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二源:“就是披着披肩的那個女的。
”
陸一語:“你确定?
”
黎二源:“我下樓的時候跟她打過照面。
”
陸一語的思緒還沒轉完,她手上的手機就被搶走了。
陸一語瞄了一身水汽的霍予沉一眼,“霍董,咱以後能先動口再動手嗎?
”
“意思是我要先親你,然後再拿手機嗎?
”霍予沉邪邪的笑了一下,說道:“媳婦兒,你要記着你現在還在懷孕,這種公然勾引老公的舉動還是免了,知道嗎?
”
陸一語:“……”
霍予沉擺弄了一下手機,自然看到了那個視頻以及下方的讨論,說道:“昨晚劉星蕊和陸微言出了車禍。
”
陸一語吓了一跳,“另一個人是陸微言?
她的臉一點也不像啊。
”
“我之前跟你提過陸微言整容的事,你都就飯吃了?
”
陸一語确實沒忘,不過她沒記住一口咬定後的陸微言的樣子。
陸微言以前的樣子太深刻了,陸微言那三個字對應的形象就是她先前的樣子。
陸一語想到被高高抛起的人是陸微言就一陣頭皮發麻,問道:“人怎麼樣?
”
“現在還沒醒,估計以後日子不會太好過。
”
陸一語心裡一陣感慨,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劉星蕊和陸微言整到一起不會就是為了害我吧?
”
“這種話直接用陳述句就行,來個問句也是浪費口水。
她們兩個人勾搭到一起不是想害你,還有其他共同的目标嗎?
”
“她們出車禍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
“差不多。
這事兒也算是她們走背字了,剛想害你,當晚就出了個車禍,真寸。
”
陸一語皺了皺眉,“霍董,這事兒不會是你讓人做的吧?
”
“我就算想這麼幹,也不能在你懷孕的時候做,我得多給你和孩子積福、保平安。
我動手也隻能動劉星蕊,陸微言隻能施以小戒,我要直接撞人爺爺奶奶還不把我給切片煮了。
”陸一語這才松了口氣,“你沒有參與就好。
我倒不是心疼陸微言的遭遇,我隻是不願意讓你手上沾了這麼髒的事。
說句難聽的話,她要是能就此走了,對她也許是一件好事。
她應該受了很重的傷,就算不死
以後也需要在輪椅上度過。
她那種人隻會愈發的作死,想辦法作天作地,連累他人,也連累自己。
”
“這話确實不太好聽,不過陸微言要是沒死,确實要在輪椅或床上待一輩子。
”
陸一語想到陸默要一個人承擔照顧陸微言的責任,還要時不時去監獄看看劉婉甯,心裡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人生際遇真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腦袋,順便揉亂她的一頭短毛。
陸一語才留了短發一天,他就已經有了新的生活習慣,從捏後頸變成了揉頭發。
“别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睡覺,别累着寶寶們。
”
陸一語故作輕松的笑道:“你隻心疼寶寶,都不心疼我呢。
”
“都累着寶寶們了,寶寶媽肯定更累。
媳婦兒,麻煩腦子再多轉一圈行不行?
”
陸一語輕笑了一聲,“睡吧睡吧,明天我想早起給爸媽他們做個早點。
他們都沒吃過我親手做的包子呢。
”
“明早我陪你做。
”
“謝謝霍董。
”
霍予沉親了親她的額頭,摟着她入睡了。
**
醫院,重症病房外。
劉婉甯扒上透明的玻璃窗上,滿眼是淚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陸微言身上,哭得渾身直發抖。
兩位女警站是四米開外的地方,并未上前制止或勸導。
這些年,國家法治在不斷完善,監獄對犯人的管理也在更向人性化的方向發展,在特殊情況下犯人也能在服刑期間短暫的離開服刑地點去探望病危的親人。
當然,犯人申請後也需要經過嚴密的核實才會得到批複,最大限度的避免犯人以此為借口越獄。
劉婉甯淚眼婆娑地看着連心跳和腦電波都沒有太大起伏的陸微言,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陸默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上前摟住劉婉甯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艱澀的說道:“老劉,你要堅強一點。
”劉婉甯難以抑制住激動的情緒,哭得更加大聲,“老陸,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們的命這麼慘?
好不容易有個兒子,結果兒子生下來就重病。
我們的親生女兒養了這麼多年,卻一直給我們惹禍,不
斷的拿刀紮我們的心。
臨老了,我坐牢,女兒車禍重傷,你一個人在上面支撐一家人的生計。
我們到底作了什麼孽啊?
啊!
”陸默的眼淚也忍不住滾落了下來,“老劉,你冷靜一點,隻要人還活着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隻要言言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咱們就都還有希望。
我不放棄,你也不要氣餒。
我不相信老天爺還能一腳踩死我們不
成!
”
劉婉甯散亂的思緒有一點主心骨,看着陸默花白的頭發,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陸默給她擦眼淚,“咱不哭。
以前的幾十年是我沒有做到一家之主的責任,讓你和言言受了不少苦。
現在我才六十多歲,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少說也還有十幾二十年的日子能過,你也還有幾年就出來了。
等你出來後,我一定讓你過上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
劉婉甯用粗糙的手握住了陸默的手,哽咽道:“好,我争取早日減刑,出來好好跟你過日子,照顧咱們的女兒。
”
“哎。
”
兩位女警走了過來,說道:“時間已經到了,請跟我們回去吧。
”
劉婉甯跪在兩位女警的面前,“謝謝你們讓我看我女兒,謝謝,謝謝。
”
兩位女警側過身體,沒有接受劉婉甯的跪拜。
陸默扶起劉婉甯,“安心回去吧,家裡有我。
霍家前段時間剛給了我一家店,我這兩天請了一個工人,平時我在醫院陪言言的時候,工人就幫我看店,照顧言言和賺錢都沒有耽誤,你别操心家裡的事。
”
“好好。
”劉婉甯的眼淚都差點滾了下來,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的陸微言之後,她就跟着兩位女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