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殇沉睡已有上千年了,他一直在尋找着自己的路。
内心世界中,無盡的黑暗籠罩了他的靈魂意識,尋了上千年也沒能夠看到一點光亮。
今天,獨孤殇的靈魂意識好像得見了一絲光明,他朝着光明的方向前行。
漸漸的,獨孤殇的靈魂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周身的冰冷和黑暗慢慢的被驅散了。
越來越靠近光明,獨孤殇仿佛看到了一道人影,模糊不清。
“孩子,你在尋找什麼?
”
模糊的人影說了一句話,直擊獨孤殇的靈魂。
“我……我不知道。
”
獨孤殇的靈魂意識回答道。
“你迷失自我了,難道你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嗎?
”
墨依白的一縷神念鑽入到了獨孤殇的靈魂深處。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出去了又能如何?
”
獨孤殇一直在攀登着劍道的高峰,他堅信着自己的道,不斷的前進。
最後與南宮大帝一戰,劍體崩碎,根基受損。
在他的内心深處有一個念頭,即使自己蘇醒了,也隻是一個廢人而已,醒來又有何用呢?
“你忘記自己的本心了嗎?
你踏上劍道之路,是為了追尋大道,還是為了赢得他人的認可?
”
墨依白的聲音回蕩在這一片漆黑的空間。
如果獨孤殇是追逐名利之人,也不可能讓世人尊其為劍尊了。
他不願醒來,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
至于外界之人的譏笑嘲諷,他完全不在乎。
“我的道,錯了嗎?
”
上千年的時間,獨孤殇都在質疑着自己。
“大道三千,每一條路都可以通往到雲巅。
隻要你不忘初心,自然不會錯。
”
墨依白循循教導。
“我該怎麼辦?
”
獨孤殇迷茫了,他需要一個人指點迷津。
以前顧恒生和柳帝都看到了獨孤殇的迷茫,卻不敢出手幹預。
一旦讓獨孤殇的心魔更加嚴重了,得不償失。
墨依白不同,她教導出了這麼多驚豔之輩,是一個極好的引路人。
諸如柳帝,都是受到了墨依白的教誨,方才有了今日。
“如果重來一次,你會害怕失敗嗎?
”
墨依白沒有直接回答獨孤殇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不會。
”獨孤殇想到了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笃定道。
“也許重來一次,你會得到更多的收獲。
萬物皆有道,你的路隻能夠由你自己走。
既然你堅持本心,何不重來一次,成也好,敗也罷,又有什麼可懼的呢?
”
墨依白的聲音一直回想在獨孤殇的腦海中。
之後,墨依白的這一縷神念便消散了。
她能夠做到的隻有這麼多,剩下的就要看獨孤殇自己的毅力和決斷了。
墨依白走出了茅草屋,清風拂過,吹打在了她的青色長裙之上。
“破而後立,也許這是你的機緣。
”
墨依白看了一眼茅草屋,輕聲說道。
然後,墨依白走到了浮生墓的山巅,隐約發現了一絲天機,眉眼閃爍着一絲異彩。
安初笙和夜映雪等人都不敢前往山巅,害怕驚擾到了墨依白。
就連一向懶散的白墨離,這些年都在努力的修行,不敢懈怠。
在墓主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白墨離當然得好好表現。
要是惹得墓主不爽了,天上地下都無人能夠救得了白墨離。
對于白墨離的小心思,墨依白一眼就看透了,毫不在意。
隻要白墨離别四處惹禍,偷懶就偷懶吧!
墨依白雖然跌落了神壇,但是她對大道的感悟依在,仿佛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
隻要她想,完全可以化作人世間的一草一木,任何人都無法看破其真身。
“這孩子,來了嗎?
”
墨依白望着南方,在那億萬萬裡外的疆域,便是大世南州。
顧恒生現在走的路與墨依白極為的相似,隻是墨依白是一心修紅塵,而顧恒生則是要在紅塵中尋覓本源劍道。
墨依白隐約可以看到一絲天機,得見顧恒生的一抹身影。
大世南州,一方小小的疆域。
離子卿背着一口冰棺,不管前行之路有多麼的艱難,他都不會後退。
經過數年的修行,離子卿的傷勢恢複如初了。
現在他要加快前行的速度,争取早點兒趕到大世中州。
多年來充當殺手,離子卿賺了不少的靈石。
現在全都當成了路費。
打算一步步的走到大世中州,以離子卿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做到。
唯有通過傳送陣,離子卿才能夠用最短的時間趕赴中州。
一路上,離子卿尋找了很多的醫者,全都對離小雨的狀況束手無策。
離小雨隻剩下一縷生機了,随時都有可能徹底的死亡。
哪怕是大世南州一些有名的醫師,都沒有辦法。
離子卿一邊趕赴中州,一邊沿路拜訪着有本事的醫者。
隻可惜,離子卿一無所獲。
“如果有仙台巅峰的絕世高手願意出手,興許可以護住這個丫頭的心脈,有一線生機。
”
有一位老醫師隻是看了一眼冰棺中的離小雨,便知道這件事極為的棘手,給了離子卿一個建議。
離子卿付了一些診費,默默的離開,繼續前行。
仙台巅峰的絕世高手,神龍見首不見尾。
即使離子卿有幸碰到了,有什麼資格讓那樣的存在出手呢?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
”
離子卿看了一眼冰棺中沉睡的離小雨,小心翼翼的将冰棺綁在腰上,堅定道。
春去秋來,離子卿足足走了十年,終于抵達到了大世南州的中央區域。
可是,這裡距離大世中州還有一段很漫長的距離。
離子卿發現自己身上的靈石越來越少了,要是再這麼下去,根本沒有能力支付傳送陣的費用了。
離子卿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将冰棺輕輕的放下:“小雨,哥哥一定會讓你醒過來的。
”
雖然這句話離子卿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他絕對不能夠動搖了自己的信念。
這一天,墨依白從浮生墓走出去了,無人知道。
數日以後,背着冰棺前行的離子卿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面前有一個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