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開車去了與會人員下榻的酒店,那是個小而精的度假酒店,目前是被公司包下來了。
說小其實也不算小,統共有三十座小别墅,然後有完整的配套設施和娛樂場所。
它們這邊的宴會廳也是别出心裁的弄了玻璃花房似的宴會廳。
夏天的時候四周的牆都升起來,冷的時候玻璃牆放下。
冬夏兩季時四周的景緻也不一樣,住起來很有感覺。
褚非悅把車停在度假酒店的停車場時,忍不住用建築設計師的目光打量着這裡的設計,發現真是貧窮限制她的想象力以及她确實在建築設計方面沒有什麼靈性。
這裡的設計簡潔又統一,讓人看着十分舒服,配色和成品都非常棒。
她不确定她有這麼靈性又恰當的設計。
褚非悅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她蹩腳的設計能力。
黃媛和丁秘書提前過來了,見褚非悅自己開車的時候愣了一下。
丁秘書連忙迎了上來,“褚總,您怎麼親自開車過來?
我聽人事說今天新司機過來報到的。
”
褚非悅不動聲色的說道:“新司機我不太滿意,再招一位來。
”
“是,我馬上跟人事部的人說。
褚總想找什麼樣的司機。
”
“專業、盡責。
”褚非悅邊說邊往宴會廳的方向走,眼皮沒來由的跳了幾下。
“好的。
”黃媛和丁秘書的跟在她的身後。
褚非悅走到宴會廳外,便看到黃經理正在賞花。
黃經理見褚非悅到了,連忙迎了上來,“褚小姐,您好。
”
“韋總好些了嗎?
”
“好多了。
不過還不能多運動,不然也不會是我過來了。
”黃經理憨厚的笑道。
“辛苦你了。
”
“不辛苦不辛苦。
”
褚非悅朝他笑笑,走向主位,其他老總也都分别按照位置安排走向自己的位置。
服務生們端着托盤穿棱在宴會廳中,給客人們上菜、倒酒。
給褚非悅上的是一杯女士喝的香槟,褚非悅輕聲說了句謝謝。
等服務生們都退到十步之外的地方候場之後,褚非悅緩緩的開口道:“首先,真誠的多謝各位對誠運的支持與厚愛,願意花人生中最精彩的年華在誠運。
我相信在場的絕大部分我都是第一次,你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不知道我跟你們預想中的樣子是否符合。
我之前是通過資料和數據認識你們,今天你們讓我看到了更鮮活、更明朗的主事者,非常感謝你們。
大家開了一整天的會也累壞了,我也不多廢話,咱
們先吃飯。
先解決溫飽問題,再談工作上的事。
”
衆人應了一聲,開始動筷吃飯。
褚非悅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除了偶爾跟身邊的兩位老總交談幾句之外,便專心吃喝。
**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九點多,褚非悅留下黃媛和丁秘書在度假村休息,她自己則向停車場走去。
快走到她的車邊的時候,有輛車的車燈閃爍了一下。
褚非悅看過去,然後笑靥如花,差點同手同腳的沖過去了。
“霍董,你怎麼來了?
”
“來接我媳婦兒啊。
”霍予沉揚了揚下巴,“上車。
”
“好咧。
”褚非悅露出傻得冒泡的笑容,打開副駕的車門就坐了上去。
系好安全帶之後,褚非悅就癱在副駕上,眼睛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霍予沉好笑地看着她難得沒有神采、木木呆呆的樣子,“這麼累嗎?
”
“累啊。
今天聽了一天的報告聽得腦子都疼。
我想我還是基礎沒打好,聽了不少東西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弄得我心理壓力大到不行。
”褚非悅說着一臉沮喪。
“你起到的作用就是當顆定海神針,又不是讓你立刻幹出一番大手筆的事來。
專業的事有專業的人來做,不需要你。
”霍予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算了,現階段跟你說這些話你也聽不進去,還是得親自去
感受感受。
以你的聰明,半年之後你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
褚非悅有氣無力的點點頭,眼皮耷拉了下來,有點困了。
霍予沉把車窗搖了上來,把車載音樂調到了輕音樂的頻道,悅耳、和緩的輕音樂頓時流洩在車内。
褚非悅很快就睡着了。
**
褚非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四點半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臉上的妝容已經卸了,也換了睡衣。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幫她換的。
褚非悅真是很難想像自己還有睡得這麼死的時候,居然霍予沉幫她卸妝、換衣服,她都沒感覺。
她上輩子是豬吧。
褚非悅很久沒睡這麼長時間過了,現在精神特别飽滿。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先是去嬰兒房看寶寶們。
飛飛今晚沒在這邊睡,估計又跟霍宛蹭床去了。
睿睿和安安四肢開叉的仰躺着,小小的胸脯輕輕的起伏着,嬌嬌嫩嫩的嘴也微微的張開。
小嫩臉兒上是純淨無邪的小表情,看得人心裡都軟成了一池清水。
褚非悅分别握着他們的小肉手,在他們的臉上各親了好幾下,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他們,到書房裡的露台上盤腿坐着。
露台上放置了一張小矮桌和兩張方形軟墊。
褚非悅便拿着速寫本坐到軟墊上開始畫畫。
她畫的是昨晚的度假村,畫的隻是度假村的大緻結構和主體景緻,卻也是栩栩如生。
褚非悅對她自己的繪畫水平還是很有底的,她頂多屬于苦練型選手,因為長期堅持而技能穩定。
天賦型的選手在繪畫這一塊兒是擁有照相式記憶的,隻要看過一眼的東西,時隔很多年都能一五一十的複述或畫出來。
她連昨天觀察過的東西,今天再畫都懷疑不定實物到底是怎麼樣的。
她剛大學畢業的時候,還特天真無邪的幻想過要是在建築行業裡走不通,可以轉行畫畫或當位不入流的畫家。
直到她看到一位天才畫家的畫和報道,知道那位天才畫家每天花在畫畫上的時間後,她就沒好意思有當不入流畫家的念頭了。
那位畫家當時三十五歲,出生畫商之家,每天畫畫的時間超過十四個小時,數十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