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能行嗎?
”
徐雲卿将背刀一脈的每一個人當成了家人,稚嫩的面容上不失嚴肅。
許問天深深的凝視了一眼,點頭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做到。
”
說完這句話以後,許問天又看向了衆背刀客,鄭重其事:“如果我遇到了不測,諸位定要好好輔佐教導雲卿,讓雲卿可以坐穩背刀一脈的主事人之位,承載背刀一脈的意志。
”
“我等遵命。
”
衆背刀客行禮一拜,沒有任何異議。
背刀一脈傳承久遠,隻要是每一任主事人定下的事情,門下弟子絕對不會違背。
這是他們的規矩,也是信念。
許問天蹉跎歲月數千載,一直沒能下定決心,踏出這一步。
這一次,大世法則已變,這是許問天唯一的機會。
要是許問天沒能夠好好把握住的話,這輩子都止步于此了。
“老大,你一定能夠平安回來的。
”
一位背刀客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許問天。
許問天笑而不語,眼底深處盡是憂愁。
他有一種濃濃的感覺,此去一行,恐怕九死一生。
“當初上一任老刀客在我耳邊說了數百年,我才答應成為了背刀客。
這輩子我做的最為正确的選擇,便是成為了背刀客。
”
背刀一脈的意志,讓許問天成長了不少。
而且,但凡能夠成為背刀客的人,皆是舉世罕見的刀道天驕。
在衆人的注視下,許問天踏上了自己的征程,一步步的登上了九霄之上。
不一會兒,世間生靈便看到了淩立于九霄的許問天,不斷的議論着:“大世異變,刀皇難道也忍不住要證道了嗎?
”
“當年帝路争鋒,刀皇當初可是能夠與浮生帝君較量一番。
後來,刀皇敗于斷天刀君之手,便很少顯現于人前了。
”
“聽說刀皇成為了背刀一脈的執刀主事人,遊行天下,尋覓刀道的極緻。
”
“浮生帝君的那個時代,确實璀璨,卻也悲哀。
擁有大帝之資者,不下一掌之數,可是都被浮生帝君給鎮壓了。
”
許問天站在雲端,後背有着一柄長刀。
這柄刀是背刀一脈的傳承之物,來曆古老。
許問天一指破蒼穹,一個巨大的旋渦赫然出現。
随即,許問天步入到了旋渦的中心區域,執刀指向遠方,低語道一句:“刀道的盡頭,是什麼?
”
中州,浮生墓。
墨依白與雪帝坐在石桌旁邊,兩人品茶閑聊,皆瞥了一眼許問天所在的方向,一眼洞穿了億萬萬裡,看到了許問天的身影。
“你認為這個小子能夠成功嗎?
”
雪帝收回了眼神,輕語問道。
墨依白遲疑道:“背刀一脈存世至少百萬年,誕生的妖孽人物不下百餘人。
可是,卻沒有一人能夠證道成帝。
背刀客的意志,并非大帝這麼簡單。
這個小家夥,恐怕會重蹈老刀客的覆轍了。
”
“我記得咱們剛剛踏入修行的時候,背刀一脈的聲望如日中天。
那一世,背刀客的主事人力壓群雄,距離大帝之位僅有一步之遙。
隻是,最終那個人證道卻失敗了,至今想不清楚。
”
雪帝對當年的事情依然有些疑惑,沒有得到一個答案。
“他們追求的是刀道的盡頭,若是看不到無敵的刀意,成帝也沒有任何意義。
背刀客的意志傳承了至少百萬年,若是有背刀客在這一世能夠證道,相當于繼承了曆屆背刀客的信念,實力之強,不可想象。
”
墨依白對這一點還是比較清楚,她曾遊走紅塵,與諸多任背刀客的主事人打過交道。
背刀客的意志,相當于無數刀客将自己一身所學封印于傳承長刀之中,若是看不到刀道的盡頭,便會選擇坐化,讓後輩背刀客來完成。
“刀道的盡頭,可達天聽,直登仙門。
”
大道盡頭,自然便是仙……帝路,萬葬山脈。
顧恒生輕輕揮袖,面前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投影,畫面中的人便是許問天。
“希望你可以成功吧!
”
顧恒生也想看看背刀客承載的信念一旦成功,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許問天曾與顧恒生發生過摩擦,後來随着兩人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便沒有了交集。
當時年少氣盛,如今曆經萬般磨難,洗盡鉛華。
顧恒生由衷的希望自己的同輩故人可以走得更遠,以後的歲月也不會太過寂寞。
大世中州,某地星空。
許問天身處白色的旋渦之中,手中的長刀散發出了一縷縷不同于世間的道意,纏繞在許問天的周身。
“老刀客們,我們追尋的刀道盡頭,究竟在何方?
”
許問天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長刀,好像看到了曆屆的背刀客,自言自語。
許問天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往前邁出了一步。
這是背刀客的宿命,也是信念。
證道之路出現在了許問天的腳下,他一步步的踏了上去,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了。
“刀皇的證道之路為何與其他人不同?
”
一些老家夥們發現了這點端倪。
證道階梯九十九層,登頂之後方可有機會證道。
但是,許問天演化出來的證道之路很奇怪,好像沒有盡頭,每一層階梯都被濃霧給遮掩住了。
許問天早已做好了準備,沒有任何的猶豫。
唰——許問天踏上了證道階梯,身體消失在了重重迷霧之中,誰也看不到許問天的身影了。
譬如南宮大帝等人,也都無法看破迷霧。
“與背刀一脈比起來,我遠不如也。
”
某地,堪稱站在當世刀道最高處的斷天刀君,發出了一道感慨之聲。
咚!
咚!
咚!
過去了半個時辰,一陣陣宛如心髒跳動的聲音自證道之路傳出,令世人下意識的震顫着。
無人可以得見證道之路上發生了什麼,好奇無比。
當一陣陣心髒聲變得越來越微弱時,一道身影從證道之路的迷霧中倒飛了出來。
那是刀皇許問天,全身血淋淋的,一生氣血幹枯,生機近乎斷絕。
“終究還是失敗了,差了一點。
”
許問天的心情很平靜,最後一個念頭落下,眼神中帶着一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