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并肩走進别墅,霍予沉問道:“陸微言的事想過怎麼處理嗎?
”
陸一語把今晚打騷擾電話和找黎響吓人的事說了。
霍予沉聽後沉默了三秒,随後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媳婦兒,我真是低估了你捉弄人的小把戲,我以為這種事兒你根本不知道。
”
“我好歹也是常年混迹各種集撕逼、狗血、中二于一體的各類論壇的,那些小把戲都知道一些,隻是平時懶得用。
能用台面上的手段盡量用台面上的,實在不能用那就用點無傷大雅的小招兒。
”
霍予沉笑道:“我還真挺期待的。
”
“我倒是希望陸微言能直接被吓退,别越挫越勇。
這種窩裡鬥無論誰赢誰輸,其實都是輸。
可我見她還興緻勃勃的,我就覺得心累。
”
“她的眼界就那麼寬,你正好是她眼界中最煩人的一顆釘子,她不卯足了勁去對付你,還能對付誰?
”
“你這麼說還真是這樣的。
”
“上樓洗澡吧,明天起來驗收成果。
要實在無法解決,我幫你處理。
”
陸一語搖了搖頭,“在沒影響我的工作之前,暫時我自己來吧。
讓你一個大男人出手對付一個女人不太合适,也不符合你們霍家人的一慣以來的行事風格,不要為我破壞了這種堅持。
”
霍予沉聞言深深地看了陸一語一眼。
桔黃色的燈光下,陸一語抱着抱枕,精緻的五官既柔和又生動。
那燈光如妙筆生花般将她脖子上的絲巾照得如一汪水,軟軟地貼覆在她的脖子處,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陸一語沒察覺到霍予沉的注視,略微煩躁地搓了搓臉,“我上樓了哈,明天又是充滿戰鬥的一天。
”
“等你的戰績彙報。
”
“好咧,随時給你彙報戰鬥成果。
”
陸一語說完蹦哒回房間了。
**
翌日。
陸一語神采奕奕的起床,打開手機發現收到了黎響的一系列吓人成果彙報。
“小姐姐,你挑的人太不經吓了,才剛出一招就吓得在屋裡哇哇直叫。
我用竊聽器聽了一會兒,她打電話回家給她媽訴苦了。
”
“你吓的人是你妹妹吧。
不過你妹妹和你媽為什麼對你一點也不友好,兩人全程對你就沒一句好聽點的話?
”
“你妹妹跟你媽達成共識,今晚你妹妹不在公寓裡住,讓你媽來住,她自己回家住。
接下來要怎麼做?
跑回你家吓她嗎?
”
陸一語把那些留言都看完後,才回道:“昨晚的事謝謝你,咱們中午約飯,請你吃頓好的,犒勞你上次的幫忙和昨晚的不辭勞苦也要幫我捉弄人的情份。
具體吃飯的位置你來訂,我全力配合。
”
陸一語回完之後就下床洗漱。
吃早飯的時候跟霍予沉彙報了昨晚黎響幹的事。
霍予沉問道:“今晚你打算怎麼做?
”
“今晚我自己動手。
”
“我借個保镖給你,你讓保镖去做吧。
”
“這種事讓保镖去幹,太大材小用了。
”
“他們平時跟我在一起都悶壞了,正好讓他們玩玩。
”
“可以是可以,注意分寸,别真的吓出個好歹來。
我爸媽得心疼死。
”
“知道。
”
**
陸一語吃完早飯就跟霍予沉同時出門了。
到公司後,公司的人對那件事已經沒什麼讨論了,公司昨天就進行了删評處理,以及在公司内部群對那幾條長評的漏洞進行了詳細的分析。
因此,大家都知道這是别人的惡作劇或是陸一語前公司的惡意诽謗。
能進聞道的都是各個院校或行業内的比較拔尖的人,都屬于高材生那一類。
對于這一類人,他們更能理智對待流言,也不故意或無意散播謠言、诋毀他人。
所以,事情僅僅發生了一天,大家也該跟陸一語打招呼就打招呼,閑聊就閑聊,氣氛跟以前沒有太大的差别。
中午,陸一語跟黎響約了一家火鍋。
兩人都是能吃的主兒,兩人解決一頓豐盛的火鍋完全不在話下。
黎響把剛涮好的羊肉片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小姐姐,你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有那麼偏心的媽和糟心的妹妹,你怎麼一點兒也沒長歪?
不符合環境心理學啊。
”
陸一語也埋頭吃東西,百忙之中抽空回答,“你是不是腦補我以前像個苦情小菜花兒似的,天天窩在牆角、以淚洗面,什麼正事都不幹就幻想着有一位英俊潇灑、有錢有顔的男主角來救我?
”
“差不多。
”
“其實也沒這麼苦,你别腦補了。
”
“那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吓你那糟心的妹妹了?
”
“突然覺得她越長越歪了,趁着對她還有點感情看看能不能修正回來,免得她以後傷人傷己。
”
黎響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你28歲,你妹妹跟你的年紀也不會差太多。
都成年了,三觀早就定型,很難改的。
除非給她換一顆腦子,否則基本屬于做無用功。
”
“先試試看,沒有誰的成長史不是自己跟自己的戰争史,隻要兩個自己能握手言和,還是可以挽救的。
”陸一語輕聲說道。
“你說得太懸乎了,我讀書少,聽不懂。
”
“那就說說你的工作。
你說你剛忙完一個活兒,是什麼類型的?
”
“就是小型園藝雕刻項目,錢給得挺厚道的,活兒也挺有挑戰的。
我特滿意我這次的作品,晚上我給你發設計圖,你給我指指點點。
”
“你畫畫的時間比我的長多了,美術也是全面系統的學過,我這個半桶水的真不太能指點你。
”陸一語說的是實話。
别看黎響平時說話、做事都大大咧咧的,但他家底殷實,從小就有名師教他畫畫。
他自己也特别喜歡畫,他的作品在年輕畫家裡的收藏價值都是偏高的。
黎響自己整天說是因為她當時給他介紹活兒,他才能在剛從家裡跑出來單幹時不被餓死。
其實她并不信,黎響身上能賺錢的技藝很多,他那麼說隻是對她這個雪中送碳的感激。
她平時也隻是聽聽,并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能耐救了一個人,但也确實把黎響當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