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見過餘夫人年輕的樣子,但從桑蠶村對餘夫人的感情來看,當年餘夫人給了桑蠶村不少的優渥條件和恩惠,才讓桑蠶村保持現在的凝聚力和忠誠。
褚非悅現在才三十歲,她做事的手法已經可圈可點了,他無法想象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四十年後的褚非悅會帶領誠運走到什麼樣的位置。
這一點讓人既期待又難以言喻。
韋總說道:“褚總,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
“韋總客氣了。
”
**
整個桑蠶村頓時泛起了生氣,在家的人都開始把家裡養的雞鴨魚豬牛羊拿出來,村裡大部分人都去忙活晚上的宴席去了。
村長和小搬則開車帶着褚非悅四處去看了桑樹和桑葉地的情況。
桑樹和桑葉地裡種的桑樹品種還不太一樣。
散落在全村小巷和屋前屋後的桑樹都是大桑樹,那種桑葉蠶也能吃,但不方便人工采摘桑葉。
桑葉地裡的桑葉則矮很多,一般入冬之後不養蠶了,就把前一年的桑樹給砍了,留下一節離地面有三四十厘米的桑樹杆就行。
開春之後,留下的桑樹杆會發芽重新長出來的。
村長給褚非悅事無巨細的介紹着桑葉地的占地面積和這些桑葉地能供養多少蠶,養多少蠶花費多少時間、人工成本和物料成本。
褚非悅親自轉了一圈,這才有了更具象概念。
肖莜扭頭看着車窗外光秃秃的桑葉地,有些出神。
褚非悅疑惑道:“你家鄉也長這樣?
”
“嗯,也種了不少桑樹。
”
“你幾年沒回家了?
”
“四五年吧。
”
“你要是想回去就跟我或你二哥說一聲,經常回家看看也好。
”
“再說吧。
”肖莜說完繼續扭頭看向窗外。
褚非悅見他這樣,也沒再說什麼。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方便向他們透露的事,她也不便刨根問底。
……
褚非悅他們回到村裡時,村裡的宴席已經擺上來了。
就在村長家外的主幹道上,開了三四十桌。
每桌都有十幾道或二十道菜,褚非悅、肖莜和韋總、黃經理、助理、小李等人跟村長坐在主桌。
村長舉起酒杯,清咳了兩聲,說道:“開飯前我說兩句,對于咱們這次所做的事,我謹代表我個人和全村的村民對褚總、韋總、黃經理等人表示深深的歉意,是我們做事不周,氣量狹小導緻了一系列事件的
發生。
同時,我也鄭重的宣布以後的桑蠶村仍然像過去的五十年一樣緊跟着褚總、誠運的腳步,一起走接下來的五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希望咱們村裡的人以後别做讓我這個老頭子汗顔的事。
”
人群靜靜的聽着,隻有桌上湯鍋沸騰翻滾的聲音。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村長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
随後,立刻發生了群體效應,這句話被幾百個人一起說了出來,在四面環山的村子裡顯得尤為壯闊。
褚非悅笑道:“多謝各位的支持,我們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也并非盡善盡美,也請各位多多包涵。
未來,誠運會在大家的支持下走得更遠,也真誠的希望在最巅峰的時候能看到大家。
”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韋總和黃經理也相繼發言,然後才開席了。
褚非悅的酒量一般,今晚喝的酒都是村民們自釀的米酒,比市面上的白酒甜,入口有種米特有的香氣。
另外,自釀米酒的度數多數是在二十二度上下起伏,很容易入口。
不少人都來主桌敬酒,褚非悅基本來者不拒,意識到她可能要醉的時候已經晚了。
……
第二天。
褚非悅在一陣頭疼欲裂中醒了,腦袋酸漲得跟要裂開一樣,疼得她想拿腦袋撞牆,先撞暈為敬。
然而,她慫,怕疼,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不一會兒,房間門被推開了。
肖莜端了一碗冒着熱氣的液體進來了。
褚非悅忍着腦袋疼坐了起來。
肖莜把碗放到床頭小桌上,褚非悅偏過頭問道:“這是什麼?
”
“二哥讓我給你煮的解酒藥。
”
“你跟他通話了?
”褚非悅進村子之後就沒有再跟霍予沉聯系過,免得他在那麼遠的地方還操心她這邊的事。
昨天事情順利處理之後,又跟村長去看桑葉地,回來就喝酒,真是沒什麼時間通話。
“今天早上給他打了電話。
”
“他怎麼說?
”
“就問了幾句這邊的情況,我告訴他一切都處理妥當了,等你和韋總、黃經理醒了就回甯城。
”
“我估計我還要在甯城待一兩天,最好是能把事情壓縮在一天完成。
幾天沒見孩子了,特别想他們。
”
“那就趕緊起床,吃完午飯我們就回去。
”肖莜瞄了瞄頭發翹着好幾撮的褚非悅,咕哝道:“嫂子,你都沒把我當異性看嗎?
你這種睡眼惺忪的樣子居然都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
褚非悅本來頂着一臉郁悶加宿醉不醒的懵逼,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空白了好幾秒,說道:“啊?
你不是我弟弟嗎?
在你面前裝啥?
”
肖莜:“……”
他有種無法反駁的感覺。
他嫂子的話說得好像一點問題都沒有哎。
褚非悅頭疼得不行,伸手摸了摸碗外邊的溫度,見燙的程度還可以忍受。
于是,也不管刷沒刷牙,直接端碗喝了大半碗。
喝得頭上直冒汗之後,她才放下碗。
頭和嗓子都有種舒服了一點的感覺。
……
一行人都一臉宿醉未醒的樣子,但精神都還算不錯,畢竟解決了他們這次來這裡最主要的事。
吃了頓豐盛的午飯之後,褚非悅他們一行人都才上車離開了。
他們一共有三輛車,黃經理和他助理開一輛,小李則單獨開一輛,韋總和褚非悅、肖莜他們開一輛車。
這幾天雨下得都很大,基本上一天24小時都沒停過。
路況比前兩天進來的時候還難走。
黃經理他們的車在最前面開路,小李開中間那輛車,肖莜開的車在最後。
褚非悅看着公路下面湍急又泛黃的河水,憂心道:“天氣差成這樣,飛機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起飛。
”“甯城那邊的天氣還可以,山區的天氣不行。
這一帶又是泥石流頻繁發生的地方,就希望别給咱們遇上一次就行。
不然咱們真能去買彩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