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家,孩子的生活改變也不會很大,她在外面也不擔心孩子會受委屈。
家裡的人都會一視同仁,教導也一視同仁,不會有偏心的情況發生。
反而因為她不在家,家裡人會更關注睿睿和安安。
送飛飛到幼兒園之後,飛飛揮着小爪子,“二嬸再見。
”
“寶貝下午見。
”
飛飛笑眯了眼,蹦哒着跑進幼兒園了。
褚非悅上車後,直接把車開到公司。
一到公司,封雲就拿了幾份文件進來了。
封雲說道:“褚總,有個事兒跟您彙報一下。
”
“你說。
”
“您還記得當年突然失蹤的程總嗎?
”
“記得。
”
“他想見您。
”
“他現在在哪裡?
”
“就在外面。
”
褚非悅倒真有些驚訝了,她還以為隻是有了消息,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上公司。
褚非悅:“請他和韓特助一起進來吧。
”
“韓特助在二十分鐘後到公司。
”
“那就二十分鐘後再見程總。
”
“好的。
那您先看看這幾份文件,确認沒問題之後請您在簽字欄簽字。
”
“好。
”
封雲出去後,褚非悅就把精力放到文件上,一一簽完字之後,褚非悅才放任思緒到程總的事情上。
當時程總突然申請公司破産後,她也曾經猶豫過是否要告他,追償誠運的經濟損失。
最終她還是沒有這麼做,把它當成了一次投資失利,自行承擔經濟損失。
從程總申請破産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年多的時間,她對程總的突然到訪沒有太高的期待。
不一會兒,韓俊敲門進來了,說道:“封秘書有跟您說過程總的事嗎?
”
“剛才提了,你怎麼看?
”
“我剛才跟他見了一面,人老了不少,也瘦了,估計這兩年沒少吃苦。
”
“那你讓他進來吧。
”
“好的。
”韓俊出去請程總了。
程總很快就進來。
饒是褚非悅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程總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她記得程總也不過四十多歲,沒想到頭發已經全白了。
人也縮水了一号,臉上有不少的幹紋,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程總朝褚非悅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褚總,很久不見,别來無恙。
”
“好久不見。
”
三人坐到沙發上,韓俊親手泡茶、斟茶。
程總低頭看着面前淡黃色的茶,說道:“我這次來是想跟褚總談還債的事的,當年我的行為有很多不妥的行為,傷害了我們合作的感情。
我心裡也實在是不好愛,但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處理了。
這兩年多,
我的生意慢慢做順手了,除去運營成本和員工工資,也還有些結餘,又敢厚着臉皮過來跟您談還款的事,希望您還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
褚非悅不曾料到程總會這麼說,并沒有接他這話,轉而問道:“程總這兩年從事什麼生意?
”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我困難的時候,你們對我的扶持最大,我欠你們的欠款也最多,你們卻還給我留了一線生機。
對此,我真的特别感激。
要是沒有您和韓特助的手下留情,就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的程某人。
”
褚非悅和韓俊對看了一眼,眼裡都不同程度出現了驚訝之色。
褚非悅:“其他人的欠款你已經還清了。
”“還有兩筆小的,其他都還清了。
這也是我兒子教我的,他跟我說錢沒了還能再賺,人的底限沒了就沒了,就算以後重新發财立品也沒有什麼用。
我覺得他說得挺對的,我活了幾十年,卻還不如一個孩子看
得透徹,也算是白活了。
這事兒不為别的,單單為了我兒子,我也得做到底。
”褚非悅點點頭,“還款的事宜你和韓特助商量,回頭告訴我一個結果就行。
另外,謝謝你今天來了,讓我還能相信人情合作,以及我看人的眼光。
當年收到你公司私自提出的破産申請,确實給了我不小的沖
擊,讓我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
程總臉上也流露出尴尬又歉疚的表情,“褚總,當年的事實在是抱歉,是我處理不當。
即便是我當初那樣,您還願意給我機會從頭再來,我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
“這些話就别提了,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得有多好。
那咱們先談到這裡,中午一起吃個飯,具體的條款和合同你們先聊。
”
“好的好的。
”
褚非悅看着韓俊跟程總離開辦公室,心裡五味雜陳。
程總當年做的事給了她不小的沖擊,以至于讓她在一段時間内跟别人談合作,聽别人說的那些或客套或周全的話都不太敢相信。
因為程總當年給她的感覺也像是人勵志把事情做好的人,結果人家沒過多久就放了她鴿子,玩了一回失蹤。
那時候,她最難受的不是她所承受的經濟損失和她職場生涯裡的一次重大挫折,而是她對自己産生了自我認識的偏差。
她之前以為她看人還行,也還會平衡她自身跟合作方的關系。
程總的事真是給了她的自信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把她給打懵了。
現如今,再聽程總這麼說,她依舊不太相信。
沒有實際行動,說得再好聽都是扯淡。
……
程總和韓俊商讨了一個多小時,将還款的合同條款都詳細劃分了,然後草拟了一份合同,讓公司法務進行修整,然後打印了一份出來呈報給褚非悅。
褚非悅沒有對合同的事情有什麼意見,雙方便簽了下來。
簽完之後,韓俊在公司附近訂了一桌商務餐,三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就各自散了。
程總走後,褚非悅問道:“你相信他的話嗎?
”
“看他的實際行動,合同簽了也還能反悔。
”韓俊謹慎的說道。
他對人性的黑暗面看得比較多,對混迹商場多年的程總不抱什麼信心。
程總來,他代褚非悅接待,代為處理雙方的事宜,安排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工作範圍内的事。
這一切不代表他本人的态度。
他本人不太相信。
褚非悅聞言樂了,“我們都被他涮過,都有心理陰影了。
”“是啊。
他給我們上了重要一課,要是沒有他,我們還天真無邪地相信所有人的話,學不會聽話聽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