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恨天劍仙之墓一出世,便讓各方勢力大動。
經過這些年,墓地中孕育出來的珍寶都被劫掠一空了,一株靈草都沒有剩下。
放眼望去,墓中空落落的。
墓地深處有一座山,山下有着九個洞口,每個洞口都一模一樣。
在巍峨大山的每一個洞口處,立着一塊石碑。
顧恒生一念便來到了山腳下。
第一塊石碑上刻有:北州亂世,生而無親,唯劍相伴,執此天涯。
第二塊石碑刻有:修行五十載,終悟劍道真意,敗燕北男、紅千陌、青聽雨,縱橫北州,年輕一輩而無敵手。
第三塊石碑,刻着:千載悠悠,終入仙台,于北州無敵。
轉戰中州,劍挑百花聖宮、右蘇皇朝、深墳冥地。
第四塊石碑:世人言九幽冥海乃禁忌,吾執劍而往,橫開幽海三萬裡,與冥海禁忌一戰,不敵而走。
第五塊石碑,刻着:聞幽帝橫推諸天,吾執劍而入雲巅,一戰幽帝,百招而敗。
第六塊石碑:修劍三千載有餘,再執劍往九幽冥海,一戰而不敗,劍道不朽大成。
第七塊石碑,刻:劍道終成,再戰幽帝,欲開帝路天門。
力戰千招,不敵。
第八塊石碑,刻:閉關千載,執劍三戰幽帝,崩星域,碎萬古,終敗一招。
最後一塊石碑:萬古長河,悠悠歲月,一生孤寂,唯劍相伴至死。
回首往昔,不過浮煙一縷,隻歎天道無情。
“回首往昔,物是人非。
”
這九塊石碑,承載了恨天劍仙的一生經曆。
顧恒生伸手觸摸着石碑,感受到了一陣曆經滄桑歲月的痕迹。
嗡——長恨劍似乎有所感應,發出了嗡鳴的劍吟之聲。
“一眼十萬年,恍若大夢一場。
”
顧恒生長歎一聲。
顧恒生将長恨劍取了出來,淡淡一笑:“怎麼了?
”
長恨劍嗡鳴,表達着它的想法。
顧恒生明白了長恨劍的意思,将劍輕輕的握在手中,喃喃道:“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
”
長恨劍相信顧恒生,慢慢歸于了平靜。
将長恨劍收入體内,顧恒生走到了第九個山洞。
既為墓地,埋葬的當然是恨天劍仙!
第九個山洞,顧恒生憑借着自己的記憶,打開了山洞底下的一處極為隐匿的禁制。
緊接着,顧恒生穿到山洞之底,通過了層層結界,最後來到了另外一方天地。
這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墓。
上面的蘊藏墓地,隻是為了長恨劍而造。
下面,沉睡的便是十萬年前的恨天劍仙。
顧恒生以紅塵道法封鎖了墓地,讓大道都難以發現。
踏入此地,顧恒生的心情極為繁重。
前方,有一座古老的石室。
淡淡的劍意自石室内散發而出,每一縷劍意都蘊含了無上道意,可斬仙台強者。
顧恒生慢慢的走到了石室的門口,然後凝煉出了自己的一滴精血,點在石室大門之上。
轟隆隆——重達億萬斤的道寶石門開始顫動,且變得越來越劇烈了。
半刻鐘以後,石門大開。
顧恒生走了進去,看到了一個人。
準确的說,是一具早已斷絕了生機的屍體。
這就是十萬年前的恨天劍仙,一個被世人敬仰的傳說人物。
一襲黑衣,劍眉不濃不淡,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
曆經歲月,其臉上早已沒有一絲血色,薄唇顔色偏黑。
他盤坐于石室的地面上,緊合着雙眼,眼眶四周有一層暗黑色的痕迹。
顧恒生身着白衣,恨天劍仙着一件黑衣。
此刻,兩人如同一人,卻又總覺得相隔了時空,觸不可及。
“我來了。
”
顧恒生聲音沙啞,竭力壓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緒。
兩千年前,顧恒生還是天玄境的武者,用自身鮮血将長恨劍拔出來了。
那一段時間,顧恒生看到了古墓之下有一座石室,朦胧不清。
帝隕之戰,顧恒生融合了飄散于紅塵中的恨天劍仙的殘念,于九幽冥海一戰。
那一刻,顧恒生融合了恨天劍仙的所有記憶,或者說是自己遺忘于歲月長河中的記憶。
這件事,顧恒生從未向任何提起過。
滋事重大,顧恒生不希望看到任何的變故。
“紅塵劍道,入三世紅塵之身,修萬古無雙劍道。
”
顧恒生盤坐于地,靜靜的看着昔年的自己,也就是恨天劍仙。
何為三世身?
一世,恨天劍仙,堪比大帝,位列大世之巅。
再有就是前生的天玄境巅峰的修為,因所在地域容不下大道之境的強者,壽命枯竭而亡。
得到了紅塵輪回之法,轉而有了顧恒生的故事。
這便是顧恒生的三世身,不同于原本的紅塵道,而是走出了自己的路。
“前生修為連大道之境都未能邁入,終究是一個遺憾。
”
要不是為了布局,顧恒生可用百年的時間恢複恨天劍仙的無敵風采。
不過,顧恒生要的不是刻印出原來的自己,而是要走到一個全新的境界,去探索未知的大道。
“兩百餘年的時間,足矣将修為提升至九道。
屆時,可彌補前生的不穩根基,三世合一,大道可成。
”
“咻!
”
的一聲,長恨劍自行出來了。
長恨劍嗡鳴不斷,繞着顧恒生與恨天劍仙盤旋着。
當恨天劍仙的軀體現世之時,世間生靈該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世人皆以為恨天劍仙在十萬年前身隕了,隻留下了一柄沉寂的帝劍。
放眼天下,恐怕除了三師兄諸葛昊空算到了一絲天機,怕是連師尊墨依白和雪帝都完全不知道。
恨天劍仙的身軀,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轟!
這一刻,顧恒生似乎以道法點在了恨天劍仙的軀體上面。
恨天劍仙蓦然睜開了雙眸,與顧恒生對視着。
相隔十萬載的歲月,顧恒生像是在看着以前的自己,而恨天劍仙則是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這一世,必成帝!
”
顧恒生說一句,恨天劍仙同樣說着。
兩人的嘴角皆泛出了一抹笑容,來自靈魂深處的自信,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