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睡吧。
我去書房處理點公務,等下就回來。
”
“别熬太晚了。
”
“工作又不好玩,大冷天的不在被窩裡陪我媳婦兒,跟工作較什麼勁呢。
”霍予沉說着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就往書房走去。
禇非悅想了想剛才跟白思彙的事,還是決定先晾她一晚上。
白思彙算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
當時她去甯城視察工作的時候,白思彙是為數不多的人留下來的員工之一。
在之後的幾個月裡,她發現白思彙的溝通能力和工作能力都還挺好的。
那時候甯城分部急需找個有标杆潛力的領導,她再比對了幾個候選人之後,選擇了白思彙。
這并不代表着另外幾個候選人不優秀,而是他們還有其他可以選擇的地方,沒有白思彙的破斧沉舟。
因為白思彙要是離開公司,去新的公司憑借她的容貌是很難走到管理層的位置的。
然而,在這裡她願意給她。
而白思彙給她的忠誠和回報也是可觀的。
這幾年一直兢兢業業的做着她的份内之事,把甯城的分部打理的并不比其他分部差。
然而,白思彙今天的電話,讓她暫時收回了曾經在心裡對她下的定論。
她對白思彙過去所發生的事并不感興趣,也不打算去查她。
至于她為什麼會毀容,她也不太想着去揭人家的傷疤。
但她今天發現有些傷疤不揭還真不行。
她至少要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毀容的。
禇非悅想到這裡,不免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唾棄。
她在甯城分部的事情上跌了幾個跟頭,這次在馬大哈一樣的忽略各種細節,她真的可以不用混了。
禇非悅如此想着,便給韓俊發了條信息,“幫我查一個人。
”
韓俊的信息在兩分鐘之後回複,“誰?
”
禇非悅:“白思彙。
”
韓俊:“你等等。
”
禇非悅因為他說的等等,是要等好幾天。
沒想到她剛要發一句“辛苦了”,就收到了韓俊發過來的一份文件。
韓俊:“你可終于想到要查她了。
”
禇非悅仔細品了品他這句話裡的意思,看來韓俊是一直在提防着程豐的事再次發生。
因此,已經提前幫她查好了。
禇非悅給他發了一個鞠躬感謝的表情,然後說道:“有我這樣的老闆挺心累的吧。
”
韓俊:“那倒不會,反倒挺能體現自己的價值的。
畢竟有個不拘小節的老闆,可不是人人都有這種機會的。
”
禇非悅:“這拍馬屁的功夫見長啊。
”
韓俊:“跟一幫子人練出來的。
”
禇非悅:“那行,我先看看文件,你休息吧。
”
韓俊:“好的,晚安。
”
禇非悅大概那份文件,逐字逐句的下來,臉色變了好幾變。
這狗血的劇情簡直比灑狗血的電視劇還狠。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禇非悅拿過床邊的水杯,喝了起來。
冷靜了片刻之後,開始琢磨白思彙這個人還能不能用?
她會不會利用她現有的資源對喬家進行報複和打擊?
這一點是她要評估的。
員工的人品不行,對公司造成的影響還不大,因為他們所接觸的機密和資料并沒有多少價值,而且也好掌控。
但管理者人品不行,那後果就嚴重得多了。
禇非悅對這一點很看重。
她不确定她是不是要以丢失文件夾為由把白思彙給撤了。
她以前認為在能體諒别人的時候,盡量體諒;在能在給别人一次機會的時候,她也盡量給機會。
然而,在商場上待久了,她這種婦人之仁的想法就變得越來越淡薄。
她身上背負的是幾百上千号人的養家糊口,她不可能因為把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而忽略了其他人。
那對其他人不公平。
當然,對于那個人也不公平。
她是個生意人,隻能這對他而言最有利的決定。
至于個人的好惡,還得放到一邊。
沒有人願意拿幾千萬一個億去鑒定一個人的人品,至少白思彙與她的交情還沒到那個程度。
禇非悅思考的出了神,一時半會也睡意全無。
她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把韓俊發過來的文件,又看了一遍,試圖從那些非常理性客觀的詞彙中解讀出不一樣的意思。
……
霍予沉走進書房,他專用的電腦上已經有信息在提示了。
他點開信息欄,看到幾張圖片。
那是白思彙和喬陽在誠運樓下的畫面。
前面幾張是兩人拉扯,之後是上車。
再然後是兩人進入餐廳和出餐廳的照片。
也許是剛才他媳婦兒的提示,讓他把重點關注在白思彙的手上。
白思彙在從誠運出來後手裡還拿着一份文件夾。
她和喬陽下車之後就沒有看到了。
很顯然文件夾放在了喬陽的車上。
霍予沉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對他們這些卑劣又愚蠢的手段感到厭煩。
他發現他對喬家人還真很難有什麼好感,喬家的家風太差了。
就算有祖蔭,他也對喬家人失去了耐心。
白思彙以一個受害者的角度示人了這麼多年。
結果轉頭就把他媳婦兒給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談了個好價錢。
當然,這期間也有不慎遺漏的可能。
然而,白思彙卻一臉無辜的給他媳婦兒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如實說出來,試探他媳婦兒的底。
而不是直接向喬陽索要文件。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白思彙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她這一通電話要是利用的好,完全可以把她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就這種心計十個他媳婦兒沖上去都能轟轟烈烈的被消滅。
霍予沉倒不是把他媳婦兒想的太菜。
而是他媳婦兒看問題的時候,都喜歡往好的方面看。
揣摩别人的時候,總不好意思拿惡意去揣測,就怕冤枉了人家。
正因為他媳婦兒有這樣的心理,他就一直擔心有人利用這一點來繼續傷害她。
那是他不允許的。
霍予沉摸着下巴,在對方把白思彙的地址和酒店房間号發過來時,轉手就把它發給了喬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