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非悅臉上微酡,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不說前面那句話。
”
“那怎麼行呢,最重要的就是前面那句話啊。
”霍予沉說着在禇非悅的瞪視下跑了。
禇非悅也确實有些累,腦袋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暈乎。
這一身造型和妝容躺着、趴着都不合适,還得重新補妝或做造型,實在是太累了。
褚非悅想了想,微偏着頭靠在椅背,閉目養神起來。
大概過了五分鐘之後,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
褚非悅睜開眼睛,見是褚韻峰,連忙打起精神來,“爸,您怎麼過來了?
”
褚韻峰坐到她旁邊,說道:“想來看看你。
”
“是不是突然發現您女兒過于漂亮,舍不得了?
”褚非悅笑道。
“當然舍不得,我真希望你還能在我身邊生活很久。
”
“我本來就可以在您身邊生活很久。
爸,咱們的生活會越過越好,也會越來越融洽的。
”
“是啊。
爸年紀大了,有時候容易說些車轱辘話,你可别嫌我煩。
”
“我不嫌您煩,褚銘哥可不一定啊,他才是聽您唠叨得最多的人。
”褚非悅笑道。
褚韻峰聞言也笑了起來,“他估計是被我煩得不行了,才成天往外跑。
”
“我想也是。
”
兩人相視一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褚韻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布小盒,放到褚非悅的手裡,“這是我和你媽媽的結婚戒指,送給你和予沉當做新婚禮物。
”
“這個太貴重了,是您和媽媽為數不多的紀念品,我不能收。
”“沒什麼貴不貴重的。
我和你媽媽的夫妻緣份很淺,但過了這麼多年,我也不記得有過哪次紅臉,我們感情很穩定。
這對戒指也算是一份美好的祝福,希望你和予沉也能和
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
褚非悅低垂着眉眼想了一下,沒有再推遲,“謝謝爸。
”
“不客氣。
”
兩人正聊着,休息室的門傳來了一陣适度的敲門聲。
然後是禮賓小姐的聲音,“褚小姐,吉時到了,請您做好準備。
”
褚韻峰含笑看着褚非悅,為她把婚紗給放下。
兩人隔着薄紗相視而笑。
褚韻峰笑道:“悅悅,爸送你出嫁。
”
“謝謝爸。
”
褚非悅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步調從容的走出休息室,在禮賓小姐的牽引下站到一扇大門後。
四個小家夥也小跑着過來了,站到兩人身後,那小模樣可萌了。
安安問道:“媽咪,為什麼盈盈妹妹不來跟我們一起做花童?
”
“她還太小了,看到人多的時候,她會緊張害怕。
”
“有我們在她身邊,她也會怕嗎?
”
“不太确定。
另一個原因是她不在殷城,過來做衣服和适應婚禮的節奏比較困難。
”
安安有些明白地點點頭。
正當兩人聊天時,他們面前的大門緩緩打開。
宴會廳内,已經坐無虛席了。
在門打開時,所有人都将目光看過來,臉上都帶着美好的笑容。
褚韻峰拍了拍褚非悅的手,帶着她走上紅毯。
淩芒雪看着褚非悅一身驚豔的婚紗,緩緩走在嶄新的紅毯上,眼淚不知怎麼的就下來了。
她從十幾歲認識褚非悅,親眼見證了她一路走來的艱辛與酸楚,卻是一步一步變好,最後步步生蓮,處處結了善緣。
不得不說,褚非悅真是個神奇的存在。
這樣的人一輩子遇到一個,已經是難得了。
當她還是陸一語的時候,她的努力、堅韌很容易被别人看到,别人看過去就是她本人。
結婚之後,她就慢慢把自己給弱化了。
現在看到的就是褚總或是霍太太,以及兩個孩子的媽,屬于她自己的特色與個性大概也隻是留給了霍予沉。
有種把自己藏起來,隻讓一個人看到的感覺。
淩芒雪發現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褚非悅就是能罔顧大家約定俗成的理念和愛情的保鮮秘訣,走一條她喜歡的路。
最關鍵是她和霍予沉的感情也沒出現什麼風波,連個小透明的情敵也沒有。
爛大街的豪門撕逼更是沒出現過,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日子。
别人遇到愛情說是要有所保留,不要什麼都跟男人說。
褚非悅不一樣,她什麼都說,沒有半點保留,全身心地依賴和信任霍予沉。
結果她并沒有遭遇到所謂的厭倦期,七年之癢。
在褚非悅的婚姻裡,不隻霍予沉一直寵她,連帶霍家人也從未為難過她。
所以說,那些所謂的愛情方法和保鮮秘訣基本也沒啥用,隻會讓人束手束腳。
還不如看到一個喜歡的人,該怎麼撲就怎麼撲。
那樣心情也會好上不少,不糾結,不抑郁。
該開始就開始,該結束就結束,多舒服。
寫那些愛情法則和秘訣的人,說不定自己的人生和愛情都過得稀爛無比,還想當然的亂寫。
黎響将淩芒雪擁進懷裡,輕輕拍了幾下,“别哭,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
”
“我真的很為一一感到高興。
”
“我也很會她高興,能把一手爛牌打到這個程度的也是絕無僅有了。
”
淩芒雪被他認真的語氣給逗笑了。
褚非悅挽着褚韻峰的手緩緩走着,紅毯的盡頭是那個熟悉不已的長身玉立的男人。
黑色西裝,嶄新的紅毯,都是緻純的顔色,撞在一起卻分外的和諧,讓人移不開目光。
褚非悅看着她和霍予沉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眶不由得發熱起來。
她沒料到她會哭。
她和霍予沉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早已把彼此當成自己的左右手,沒想到在這個特殊的時刻還是不由得被營造的氛圍給影響了。
霍予沉含笑看着一襲白紗的小女人,貌似第一次被她的外表給驚豔了。
看來女人穿上婚紗就會有一種魔力。
他媳婦兒長得漂亮,他是知道的。
不過他一直沒怎麼在意他媳婦兒的外貌。
相對于外貌,她的人和性子更有意思。
有時候溫潤如水,有時候又帶了些許的跳脫。
她不是個會放下自己性子的人,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歡。
她有她自己的堅持,并不會因為别人輕易的改變。
這一點放到别人身上也許不是特點,在她嫁給他之後就變成了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