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跟你們相處了。
每次跟你們聊天，我都覺得學到了很多新東西。
”

　　“我也很喜歡跟你聊天。
”餘郝淡聲道，“你幫我把畫架收一下，我這些畫筆需要我自己洗，不熟悉的人很容易洗不幹淨。
”

　　“好。
”

　　兩人把東西收拾之後，家政阿姨已經把飯菜擺上桌了，然後就收拾東西離開。

　　陸一語和餘郝坐到桌邊，問道：“你平時不下廚嗎？
”

　　“我理論上會做飯，但實際上應該不會。
我隻是看過很多菜譜，但沒有操作過，并且也沒打算親自做一頓飯。
”

　　陸一語被她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給震住了，“那你很幸福，不喜歡做的事，可以很直白的說出來，并且堅持這一點。
”

　　“所以我身上沒有煙火氣，也就是很多人所說的生活氣息。
換句話說，就是身上不溫暖。
可你的身上有這種感受，接觸起來不讨厭，但又很溫暖。
”

　　“你誇人誇的都這麼直白，我裝作聽不懂也不行了。
”

　　餘郝舉起酒杯，“來，幹一杯。
”

　　陸一語也舉杯跟餘郝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餘郝放下杯子，問道：“我之前聽予沉說你去跟陶老學習了，感覺怎麼樣，有學到你想學的東西嗎？
”

　　“可能我們在接觸的時候都在做具體的項目，所以我目前還沒有感覺到給我的幫助特别大。
但陶老的工作習慣到給我不小的震動。
”

　　“這話怎麼說？
”

　　“就是他今年都80多歲了，每天堅持工作13、14個小時，工作的時間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要長。
而且他工作時的思考效率很高，也很專注。
”“你說的這一點我之前在接觸一些高齡的設計師時也有過這樣的感受。
我想了一下原因，應該是她們的專注力比較強，沒有過多分心的點。
像我們在做設計的時候可能突然會想去看通訊軟件上的信息，我們這一代人有無數打發時間的東西和替代品，我們的注意力是完全分散的。
但老一輩人他們也會接觸這些東西，他們不沉迷。
放下之後，他們就可以完全投入到工作之中，但我們這些年輕人做不到。
這種行

　　為對我們的專注力有很大的傷害。
”

　　陸一語沒想到餘郝居然會如此一本正經的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這個分析挺到位的，看來我也要時不時地戒手機。
我們用手機的時候常常給自己一種很忙很亂的錯覺，而且也特别累。
”“因為傷害了專注力，就沒有足夠的專注力做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餘郝抿了口酒，說道：“我之前看了不少陶老的作品，有些作品非常經典，然後他的散文随筆也非常好。
能看出來是一位非常有心、也很有涵養的設計師。
之前也想跟他碰碰面，後來我出事了就沒有過多的往這方面走。
以後我在這個行業裡走到什麼位置，就走到什麼位置。
至于認不認識那些大家，本來沒那麼看重了。
你要走正常的建築大師

　　之路，你還是要多跟陶老這樣的大家多學學。
”

　　“你給我的感覺是你什麼都可以做，你就算不從事建築行業，你轉到其他行業同樣也會非常出色。
”陸一語很真誠的說道。

　　要是有餘郝這樣的才學和心性，确實做哪一個行業都能做得很出彩。

　　“也許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但在我這裡我目前隻對建築比較感興趣，對其他的行業或者東西我隻是有興趣去了解，不太有興趣花精力去研究。
我不确定以後會不會改變，但目前是這樣的。
”

　　“你的選擇性很大，你不應該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我相信你時不時地去旅行，也是在給自己找答案。
也許這個答案明天就出來了呢。
”

　　餘郝點點頭，“我喜歡你這種現實中帶着天真的想法，雖然實現的可能性很小，但聽起來确實蠻溫暖的。
”

　　兩人天馬行空的聊了很久，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晚上11點了。

　　餘郝看到時間的時候都愣了一下，她的臉上難得出現一點空白的表情。

　　餘郝微微抿了抿嘴，說道：“今天時間晚了，你在我家休息吧。
”

　　“你不是不太習慣有人你面前嗎？
”

　　“還好，你都連續在我面前待了幾個小時了，我應該是可以接受你的。
”

　　“那我就不客氣了。
”

　　餘郝緩緩地點頭，站了起來，“我帶你上樓。
”

　　“碗筷還沒收拾呢。
”

　　“等明天家政阿姨過來收拾。
”

　　“還是我來吧，洗幾個碗不費事，十分鐘就行了。
”

　　餘郝動作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雖然不太像一個主人該做的事，但我确實不想洗碗。
”

　　“明白，明白。
你等我一會兒。
”

　　餘郝很坦然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陸一語對她這種毫不客氣的态度沒有任何驚訝，仿佛餘郝做任何事感覺都理所當然。

　　她真不太會跟人家來世俗那一套假客氣。

　　陸一語把碗碟和杯子全部端進廚房，在廚房裡找到洗碗的手套，就開始洗起來。

　　然後把洗幹淨的碗放在案台邊的碗架上晾幹。

　　餘郝聽到她過來的腳步聲，把手上的書放到茶幾上，“走吧。
”

　　陸一語跟在餘郝的身後上樓。

　　樓上的房間比陸一語想象中的要少一些。

　　陸一語之前面筋覺得樓上至少可以隔出四個房間和一個客廳。

　　上樓之後，發現隻有兩個房間，客廳被隔成了兩個空間，有一側全種花，還放置了各種試劑了、培養液，顯然種得很用心。

　　餘郝見陸一語把目光放在那些花上，就帶着她走了過去。

　　“這是我前幾年開始培養的愛好，這些花打理起來很麻煩，尤其是那些昂貴的花，又貴又嬌氣，不仔細一點就出問題。
我這幾年的大部分收入全放在它們身上了。
”

　　“你這個愛好不錯。
我對花隻停留在欣賞的層面，并不想嘗試去種。
”

　　餘郝看着陸一語的側臉，說道：“你是害怕承擔責任。
”ps：雙十一居然還被要求爆更，日子還能不能愉快地過下去了？
算了，還是過吧，為了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