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何慈頌也陪我鍛煉呢。
等他不在我眼前礙眼,我就去殷城找你。
”顧蘊聳了聳肩,“我這是給自己找來了多少麻煩啊。
以前沒何慈頌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唠叨。
現在好了,多了個何慈頌,不久的
将來又多了個褚銘。
我這生活也是蠻艱辛的。
”
顧道被她的輕松态度帶着也變得輕松了,不知不覺話也跟着多了起來,“你這樣何慈頌不罵你?
”
“你姐我看起來是能接受别人噴我嗎?
”
“确實不太像。
”
“這就對了。
像我這麼民主的人,凡事可以商量,你不踩我的雷點,我也尊重你的怪癖,才能和諧的相處。
”
“嗯。
”
顧蘊把她冰冷的腳收了回來,說道:“你也休息吧,我去勾搭何慈頌了。
”
“别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
”
“不滿你也可以勾搭一個,又不是禁止談戀愛的年齡了,我不反對的。
”
顧蘊說完就帶上門出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褚銘已經不知去向。
樓下,何慈頌正和她爺爺和老爸聊天,看樣子聊得還不錯。
顧蘊挑了挑眉,覺得他們顧家的人丁也漸漸旺了起來,氣運比之前越來越好了。
即将有個好女婿,又有一個博導的真正顧家子孫,收養的孩子也有一番自己的事業。
這樣的轉變不得不讓人感到欣慰且開心,就連她爺爺前段時間一直咳嗽,知道顧道要回來後,咳嗽也輕了不少。
這樣的舉動和轉變,能是一句簡單的愛和不愛能解釋的嗎?
顧家的保姆、傭人和警衛員的心情也被顧家的人影響了,行走間走輕盈而活躍,臉上都挂着笑容。
他們這樣的人家,傭人、保姆、警衛員基本不輕易更換的,留在家裡時間最短的幫傭也有十七八年了,俨然是半個家人了。
見主家有好事,自然也很為他們高興。
衆人一起手腳麻利的弄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開飯時,顧蘊上樓去叫褚銘和顧道。
兩人可能都睡了一覺,精神較之以前好了不少。
五個大男人往桌邊一坐,就顧蘊一個女人。
她也沒什麼感覺,招呼着開飯就開始吃起來。
也許是顧蘊把事情說開了,褚銘和顧道再碰到的時候,神情都自然了不少。
兩人之間也沒有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這讓顧老爺子和顧常輝為之都很高興,席間氣氛頗為融洽。
顧蘊也暗自松了口氣。
今年大概能過一個好年了。
一頓飯吃完,四個年輕人就到院子裡溜哒了。
顧老爺子和顧常輝坐在有暖氣的花房裡,看着外面的年輕人。
顧老爺子感慨道:“這四個孩子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多虧了小蘊這丫頭。
這丫頭這些年真挺不容易的。
”
“小蘊看似霸氣十足,出去也是唬人。
之前顧道不經事,人也不行,家裡就全靠小蘊,這對一個姑娘家太過了。
如今能有三個幫手,她也能歇歇了。
”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累了這麼長時間。
跟她同齡的姑娘孩子都有好幾個了,就她還忙得沒時間休息。
”
顧常輝點點頭,“她現在和慈頌的感情也穩定,慈頌家那邊也沒什麼長輩了,他跟褚家又不親,兩人結婚後,小蘊也不會受委屈。
”
“這是最好的,咱家的姑娘不愁嫁,慈頌這孩子也不錯,又比小蘊小,挺好的事。
”
顧常輝笑道:“說的是。
這樣挺好的。
”
不遠處。
褚銘和顧道默契的稍微落在顧蘊和何慈頌身後,免得當了兩人的電燈泡。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還是有些尴尬。
褚銘琢磨了一下,還是率先開口了,算是為了下午挑釁顧道而道歉。
褚銘問道:“你的生意長期在殷城?
”
“對。
聽我姐說你和你爸現在也長住殷城?
”
“我爸在那邊住得比較多,方便看悅悅的兩個孩子。
我平時沒事的時候和他住,有事的時候在地質局或學校,也可能在深山老林裡。
”
顧道順着他的話問道:“你怎麼想着做這個工作?
受你爸的影響嗎?
”“大概是吧。
他很愛他的工作,從小就開始跟我談有關地質方面的事。
他說得很中肯,也不抱怨工作的艱難,也沒有避諱這份工作的壓力。
久而久之,也就漸漸愛上這個行業了。
你呢?
你那時候應該在養病
吧?
”顧道點了點頭,“我在十歲之前基本都在跟閻王搶命,沒有機會好好感受這個世界。
但每次我從死神手裡逃出來,我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姐。
她表面上看很霸氣、很光鮮,但背後是别人看不到的艱辛。
又有
幾個孩子肯一路陪着另一個孩子養病,戰勝病魔呢?
她一陪就陪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
如果不是她,我堅持不到現在,早就活不過醫生限制的壽命了。
”顧道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黯淡無光起來,“後來我病好了,卻讓她失望了。
那段時間,她經常扇我耳光,是毫不留情的扇。
我病的時候,她能把我照顧得妥妥帖帖的;我走彎路的時候,她又能毫不留
情的打我、罵我。
我不知道,她一個又一個耳光落到我的臉上的時候,她是怎麼想的,一定比打在我臉上、身上的更疼。
”
褚銘看着前方與何慈頌漫步的顧蘊的身影,說道:“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她一直這麼護着你。
下午她還把我罵了一頓。
然而,我才是她的親弟弟。
”
顧道的心雖然不太舒服,但也不是他預想中的那麼疼,“然而,我有與她相處多年的感情。
那份感情血緣替代不了。
”
“你說的沒錯。
”
兩人說到這裡,紛紛閉嘴了。
雙方心尖上的隔閡與刻意忽視對方的念頭都還有,隻不過沒有之前那麼濃烈了。
就算是為了顧蘊,他們也能勉強壓下這些不适,嘗試着溝通,消除彼此的敵意。
思及此,兩人對看了一眼,胸腔裡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激烈情緒在碰撞。
顧道說道:“以後在殷城的時候,偶爾出來見個面吧。
”“可以。
”褚銘垂眸思考了片刻後,問道:“你不怕陸家人知道你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