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羽看着葉風信明顯比兩年多前顯老,心裡很不是滋味,“大哥,你是不是過得不好?
”
葉風信笑笑,“大哥過得挺好的。
”
葉風羽挽住葉風信的手臂,在屋内參觀。
葉風信沒說什麼,面容平靜地看着她。
“大哥,這是我回來就再也不走了。
國外很好,可那都不是我的家,有大哥在的地方才是家。
”
“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想結婚的人?
現在結婚正好。
”“我不想結婚,在外面讀書、曆練的這段時間我也沒談戀愛,也不打算談。
以前的我不懂事,讓大哥操了很多心。
我隻想卸下你身上的擔子,讓你過幾天輕松的日子。
大哥,你找個溫柔、會照顧人的嫂子,
生幾個小侄子,那些煩人的事我來就好了。
”
葉風信臉上浮起真心實意的笑容,“大哥寵你這麼多年,不是要讓你變成女強人的。
你單純的過你的日子,愛幾個你想愛的人就行,其他的事你别管。
”
他願意護着他這個天性單純的妹妹,他手上沾了再髒污的事,隻要能看到小羽的單純明亮的笑容,已經是對他最大的獎賞了。
他像養女兒一個的養着她,在這個過程裡實現了養個孩子的樂趣,也從她身上得到了難以用語言表達的安心。
他還看到了小羽長大、懂事、學會體諒,這不也是看孩子長大時的心境?
他沒想過要個孩子或後代,葉家到他這一代絕後了更好。
葉風羽明亮的笑容有了些許的收斂,說道:“你是想讓我一直欠着你的恩情嗎?
你寵我這麼多年,我也想在我懂事之後,讓你能好好休息,不用太操心。
”
葉風信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死也瞑目了。
上樓休息,大哥讓人安排飯菜,給你接風洗塵。
”
葉風羽回到樓上的房間,房間跟她當初離開時的一樣。
葉風羽坐到露台上,想着她出國前的那一晚上她的心情。
那時候,她心裡還有不滿和傷心,大哥還是更偏向盈風。
她沒有盈風聰明,沒有盈風懂事,也沒有盈風在美好的年紀消失在他們的眼裡,永遠留在親人的心裡,她永遠都比不上盈風,她變得再好不論大哥還是霍予沉心裡都隻有盈風,沒有她。
出國冷靜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她才明白盈風再好,她也已經不再了,而她還好好的活着,她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所以,她努力的學習、參與各方面的社會拓展,讓她的學曆變成她的附加,而不是空有學曆,沒有任何能力。
在這一長段時間,她也知道霍予沉已經結婚的事,也知道霍予沉娶的女人是誰。
她才知道她和陸一語的差距有多大。
她每天努力學習和社會實踐十幾個小時,有時候吃飯、睡覺的也僅僅是四五個小時。
就這樣像惡補一般,努力的把曾經揮霍過的時間一點點的補回來,讓那些時間變得更有價值。
與此同時,她也明白,她跟霍予沉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不會有什麼可能。
把這層心思從霍予沉身上抽回來之後,她便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大哥和葉家上面,想一度為她大哥為憂,承擔一部分公司的責任,卻一再的被她大哥推開了。
葉風羽明顯的感覺到她大哥在做一件有去無回的大事,卻想不通他到底在做什麼。
于是,在學業結束之後,她拒絕了幾個很不錯的邀約,還是回國了。
她想承擔她無視了這麼多年的擔子。
葉風羽洗漱結束之後,下樓到餐廳。
餐廳内,除了葉風信還有一個跟他長得很像但比他小很多的男人。
葉風羽問道:“大哥,他是你以前說的葉鋒哥嗎?
”
“對。
”
葉鋒打量着葉風羽,“小羽,你好。
”
“你也好。
”葉風羽調皮的笑笑,坐到了葉風信旁邊。
“吃飯吧。
”
葉風羽吃了兩口飯,突然說道:“我回來之前聯系過霍予沉。
”
葉風信吃飯的動作一停,“你聯系他做什麼?
”
語氣裡帶了明顯的責怪。
“我想拿那棟房子。
”葉風羽說道嘴角的笑容沒變,“以前我太傻了,價值那麼高昂的地和别墅說不要就不要。
這幾年我想通了,他既然要送,我就收下。
”
“小羽,沒必要拿那些東西。
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
葉風羽搖了搖頭,“我要他那一套。
”
葉風信嘴唇動了動,卻沒在說什麼。
葉風羽将他的細微動作看在眼裡,心裡卻上了心。
**
翌日。
葉風羽開車去了霍予沉送給她的那套别墅。
她到的時候,霍予沉的車已經停在那裡了。
霍予沉穿着優質的中長款羊絨大衣,斜靠在車上,顯得矜貴又優雅。
原本眉宇間張揚、跳脫的氣質因為結婚、有孩子後淡了不少,但仍有些影子。
葉風羽坐在車裡隔了一段距離看着那個她曾經很愛的男人,心裡一時感慨萬千。
而這感慨也已經沒有落腳的地方。
霍予沉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了,偏頭看向葉風羽的方向。
葉風羽的目光與霍予沉深邃如海的目光交彙,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葉風羽推開車門下車,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到霍予沉面前。
霍予沉看着葉風羽,發現還是他媳婦兒的身高萌,不穿高跟鞋的時候跟他的差距正好。
穿上高跟鞋之後,恰好到他的耳朵下方。
這種身高差簡直萌萌的。
霍予沉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這是這裡所有門的鑰匙,都标注好了,你進去看看,隻要讓家政過來打掃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
葉風羽接過他手裡的鑰匙,自嘲的笑道:“我還以為你至少會陪我進去看看。
”
“我送鑰匙過來,晚上都得跟我媳婦兒打報告,陳述五千字以上的感想。
再陪你進去,我得跪鍵盤和榴蓮殼了。
”
“你是在跟我說,我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
“你以前也沒有任何機會。
”霍予沉聲音清淡的說道。
葉風羽握着鑰匙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指骨得握得泛白了。
銳利的鑰匙割破了她掌心的皮膚,泛起絲絲的疼痛。
葉風羽嘴唇顫抖道:“你對我真的一點别的想法都沒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