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聽到身後的聲響,吓了一跳,将霍盈玉抱了起來,借着屋頂上的藤蔓悠了下去。
霍予沉把霍盈玉抱回房間,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
他沒有叫醫生,而是從一個小瓷瓶裡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藥丸喂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邊靜靜的等着。
他雖然手裡拿着書,但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在腦海裡搜索着有關霍盈玉和顧道病情的相似之處。
從表面上看,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共同的特性;然而實驗報告已經表明,他們身上帶着同樣的病菌。
而兩人的身體狀況卻截然相反。
霍盈玉突如其來的暈倒,反而讓他心裡松了一口氣。
他不相信,同樣的病菌放在兩個人類的身體會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個人離開藥就不能活,另一個人的體質這跟超人一樣突破了常人的範疇。
霍予沉在腦海裡紛紛亂亂地想了很多,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霍盈玉的臉上。
兩個小時之後,霍盈玉才幽幽轉醒。
霍予沉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她。
霍盈玉睜開她那黑白分明眼睛,目光在天花闆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扭頭四處看。
她和霍予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在空中相遇了。
霍盈玉張了張嘴,發出生硬、拗口的聲音,問道:“你……你是誰?
這是哪裡?
我為什麼不在這裡?
”
霍予沉饒是心理素質過硬,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驚了一下。
他問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
霍盈玉仍舊是一臉茫然,緩緩的搖了搖頭。
霍予沉把目光放到那個小瓷瓶上。
他指了指那個小瓷瓶,問道:“你認識它嗎?
”
霍盈玉仍舊是搖搖頭。
霍予沉把那枚小瓷瓶放到手裡把玩了一會兒,說道:“你叫霍盈玉,我是你二哥。
我們剛才在看星星的時候,你突然暈倒了。
我就把你送回房間,并給你吃了一顆藥。
”
霍盈玉愣愣的點點頭,“我怎麼能确定你說的話是真的?
”
“你不用急着确定我說的話是真是假,當你的記憶沒有辦法給你肯定的答案的時候,你就要靠你的心去辨别是否對你撒了謊。
”
“你說話很多我聽不懂。
”
霍盈玉揉了揉她的腦袋,“聽不懂也沒關系,你先好好休息。
明天天亮了,我帶你在園子裡四處走走。
”
霍盈玉仿佛被按了下暫停鍵,看着霍予沉那隻溫暖的手掌離開她的頭。
之後又看着霍予沉緩步離開房間,并帶上房門。
她動作遲緩的摸了摸剛才霍予沉摸過的地方,眼睛裡滿是困惑。
以前好像也有人這麼摸過她的頭。
可那人是誰呢?
他的手掌也很溫柔,整個人都很溫柔,讓她很安心。
她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可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她又想不起來。
霍盈玉表情困惑的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一團縮在床上的小角,也不去碰攤在床上的被子。
……
霍予沉回到他的房間,對越來越玄乎的動态越發的琢磨不透。
那顆藥丸裡到底含有什麼成分,居然能讓人在短短的時間内記憶全無。
記憶很難篡改,隻要通過冥想或适當的練習絕大部分的記憶不可能丢失。
人類自稱被遺忘的記憶,通常也隻是那些記憶對那個人不太重要,被埋在繁雜的記憶堆裡而已并沒有真的消失。
霍盈玉的情況倒是新奇,直接連人都忘了。
她之前所遺忘的一段又一段的記憶也都是通過這樣的方法忘掉的?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她對以前的事都沒有印象。
難道她在遇見葉盈風之前也被喂了瓷瓶裡的小藥丸?
據她自己的說法是這個小瓷瓶從她有記憶開始就在她的身上。
霍予沉将小瓷瓶再次打開,把瓶口湊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味道跟别的藥丸并沒有不同,帶着輕輕的草藥香。
他将小瓷瓶重新蓋上,輕喃道:“盈風,你到底還猜出了什麼?
為什麼都不願意說?
還是想考考我究竟能查到什麼程度?
”
霍予沉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葉盈風就是想讓他自己查。
她已經留下了很多東西,卻不願意跟他解釋那些東西究竟有什麼用。
霍予沉對這個高傲且要強的女人無奈了。
在葉盈風的眼裡其他人都不重要,她就想要她放在心裡的人能記住他。
至于别人的死活……
對不起,這個問題她根本就沒想過。
這種至情至性至我的人,他身邊還真有好幾個。
他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體質,咋老是招惹走極端的人?
仿佛這些人不更極端的不好意思出現在他面前似的。
霍予沉這麼想着,又将小瓷瓶打開了,把裡面所有的小藥丸都倒了出來。
一共還有12顆。
霍予沉将其中的三顆拿了出來,放到另一個小瓶子裡。
爾後,将剩下的繼續倒回小瓶子裡。
也許這些小藥丸還是顧道的救命藥。
當然,霍予沉也就這麼一想,具體的情況還需要檢測之後才能得到結果。
……
肖莜和小楊跟着車隊的人回到市裡,兩人跟車隊的人告别之後就回到了他們住的地方。
他們住的地方離市中心不遠,同時離顧家也不遠。
方便雙方随時見面,以及顧家能随時提供人力物力方面的支持。
肖莜和小楊各自洗漱完畢之後,聚在客廳裡分析着今晚的事情。
小楊說道:“肖哥,仔細想想今晚從後門出去的那人了,不太像是楚魯,他的走路習慣和動作都不是那樣的。
”
肖莜點點頭,“楚魯頂多就是個纨绔子弟,遇到事情的時候隻會蠻幹、耍狠,今晚的事情不像是他能幹得出來的。
他沒有那麼缜密的思維。
”
“那人是不是衛靈?
”
“衛靈我親眼看到他從正門上車離開,我們在後面看到的人應該是他的同夥或者下屬。
”肖莜往自己的手上倒了跌打止痛酊,然後死命的揉搓着腿上和膝蓋上的淤血。
一邊疼得直吸氣還一邊分析,“他們那個組織特别極端,之前我曾經見過中的一個下線說他們的管理制度,等會别人身上招呼,不是手就是腳。
衛靈今晚砍了楚魯的手的行為跟他們那個組織倒是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