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說完也跟着霍老爺子上樓了,把空間和時間留給三個正當家的霍家男人。
霍威橙卸去了軍人的冷峻與威嚴,隻剩下為人父的擔憂。
霍予非說道:“爸,你别擔心。
這次的傷得也沒有以前重,以前的傷不也好了嗎?
”
“這次不一樣。
”霍威橙沉聲道。
執行任務受傷無妨,這次是有人要對霍家人下手,有人敢威脅霍家人這是霍家不允許的。
霍予沉說道:“我已經讓人查了,是國外雇傭兵做的,代号ar。
之前跟大哥有過幾次交手,都敗給了大哥。
這次他們的行為到底受到什麼人指使還不知道,他們越境交手肯定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收了大量傭
金專程對付大哥的。
”
霍威橙的臉色愈發凝重,“你現在知道多少消息?
把方便提供的消息交給我,我讓人去查。
”
“好。
”
三人的話說到這裡就陷入沉默,誰都沒再說話。
這件事很棘手,如果在國内還好,他們在國内幾乎可以做到所有常人想到或想不到的事。
但他們在國外的行動很受限,首先他們的身份就限制了他們在國外的任何行動。
都是高将人員,霍家除了霍予沉經常出國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在嚴格的審批之下才能出國。
即便如此,霍家在國内外的影響力依舊如雷貫耳。
霍予沉跟他爸聊到了半天,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早,霍予沉就在霍家一家人的鄙視中,開着他那拉風的房車,風馳電掣的跑了。
好像家裡的凳子有釘子,一坐下就紮他一樣。
霍予沉把房車開回别墅,然後開了一輛他平時常用的寶馬回公寓。
陸一語剛起床,正在廚房煮早飯。
見霍予沉回來問道:“霍董,你吃早飯了嗎?
”
“還沒,專程回來吃你做的早餐。
”
“哎喲,好榮幸啊。
”陸一語笑道,“你想吃什麼?
”
“你!
”
“滾。
”
“淑女點淑女點,天天讓老公滾像話嗎?
”
陸一語雙手叉腰,“你昨晚上哪兒鬼混了?
加強連中的第幾号?
”
“307号。
媳婦兒,要不要去跟她撕一場?
”
“算了,天亮能把我家霍董放回來已經很不錯了,做人不能要求太多。
”
“切,你就這點出息。
”
陸一語把一碗面放到他面前,“沒青菜、沒胡蘿蔔、沒内髒,吃吧。
”
“還是我媳婦兒對我最好。
”
陸一語坐到他對面,好奇道:“霍董,你家人小時候養你也挺辛苦的吧?
”
“不辛苦。
家裡不缺吃的,進部隊才糾結,什麼都要吃。
”
“你别告訴我你是因為挑食退的伍。
”
“差不多吧。
天天勉強自己吃不樂意吃的東西,時間長了容易影響心理健康。
”
陸一語居然有種他說得很對的樣子。
她一直都沒覺得挑食是個毛病或缺點,霍予沉也不是不吃那些東西,隻是不喜歡吃。
反正買什麼東西都得花錢,誰沒事自己作死,天天花錢買不願意吃的回來折磨自己,又不是有自虐傾向。
兩人吃完飯後,霍予沉才說道:“媳婦兒,去換一身看起來就特别軟萌、招人喜歡的衣服,我們準備出門。
”
“去哪裡?
”
“到了你就知道了。
快去,就給你十分鐘。
十分鐘要是不能出門,我就不帶你出去了。
”
陸一語沒把他最後一句話放在心上,但還是回房間換了一身略帶休閑的風衣和長褲。
長褲是淺白色的,風衣是淺粉色的,看起來非常清爽舒服。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年紀越大越愛買粉色的衣服,現在床單、被褥、睡衣、襪子、錢包、鞋子、衣服幾乎都有粉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要裝嫩的年紀,情不自禁就買了一堆。
霍予沉很滿意她的裝束,“媳婦兒,你這一身走到學校裡保準有人叫你學妹。
”
陸一語斜睨了他一眼,“還有下半句嗎?
”
“沒了。
”
“聽你誇人我老感覺你在諷刺。
”
霍予沉伸手摟過她的脖子,“沒事我天天諷刺我媳婦兒,好玩呢?
”
“你不就是天天諷刺我麼?
”
“那不是看重你嗎?
别人讓我天天諷刺,我還懶得搭理呢。
”
“是你那些圍地球轉三圈的追求者還是加強連的前女友?
”
“都有。
畢竟你家霍董是個萬人迷嘛,走了走了,再晚就遲到了。
”
霍予沉提溜她的脖子,就往門外走去。
“能讓我有個好看點的姿勢嗎?
”
“你在我心裡怎麼着都好看。
”
“馬屁。
”
“沒天理了,發自内心的誇你,你也有意見。
”
陸一語輕哼了一聲,沒把霍予沉的話放心裡。
**
霍予沉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然後頂在一座廢舊工廠前。
這家工廠以前是個機械制造廠,專門做鐵路這一塊兒的設備生産。
但因為年代久遠,早已經廢棄。
很多廠房都已經破敗不堪了,殘垣斷壁,随處可見。
霍予沉把車停在另一輛車旁邊,就開門下去了。
陸一語也打開車門下車。
下車後才發現廠房裡有交談的聲音,還有工具砸在石頭或磚頭上的聲音。
霍予沉說道:“進去吧。
”
陸一語點點頭,跟在霍予沉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進入廠房之後,寬達近千平米的大廠房隻有一層,屋頂還是那種瓦式的,上面有好幾個窟窿。
一個頭戴安全帽看起來精神矍爍的老人正跟面對的幾個人施工人員交代着什麼。
霍予沉便在站在原處等他說完,直到那幾個人各自散去工作之後,霍予沉才帶陸一語走上前去。
“陶老,您好。
”
被稱為陶老的人轉頭看霍予沉一眼,笑道:“原來是霍家小魔王,你今天專門過來堵我的?
”
“您真會說笑,怎麼能用堵這麼俗的詞呢?
”
“你這行為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陶老的目光并沒有落在陸一語身上,在他看來陸一語不過是随行的秘書而言。
陶老指了指破敗不堪、到處結着蜘蛛網的廠房,“你看看,我以前親手設計的廠房,現在變成這副破敗的模樣了。
建築跟人一樣都有生命力,都會一天一天的老去。
幸運的老成了曆史,不幸的就成了廢棄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