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踮着小腳,伸手拍了拍腦袋的位置。
棉被動了動,翻了個身。
睿睿:“……”
睿睿繞到床的另一側,繼續拍。
霍宛咕哝了一聲,把頭上的被子掀了下來。
眯着眼睛對了好一會兒焦,才看到了睿睿。
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起身将睿睿抱了起來,然後帶着他一起滾到床上。
睿睿被他的動作逗得咯咯直笑。
霍宛把他平放在床上,問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習飛和安安呢?
”
“飛飛哥哥還在睡覺。
安安說想尿尿,我就陪她起來尿尿了。
她現在在媽咪的房間裡。
”
霍宛笑嘻嘻的說道:“那你陪我睡一下吧。
”
睿睿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亮了,哥哥你不去跑步嗎?
”
“哥哥好久沒能睡懶覺了,先逮着個機會偷個懶。
”
“哦哦。
”
睿睿便保持一個很乖巧的姿勢躺在霍宛的身邊。
霍宛看着他精緻的小眉眼,笑道:“你老爹去哪裡了?
”
“我也不知道。
我剛才和安安去媽咪的房間沒看到老爹。
”睿睿話說得比較慢,但邏輯和吐字相對而言比他的同齡人清晰。
“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哥哥帶你們堆雪人?
”
“嗯嗯,我們要堆一個漂亮的雪人。
”
“那必須的。
”霍宛忍不住在他的小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像摟着一個小玩偶一樣把小家夥攬在懷裡,繼續睡覺了。
睿睿伸手摸了摸被親的地方,覺得大人真無聊,動不動就對他們純潔無辜的小朋友摟摟抱抱的,絲毫也不考慮一下他們的感受。
他這麼想着,在暖烘烘的被窩和哥哥的懷裡還是很快睡着了。
**
霍予沉五點多就醒了,洗漱完畢之後,他便出去了。
走出大院後,就看到肖莜的車在外面了。
肖莜見到他,連忙從車裡出來,為他打開副駕的門。
霍予沉坐進車内後,才看到後車座已經坐了魏逢。
兩人的視線僅僅有片刻的碰撞,便分開了。
肖莜發動了車子,車子一路開去了五合塔後的懸崖。
三人這次有所準備,穿的都是運動裝,背包也是典型的登山包。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霍予沉帶路,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到山頂了。
三人站在懸崖上,定位了懸崖下的山洞的位置。
魏逢和肖莜固定好了繩索,便要把繩索綁在自己的腰上。
霍予沉說道:“肖莜,你在上面看着,我和逢哥下去。
”
魏逢瞪了他一眼,“你的腳還沒好,别沒事亂蹦。
”
“我都跟着你們跑上來了,也不缺下懸崖了。
上次怕老怪物有後手,我沒敢下去,我得看看那個是什麼情況。
”
肖莜勸道:“二哥,我拿了dv,可以把看到的錄下來給你看。
”
“不用,你最近忙活的事也多,你在上面等着。
”
肖莜為難地看了一眼魏逢,魏逢無奈的點點頭,對霍予沉囑咐道:“下去别亂跑。
”
說完,他自己也無語了,他還是忍不住把霍予沉當成個多年前的小家夥給管着了。
霍予沉面不改色的應了一聲,對于自己時不時在大家的眼裡變成巨嬰的事沒有任何不好意思。
那都是滿滿的愛,有麼有?
肖莜協助兩人裝好了固定的繩索,試了幾次,确定安全後便看着他們下去了。
霍予沉和魏逢以緩慢的速度慢慢下去,借着腿部的力量蹬着崖壁下去。
霍予沉在下降的過程中,不斷的調整自己和崖壁的距離,減輕腿部的壓力。
他不無羨慕地說道:“真羨慕那群非人類,一蹦能蹦這麼高,太反科學和反地心引力了。
”
魏逢對他這難得一聞的碎碎念感到非常親切,笑道:“你見老怪物上蹿下跳的時候怎麼不問問?
”
“知道他肖想我媳婦兒,我就失去理智了。
哪兒還有空問他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
“真沒看出來你有多失去理智。
”
“逢哥,你太不了解我了。
我是那種寵妻、愛妻的好男人,真的!
”
魏逢扭過頭去,不想搭理他了。
還好這小子之前沒有跟他一起參與暗調部門,否則這小子的性子不知道磨成什麼樣兒了。
還是他這樣的性子好,整個人都是靈動、鮮活的。
兩人下降的速度越發的快,在二十分鐘後安全的落到懸崖上的平層。
兩人解開了身上的繩索,将繩索壓在一塊石頭上,以避免繩索在風的吹動下移位了。
做完這一切後,兩人将護目鏡戴上,又從背包裡掏出小型的異形燈,走進了洞穴内。
山洞比他們想象中的小,也比預想中的簡陋。
寬敞的山洞中隻有一口白玉棺椁靜靜地放置在那裡,原先躺在這裡的人自然沒有了。
這裡雖然看似很安全,但兩人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警惕地朝白玉棺椁走近。
異形燈讓光源變得多樣,對人的眼睛的刺激沒有聚光燈那麼強烈,在黑暗裡的光束分成了幾個方向,更方便他們的勘察。
兩人看了空空如也的棺椁,跟他們預想的一樣,沒東西。
霍予沉把自己手裡的異形燈交給魏逢,他自己則掏出相機從各個角度拍了白玉棺椁的照片。
白玉棺椁上的圖案他隻覺得眼熟,一時間也沒聯想起什麼。
大概跟逍遙閣、五合塔是差不多的。
拍完之後,兩人又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
他們相信這裡應該還有捷徑,不然老怪物不太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用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去到了山谷。
而小玉玉是知道的。
因為韓俊出現在那個山谷裡了。
韓俊為什麼會出現那裡,不用猜就知道是小玉玉告訴他的。
但小玉玉沒有告訴他的打算。
霍予沉倒不至于對此有太多的看法,小玉玉的想法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她對人、對事全靠她的直覺。
她要是喜歡、依賴那個人,她會對那人很好。
如果她不喜歡,就會很排斥。
霍予沉突然升起一種孩大不由爹的心酸。
他們轉了幾圈都沒發生異樣,魏逢戴上手套,一點點的觸摸可能會有的機括。
不料,摸遍了,也沒找着。
他和霍予沉對看了一眼,将目光集中到白玉棺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