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非悅是多少知道她的過去的,便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
白思彙沒有絲毫的不快,嘴角依舊挂着清淺的笑容,“您千萬别這麼說。
要不是有您,我又怎麼會過上現在的日子。
”“你要是沒有能力,就算我想幫你也無從下手,你不用把這件事過多的放在心上。
有些事你放在心上就行,就像你說的,偶爾逢年過節給我送幾個粽子就可以了。
這與以前的事兒就别挂在嘴邊了,對以後的
相處不好。
”
白思彙微微愣了一下,随後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您跟其他人很不一樣。
”
“當然不一樣,沒有哪一個人跟另一個人是一樣的。
”禇非悅也笑道,“你打算在殷城待幾天?
”
“工作給您彙報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去。
再晚就趕上節前高峰了,訂票不方便。
”
“好。
今晚咱們就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
”
白思彙笑道:“不用這麼麻煩,中午咱們不是吃過一頓了?
年前您也不清閑,我可不敢占用您太多時間。
”
禇非悅正想說點什麼,封秘書就進來了,跟禇非悅确定了今晚跟其他幾個老總的飯局。
封秘書确定後,不好意思地說道:“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就算有心想請你吃頓飯,也未必有時間了。
”
“那您先忙着,我就不打擾你了。
”
“好,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
“您也是。
”
白思彙走出誠運,一輛銀白色的商務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白思彙以為自己所站的位置擋住了人家的路,便往旁邊挪了挪。
那輛車也往旁邊又開了一下。
白思彙不解的看過去,不太明白這人想要幹什麼。
她看過去的同時,後面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那是喬陽的臉。
白思彙吃驚不已,不動聲色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并不想看到喬家人。
甚至包括喬晖。
然而,她剛走出去幾步,就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
一隻強勁得如鐵鉗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白思彙會反抗。
但這是在誠運,她不太敢驚動附近的保安,也害怕驚動禇非悅,讓禇非悅對她失望。
白思彙在路人驚恐的眼神中被塞進車裡。
喬陽斜倚在車座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聲音平淡地說道:“幾年不見,你笨了很多。
”
白思彙沒有接茬,而是問道:“你派人跟蹤我?
”
“是又怎麼樣?
”
白思彙聽到這話,一股怒意直撞上腦門。
她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着喬陽,“你就這般看不得我好嗎?
我的生活稍微有點起色,你就跳出來攪局。
還是你想讓我沒有任何希望地去自殺?
”
“你這樣的人不會自殺。
”喬陽聲音極為平淡的說道,然後拍了拍前座的司機座椅的靠背,示意他開車。
白思彙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我确實不太可能自殺,因為我還想看看你們喬家人的下場。
”
這句平平淡淡的話裡帶了明顯的恨意,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
喬陽對她的這句話并沒有發表什麼看法,而是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我是你,我隻會比你更恨。
憑什麼一對夫妻害死了你的父母,又以一臉受害者的模樣繼續害你,但你的行為和舉動真不像是要報仇
的人。
”
白思彙有好幾年沒跟喬陽打過交道了,一時間摸不準他到底要幹什麼。
于是,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喬陽坦然的接受着她的注視,“我們找一個能談話的地方好好談談。
”
“我沒有什麼話可跟你說的。
”
“那真不巧,我要跟你說的話可挺多的。
”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要是你想打斷我和喬晖的事,那就不用大費周章了,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
我能做到不恨他已經是我的極限,又怎麼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
“不瞞你說,對于你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我從來沒有看好過。
就算你們之間沒有兩條人命,我也不會覺得你們能在一起。
你們之間差距太大了。
”
白思彙被他這句血淋淋的話給刺痛了。
她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明白她和喬晖的差距,但有人明明白白地指了出來,她還是感覺自尊受傷了。
喬陽看了她一眼,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的說道:“喬晖配不上你。
”
白思彙聽到這話,冷笑了一下,語帶諷刺地說道:“喬總,還真是幽默。
”“你難道沒有發覺嗎?
你的性格跟喬晖的一點也不像。
他遇到事情隻會畏首畏尾,什麼都不敢做。
你不但敢于直面面對事情,還有使不完的沖勁與幹勁。
你覺得就你們這樣的性格能在一起嗎?
就算當年沒有人在中間阻擋你們,你們遲早也會分開。
但你們顯然沒有這個自覺,非但沒有因為喬家的阻隔而乖乖分開反而都以為對方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你們的想法不得不說太可笑了,可笑到讓人都不忍心看。
結
果呢?
你得到了什麼?
你連女人最重要的臉都沒有了。
而喬晖呢?
他在你們的感情裡付出了什麼?
他在你面前劃花他的臉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
白思彙心裡很受震動,但表面上卻什麼都不顯露出來。
然而,思路卻情不自禁的跟着喬陽的思路走下去。
她發現喬陽說的沒錯,在這段感情裡喬晖沒有受到過半天損失。
這些年,他出國學習,回國之後就成了有名的婚紗設計師,前途一片光明。
而她,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臉。
因為這張臉上的疤,她受到了多少非議。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喬家人的威脅。
在最初的幾年,她每隔一個月就得換一個地方住。
每天晚上睡覺都不安穩,害怕喬家派的人又來打擾她好不容易有的平靜生活。
那段日子有多艱難,她甚至都不敢回想。
她把自己弄成那副田地自然有自己的原因,她沒有回避自己應該負責的那一部分。
然而,另一個本該跟她一起承擔後果的人卻過的風生水起,而且隻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