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身躲避,他剛才所站立的地方立刻中紮進數把鋼刀,均泛着幽深冰冷的光。
鋼刀接二連三的襲來,仿佛知道他躲避的路線。
鋼刀幾乎是貼着他的後脖子劃下去的。
要是這事落到别人身上,保準能吓出一身冷汗。
但霍予沉的行動間卻是不慌不忙的,仿佛被鋼刀追得四處逃蹿的人不是他一樣,完美的保持了他人五人六的樣子。
霍予沉弄清了鋼刀的路數之後,就往男人的方向跑。
男人觀察霍予沉大逆不道的行徑後,恨不得捏死這玩意兒。
而鋼刀陣一旦開啟,不把鋼刀射完是不會停下的。
于是,霍予沉躲鋼刀,男人躲霍予沉。
寬敞的紫蒼閣内頓時熱鬧了起來。
黎伯在外面聽到動靜,不由得緊張起來。
但沒有裡面的人的傳喚,他是不敢輕易的進去的。
黎伯緊張地等了許久,才聽到裡面的動靜減弱了,暗自松了口氣。
霍予沉站在男人一步之遙的地方,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你是毀容了還是天生長得醜?
你都活了千八百歲了,有什麼可看不開的?
”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氣蒙了,一時間居然沒有發作。
男人猶如深潭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霍予沉,恨不得在他的臉上生出兩個洞來。
霍予沉仿佛沒感覺到他的目光一般,臉上的神情也蓦地變冷了。
眼神銳利如鈎。
霍予沉說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不是該跟我解釋解釋?
成天搶别人的女人是不是感覺特帶勁?
别人不愛的女人,你就沒興趣搶。
你的愛好也是挺清奇的。
”
男人冷冷地看着霍予沉,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霍予沉表面還是一派閑适,心裡卻一直緊繃着,沒有片刻松懈。
誰知道老怪物會有什麼後招,老怪物可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他再厲害也隻活了三十幾年,怎麼跟個千年老妖玩心機?
十個他沖過來都是轟轟烈烈的被滅成炮灰。
因此,霍予沉的專注力在那一刹那提到最高,随時警惕着有無法預料的突變發生。
男人冰冷的目光掃視着霍予沉的全身上下,說道:“我本想讓你與她多過幾天舒心的日子,結果你不要。
那就别怪我翻臉無情!
”
“哎喲,我好怕。
搶别人女人的行為被你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你也是夠假的。
你是不是還期待我跪下給你磕個頭,說謝謝你看上我媳婦兒?
我家十八輩祖宗造了多大的福分才有這麼一天?
”
男人理所當然的看着霍予沉,顯然就是這麼想的。
他看上的女人,幾曾何時不是那些人的榮幸?
霍予沉覺得跟這老怪物說得再多也是浪費口水。
于是,他幹了件更直截了當的事。
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迷你的袖珍手槍。
跑到别人的老巢打架是下下策,因為容易被人圍攻。
但這好歹也是他的老巢之一。
他就不信玩不過老怪物。
霍予沉連槍花都懶得耍,直接把黑洞洞的槍口對着男人,“你認識這東西嗎?
”
男人淡淡說道:“洋槍。
”
“果然是個固守一畝三分地的老頑固。
一顆子彈射進你腦子裡會怎麼樣?
”
“我不會死。
”
“但會疼吧。
”霍予沉冷笑地看着他,慢聲細語的說道:“你覺得有幾個人想讓你活下去?
”
“無論你們怎麼想,我都會比你們活得更長久。
你以為霍家的那點基業能長興不衰?
你以為我想動霍家,你們霍家能安然無恙?
我要你的妻子,同時能讓你霍家百代長興,如何?
”
霍予沉像聽不懂人話的傻子一樣絲毫不領情,“小算盤打得不錯。
不過,我還真沒什麼家族榮辱觀,家族散了也就散了,總是覆巢的時候,這是自然規律。
反倒是你,你還真能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
男人被霍予沉油鹽不進的态度激怒了,寬袖一揮,密密麻麻的鋼針迎着霍予沉的面門襲去。
霍予沉悠閑地扣下扳機之後,才避開那些鋼針。
男人略帶狼狽的避開子彈,子彈的速度比他預想中的要快。
饒是他已經以很快的速度躲避,但還是被子彈劃傷了手臂。
手臂飛濺出一灘血,落在地上,帶了黑紅的顔色。
男人站定後,怒不可遏地看着霍予沉,叫了一聲,“來人!
”
霍予沉涼涼地看着他,挑眉看着他,說道:“别費事了,沒有人會進來。
你以為你多有凝聚力?
那些人都反水了,你信不信?
”
“你以為就你那三貓毛的功夫與手段也敢挑釁我?
”“我不是一直在挑釁你嗎?
你現在都還沒意識到?
秦旬、衛靈這些人可都是被你弄死的。
接下來你還想弄死誰?
你相不相信你孤立無援全是你自己作的死?
活了這麼長時間有什麼用?
還是蠢得要死!
我要是
你就沒事遊個山玩個水,大把光陰四處遊玩,訪遍名山大川,多好!
你居然心甘情願地待在小黑洞裡,你可真有出息!
”
男人等了片刻,果然沒有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反而徒然清醒了。
“霍予沉,你果然有幾分小聰明。
孤道你為何敢孤身一人獨闖逍遙閣,原來這裡的人都被你收買了。
告訴你,就算你能殺我又如何?
隻要還有血肉,我都能再活過來,永生永世不死不滅。
”
霍予沉嚣張的挑了挑眉,混不吝的哦了一聲,“把你燒滅不就行了,燒成一把灰,細胞都死幹淨了,你還哪兒來的不生不滅?
人看重自己是好事兒,說明有自信;太把自己當根蔥就顯得傻了吧唧的。
”
霍予沉的話音未落,就感覺一陣罡風迎面襲來。
這次他僅能堪堪躲過,要是再遲半寸,他也得見血。
霍予沉擡起迷你手槍又是連發數槍。
這把迷你手槍和它的子彈都是特殊口徑的,小小的一把槍裡卻能塞下不少子彈。
子彈将男人可能退的方向都封鎖了,讓男人頗顯狼狽。
霍予沉看着男人的長袍翻飛,心情好了不少,冷聲道:“你這老怪物是不是活了這麼多年都沒受過挫折?
以前你繼位的時候都沒有殺父弑子嗎?
不然你為一個女人死去活來的時候,你那堆叔伯、兒子、親戚就上蹿下跳的想謀權篡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