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陸一語在一陣疲憊中醒了,身體上那陣熟悉的疼痛簡直提神醒腦,一下子把她的睡意全給打散了。
陸一語在被子底下艱難的動了動,“霍董,現在幾點了?
”
陸一語問問話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都快聽不出來了。
果然是超負荷運動之後的結果不太喜人。
霍予沉神清氣爽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那神情跟宛若死狗的陸一語有着本質上的區别。
陸一語看到霍予沉一點疲态也沒有,對男女之間的差異也是晃給跪了。
同樣是人,人與人之間的差别怎麼就這麼大呢。
霍予沉坐到她床邊,手摸着她光滑細嫩的小臉兒,輕聲道:“困了就繼續睡,我們下午再去滑雪。
”
陸一語困頓的把臉埋在枕頭裡,“以我重度傷患的情況,我覺得我晚上都不一定能爬得起來。
霍董,咱以後能稍微收斂一點嗎?
相對滾床單這種事而言,小命更重要。
”
“放心,你會長命百歲的。
”
“縱欲傷身。
”
“我們這麼多天才滾一次,哪裡算縱欲了?
媳婦兒,我發現咱們對這種事的要求差距有點大,咱們是不是得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
“臉皮不夠厚,談不了。
”
“這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好好談一談是非常有必要的。
”
陸一語看着他嘴角放松的笑意,也随口說道:“等我緩緩,然後帶個面具咱們再談。
”
霍予沉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繼續睡,我去看看你個小兔崽子醒了沒有,昨晚哭着喊着要去滑雪,現在還在呼呼大睡。
”
陸一語低低應了一聲,又閉上眼睛休息了。
霍予沉走到側卧看了看,發現霍宛小朋友這麼趴在床上,高高的翹着他的小屁屁睡的直流口水。
霍予沉在拍不拍他的屁屁之間掙紮了半晌,還是僅存了一點稀有的公德心,沒有去打擾霍宛小同志的睡眠。
霍予沉就着兩個吃貨從望城帶的東西墊了一下肚子,然後拿起電腦開始工作。
這段時間他的查證并非沒有收獲,尤其是陸微言的事。
陸微言在跟陸一語發生争執之後,曾經入院治療,在治療過程中就消失了。
當時她進的醫院也是家普通的市級醫院,倒是有一些監控,但人流量過大,要排查起來很難。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逐一排查,才找到了一些線索。
從他目前所搜集的資料裡,陸微言出現在監控攝像頭裡的地方是葉家附近。
這個附近其實也不盡然,實際上是葉家所住的地方的兩條街之外,當時有一家店的攝像頭拍下了,因為店家剛裝攝像頭沒有多久,并沒有設定攝像頭在一定的時間内自動删除存儲的監控視頻。
得到這條線索之後,他便把側重點放在葉風信的身上。
自那之後,葉風信連續出國五次,四次去的地方一樣。
之後葉風羽出國留學,再之後葉盈風回來了。
這幾件事情有着緊密的聯系,霍予沉卻一時半會兒沒想通它們有什麼關聯。
是什麼事讓一向單純、沒受過苦的葉風羽突然出國。
他手裡有不少的資料可以證明葉風羽出國之後真的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了,她的成績雖說不上特别優異,但也很能拿得出手。
葉風信在葉盈風、葉風羽之間更偏向葉風羽一些,這可能是在商界裡看到一堆人精後,就更喜歡看到天真、單純的人,葉風羽正好滿足這一點。
這些年,葉風信能護着葉風羽的地方都護周全了,在葉風羽劃傷臉後,他幾乎全程陪在葉風羽身邊。
就這樣一個護妹狂魔,葉風信怎麼舍得将她推到國外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風信是有意把葉風羽推出葉家,不讓她牽扯進葉家這個大漩渦裡。
霍予沉的手指無意識在敲着筆記本鍵盤的位置,将那張錯綜複雜的人物關系圖收了起來。
假設葉風信将葉風羽推出國之後,是為了引進“葉盈風”,那就意味着葉風信在那之前已經确定了“葉盈風”的存在。
那個“葉盈風”是怎麼出現的,會不會跟葉風信頻繁出國的那幾次有關?
而葉風信出國的那幾次的時間是在陸微言消失之後,這是不是代表了些什麼。
霍予沉想到這裡突然有點心跳加速。
“葉盈風”有沒有可能就是陸微言?
這個念頭閃過霍予沉的腦海之後,霍予沉都被那大膽的假設震懾住了。
他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臭不要臉的天馬行空。
假設“葉盈風”就是陸微言,有幾個疑點他沒有辦法給出答案。
一,陸微言跟葉盈風長得并不像,要是整容需要大修整,而且修整得如此自然,他覺得當下的整容技術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但不排除化妝的加持是可以達到極像效果。
對于整容加化妝達到現在這個效果,他有些存疑。
二,他曾經讓人化驗過“葉盈風”的皮脂和頭發,确定跟葉盈風沒有差異;三,“葉盈風”回歸之後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對他也全無影響,葉風信整這麼大一圈弄出個假的葉盈風是來做什
麼?
還是“葉盈風”的主要作用不是為了來幹擾他,她另有效用?
霍予沉對此不得而知,但還是沒有放下這個假設。
他習慣留下各種天馬行空的假設,然後去求證。
無數的先知用事實證明了一個簡單易懂的真理——最不可能的假設,往往是最接近真相。
霍予沉思及此,在鍵盤上敲了一行字,“查查葉盈風最近的行蹤。
”
發送出去後,側卧也有了動靜,是重物滾落在地的聲音。
霍予沉合上筆記本,走到側卧的門口,看着揉着一頭亂毛迷迷糊糊爬起來的霍宛小同志,調侃道:“少俠,這麼大一張床還不夠您發揮,連地闆都不放過?
”
霍宛把下巴墊在床上,四肢軟軟地垂着,說道:“二叔,我好困。
”
“是誰說要去滑雪的?
”
“下午再滑,我感覺我都沒睡夠。
”霍宛眯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這麼不務正當有點對不起自己,咬牙切齒的說道:“算了,我還是起來吧。
新年第一天我得學個新技能。
”說完,他就閉着眼睛站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一點沒不擔心會被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