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勾唇笑道:“豪門狗血八卦劇?
”
淩芒偉斜瞥了他一眼,“想聽八卦?
”
“沒那麼想。
”
“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說給你聽好了。
”
霍予沉默默翻了個白眼,“淩芒偉,餘郝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藥,讓你都二成這個熊樣了。
不對,你說餘郝是不是以前暗戀我,硬生生把一個霸道總裁人設的你打造成了我的人設。
”
“你什麼人設?
”淩芒偉笑道。
“嘴賤命糙苦逼。
”
“自我認知還挺準确的嘛。
”
“趕緊說,不說我回去陪我媳婦兒了。
大晚上的有香香軟軟的媳婦兒不抱,跟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吹風看星星太浪費了。
”霍予沉說着就要起身。
淩芒偉伸手将他扯回來。
霍予沉就格外順從的坐回原位了,“要是八卦得不狗血别怪我發火。
”淩芒偉沒有針對這句話發表什麼看法,說道:“淩夫人在我沒記事的時候就進淩家了,她的娘家你也知道,在圈内的位置很尴尬。
她隻能通過對我好的方式穩固在淩家的地位,為之她跟我爸結婚好幾年才敢
要孩子。
然而,她的肚子不争氣,生了個女兒。
她認為以後淩家所有的東西還是會落到我的手裡,所以她就算恨不得我死,她也不敢真的這麼做。
”
“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霍予沉一點都不婉約地問道。
淩芒偉的手暗自緊握成拳,啞聲道:“她害死的!
”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
“五年前。
”
霍予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挺能忍啊。
”
淩芒偉機械般地牽扯了下嘴角,“動手不難,難的是下定決心。
”
霍予沉默然良久,“這事兒太狗血了,一狗血起來就不好處理。
”“這幾年我還想過放下仇恨,離開淩家。
後來發現不是你想放棄就能放棄的,有些人就想拉着你,即便是她做錯了,會把所有的事推到别人的身上了,認為是别人對不起她。
最近她更是越發的瘋狂,認為所
有人都想害她和她的寶貝女兒。
”淩芒偉淡淡的說道。
他曾經真的有想過放下仇恨,過一段新的開始。
即便他親生母親恨他,他這輩子也要承受心裡的譴責,他也不打算對淩夫人做些極端的事。
他生母對他有孕育之恩,淩夫人對他則有養育之恩。
孰重孰輕,真的很難一語定奪。
他的生母已經死了,他跟她的緣分在他記事之前就斷了,并且這輩子都不會再有。
而淩夫人确實陪伴着他這麼多年。
他不相信有誰會快刀斬亂麻地斬斷這些情份。
如果淩夫人沒再次秀她心機的智商與情商,他會像過去的五年那般保持裝作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然而淩夫人仍舊不甘被忽視,一次又一次的刷存在感。
霍予沉:“既然你有對她動手的想法,我就把這個難得的機會讓給你。
我動起手來難免有些沒輕沒重,下手過了,咱們友誼的小船就翻了。
”
淩芒偉:“這件事我來就行,沒有必要讓你髒了手。
”
兩人說着,陷入了一陣沉默。
誰都沒再說話。
晦暗不明的燈光裡,隐約可見兩人指間一明一暗的煙頭。
……
淩夫人坐在店裡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到褚非悅的消息。
她有些沉不住氣,打電話過去問才知道她派的人失手了。
淩夫人心裡一陣煩悶。
她不想對褚非悅下手這麼快,但顯然她的女兒跟褚非悅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要深厚。
她不得不提前動手了。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唯一能稍微把控的就剩她女兒了。
可連她的女兒也容易站在外人的角度看她。
她跟小雪說過好幾次讓她提防褚非悅,她每一次都當成耳邊風。
顯然在小雪的心裡,褚非悅比她這個當媽的重要得多。
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大的女兒,最後卻是胳膊肘往外拐。
這又怎麼能讓她不心涼。
與其等到有一天褚非悅和餘郝聯手對付她,她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讓兩人的關系就停留在這裡。
她先是得罪了餘郝,她娘家又曾經要害死褚非悅。
偏偏這兩人的關系又極好,她們随時都可能聯手。
她提心吊膽的日子過了這麼多年,她不想讓他的女兒也經曆這樣的生活。
淩夫人思及此下定的決心,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想盡一切辦法除掉褚非悅!
”
“是。
夫人,我剛得到最新消息少爺和少夫人回國了。
”
“什麼?
他們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淩夫人的聲音陡然拔高了。
“我們也剛确定消息的真實性,少爺和少夫人在三天前已經回國,兩人居住在邵夫人之前的住所。
”
“他們三天前已經回來了,你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
“夫人,是我們沒用,我們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
淩夫人氣呼呼的放下手機,拿起手包就往外走。
回到黎響的公寓時,黎響正在客廳看木雕圖。
聽到門開啟的聲音,便放下書,“媽,您回來了?
”
淩夫人神色冷淡的點點頭,“小雪睡了嗎?
”
“還沒有,她說等您回來再睡。
”
“我跟她說點事情,你不許聽。
”
“好的。
”
淩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黎響,轉身進入淩芒雪的房間。
淩芒雪正靠坐在床頭就着床頭燈翻手裡的一本小說。
淩夫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不知道,孕婦要多睡覺對孩子才好嗎?
”
“偶爾熬一下不要緊。
”淩芒雪放下手裡的書,擡頭看向淩夫人,目光平靜中又帶了一些哀傷。
淩夫人看到她的表情頓時緊張了,“小雪,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黎響背着我欺負你了?
”
“跟他沒關系。
媽,我想跟你聊聊。
”
“要跟我聊不能等明天嗎?
非得大晚上熬夜?
”
“有些事,越早說越好。
”淩芒雪拍了拍她床邊的位置。
淩夫人莫名其妙的看過她一眼,還是依言坐下了。
淩芒雪緩聲道:“媽,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事、說了很多話傷害你,可我卻不自知。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起這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