,以那位的手段,今夜過後獨孤家也不複存在了……”
“昨日衡山盜被殺了,這件事你聽說了吧?
”獨孤墨緩緩的道,看似在詢問甯奇,實則隻是叙述的過程,不等甯奇開口,他繼續道:“衡山盜是九皇子的人,我也是九皇子的人,從始至終,衡山盜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九皇子的吩咐之下做的!
昨日衡山盜要前往桃花道奪取一件極為重要之物,但是,衡山盜死了,并不是死在林鳳賢手中,那樣的武者,一萬個都殺不了衡山盜,如今九皇子懷疑我們之間出了内鬼,而那件東西的出現,又是我率先發現
的,以我多年來對九皇子的了解,他今日就會派人前來我獨孤府索命。
”
甯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這一點,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沒想到衡山盜是燕國九皇子的手下,如此一來,九皇子極有可能是吞魂九品的高手,否則如何能驅使衡山盜老大那樣吞魂八品的存在?
而獨孤墨竟也是九皇子的人,還與衡山盜有所聯系,如此一來,真正的南宮淩風,豈不是……死在了自家人的手中?
“很驚訝吧?
”獨孤墨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自嘲之色,“獨孤家百年前就已經敗落,我出身卑微,隻是被九皇子看中了,才能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當初你父親被皇上貶官,也是因為他在探查衡山盜底細的時候,
查到了一絲不該知道的線索,若不是我對皇上進言,讓皇上貶你父親告老還鄉,當初你們南宮家就會死在九皇子的手中。
”
“所以,你不該恨我,看在這個份上,帶上你姑姑,允兒,離開獨孤府,為我獨孤府留下至少一條血脈!
”
獨孤墨死死的盯着甯奇,等待甯奇的回應。
“為什麼隻要我帶走姑姑和允兒,你不是還有一雙兒女?
”
甯奇淡淡的道。
“他們是九皇子的血脈。
”
獨孤墨目露嘲諷的微笑道。
“呃……”
甯奇有些愕然的看着獨孤墨。
想不到在這裡還有隔壁老王的存在,關鍵是當事人卻對此事一清二楚,态度還能如此淡定?
“你不要誤會,許青萍從一開始,就是九皇子的女人。
”
獨孤墨笑道。
“原來如此。
”
甯奇笑着點點頭。
“事情你都已經知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吞魂幾品?
”
獨孤墨有些好奇的看着甯奇。
他很奇怪,這才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南宮家竟然出了一尊吞魂高手?
“算了。
”
不等甯奇回答,獨孤墨搖搖頭,“即便你是吞魂九品,也不可能是九皇子的對手,他乃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奇才,已然是靈級強者,這些年蟄伏在燕京,隻是為了讓燕國變為燕宗,晉升宗門之列……”
“靈級啊……”
甯奇眼睛微微一亮,如此一來,他倒是不用特意跑去燈瀾山看看所謂的靈級高手,有多強了。
“大人!
”
外面突然傳來鐵虎的聲音。
“進來!
”
獨孤墨面色一沉。
鐵虎立即走進書房,看了甯奇一眼,見獨孤墨微微點頭,他這才低聲道:“剛剛有人禀報,說是我們獨孤府門口多了幾道可疑的身影,會不會是那邊已經準備出手了?
”
獨孤墨面色微微一暗,自嘲的笑了一聲:“好快的動作,果然連一絲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
甯奇心中也覺得這位九皇子有些霸道,或許是性情異于常人,隻要有點懷疑,就要下殺手翦除,這般人物要麼成聖要麼成魔。
“淩風,人你是帶不走了,不過你不是我獨孤府的人,還有一絲離去的機會,你自行離去吧。
”
獨孤墨看向甯奇,淡淡的道。
甯奇笑了笑,沒有言語,起身離去。
鐵虎望着甯奇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大人,為何不再嘗試一下?
若是小姐能夠離去,也至少能為獨孤家留下一點香火!
”
“鐵虎,你從小就跟着我了,即便是九皇子,也不清楚你對這些事情有所了解,所以你也有機會離去,走吧。
”
獨孤墨沒有回答鐵虎的話,而是有些無力的擺擺手。
“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獨孤家,大人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
鐵虎微微一怔,随即低笑道。
“何苦?
”
獨孤墨自語一聲,像是在問鐵虎,又像是在問自己。
當天晚上,獨孤墨把所有獨孤家的子弟,都召集到了會客廳之中,無論是他的兄弟,還是遠房親戚,或是年輕一代,隻要在獨孤府的,基本都來齊了,衆人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坐在主位的獨孤墨臉上,他們能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仿佛有大事發生,心情不免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