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漢龍軍就是逃到此處,陳碩叛賊亦在其中,誰能找到他們,誰就能加官進爵!
”
一名神色陰沉的宦官坐在一頭怪異的巨獸上,這巨獸比尋常的烈馬要大上幾圈,渾身披着青色鱗甲,銅鈴般的雙眼充滿血紅,隻要看上他人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從心底開始膽寒。
四周的軍士不敢直視這名宦官和他胯下的坐騎,當初在京城外面那一戰,這名錦衣太監一人一獸,就把漢龍軍打得四處逃竄。
要不是漢龍軍誓死相衛,陳碩根本逃不掉,早就死在京城外了。
十幾息後,一名軍士匆匆跑回,在太監面前抱拳行禮:“啟禀大人,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村鎮,通往村鎮的路上,有騎兵的痕迹,盡管他們已經小心翼翼的把痕迹清掃,卻依然被屬下窺得一絲蛛絲馬迹!
”
“呵呵,躲到村鎮裡去了?
”
太監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獰笑,“是什麼村?
”
“好像是黃石村。
”
那名軍士道。
“走吧,跟我進去瞧瞧,看看漢王慌不擇路,躲到這種僻壤之地,有何感慨。
”
錦衣太監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諾!
”
數百軍士齊聲應道。
他們都是京都皇宮中禁軍裡的精銳,原本桀骜不羁,區區一個沒有把子的宦官在他們面前,他們哪裡會瞧得起。
可前些時日,他們親眼見過這太監的實力,心中也心甘情願以其為首。
黃石村。
這裡與先前有些不同,在村子盡頭,不知何時也立起了一座道觀,道觀上匾額寫着玄天門三個字。
上次林獻丘等人離去沒多久,玄天門老祖就遵守承諾,把整個玄天門都搬到了黃石村,在村子裡建起了一座道觀。
他們現在的身份,就好像是秦唐觀的守門人。
這段時間,黃石村村民自然是十分開心,有這樣的神仙人物居住在他們村子裡,他們晚上甚至都不需要擔心有野獸從山中下來肆虐了。
“村長,剛剛那批人好像是最近鬧的很兇的叛逆,漢龍軍啊。
他們逃到咱們黃石村來,會不會給咱們村子帶來災厄。
”
“這與我等何幹,我們這黃石村又沒有包庇他們,就算聖上來了,也挑不出理來。
”
村長朝遠處的玄天門看了一眼,先前漢龍軍抵達黃石村後,本打算直接前往山中,卻被玄天門給留了下來。
“也是……”衆人微微點頭。
可随後他們又察覺到地面震動,忍不住朝村子口看去,這一看,卻是把村長差點當場吓昏過去。
錦衣太監胯下的巨獸,看起來就是妖怪模樣,别說村長這種年紀大的老者,就算是青年壯漢一下子看見,也可能會被吓的渾身發寒。
“妖怪!
”
“村長,快看啊,真的是妖怪啊!
”
“閉嘴,都冷靜下來,咱們這是哪裡?
妖怪怎敢輕易涉足?
”
老村長很快冷靜下來,朝衆人呵斥道,随後就面色凝重的看向錦衣太監等人。
精銳禁軍跟着錦衣太監,面色肅然的走進黃石村,他們的眼神,彷如一把把鋒銳的刀子,在衆人臉上不斷掃視。
“你們剛剛,可看到漢龍軍了?
”
一名精銳禁軍突然上前冷喝道。
漢龍軍?
老村長立即點點頭,“看到了,他們在那。
”
他轉身指向玄天門。
“玄天門?
這裡竟有一座道觀,難道說,陳碩的底氣,就在這道觀之中?
”
錦衣太監眼神微微一動。
看來這陳碩不是慌不擇路,而是早有準備啊,不然就這麼一個偏僻之地的小山村裡,怎會有道觀這種東西?
不過他心中并不擔憂,此地靈氣貧瘠,不會有修士選擇在此地修行,就算有,可能也是那些不入流的煉氣期修士。
“你們倒是識趣,知道此刻再包庇陳碩,也無任何意義了。
”
錦衣太監輕笑一聲,随即擺擺手,“一批人在此看着他們,等捉到匪首陳碩,把他們一齊帶去問罪,若無太嚴重的罪過,可饒他們一命。
”
什麼?
黃石村村長和一衆村民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對方還要連他們一起抓。
這也太過份了吧。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些精銳禁軍就分出十幾人,把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而後其餘人則跟着錦衣太監,朝遠處那座非常顯眼的道觀走去。
他們越走越近,隐約能看見漢龍軍的身影。
那些殘兵敗将,身上都帶着傷勢,一看見他們,錦衣太監臉上就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幾息後,錦衣太監騎着巨獸,出現在道觀門前,靈氣聚集于喉嚨,瞬間爆發,發出震天怒喝:“叛賊餘孽,還不出來束手就擒!
”
巨大的聲音,震的玄天門上的瓦片都在顫抖。
内裡的漢龍軍一個接一個的轉身看向錦衣太監,眼中還殘留着一絲洗刷不去的驚懼之色。
上次一戰,他們被對方的手段吓壞了。
“這裡是玄天門,誰人在此放肆。
”
一聲冷喝,緊接着一道劍光從玄天門内疾射而出,頃刻間就把錦衣太監麾下的巨獸捅了一個對穿。
巨獸嗚咽一聲,無辜死去。
氣氛一度變得很沉默。
錦衣太監感受着麾下巨獸身上的熱量在不斷流逝,眼中漸漸多了一絲驚愕之色,他這隻妖獸,實力在築基初期,他自己本身也是築基中期的強者,對方竟然一劍就殺了他的坐騎?
下一刻,錦衣太監突然覺得後背寒毛炸起,緩緩轉身看去,隻見空中[51fo]那口飛劍正滴溜溜的旋轉着,鋒銳的氣息,已經籠罩住了他。
“這裡……有修為比我還強的修士!
怎麼可能!
陳碩如何會認得這種修士?
”
錦衣太監渾身都是冷汗。
一道身影從玄天門内緩緩走出,那是一名老者,雖不是玄天門門主,卻也是一尊築基大圓滿的修士。
老者冷冷的看着錦衣太監,淡淡的道:“你可知道這是哪裡?
像爾等剛剛那般喧嘩,我隻斬你麾下坐騎,已是手下留情。
”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錦衣太監咽了口口水,神色凝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