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承認您的擔心都有道理。
在您心裡,您是不是發自内心的認為我一直在胡亂,從未把家人和家族的利益放在心裡?
我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在選擇陸一語之前沒有想過你們和家族的未來?
”霍予沉
淡聲問道。
莫殷雪被霍予沉語氣裡的毫無波瀾驚到了,她才意識到她剛才的那番話在無形中傷害到了霍予沉。
霍予沉苦笑了一下,“你們認為我無在做什麼事都隻是在挑戰你們承受的底限?
”
“我沒有這麼想,我隻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這樣做對霍家很危險。
”莫殷雪說完這句話後發現這辯解異常的蒼白無力。
“我這輩子非陸一語不娶!
媽,您最好有這樣的覺悟。
”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
”“其實隻是你不同意罷了,家裡的其他人不見得會不同意。
媽,您為了爸的初戀情人的事生了這麼多年的氣,到現在也沒緩解的意思。
您确定您不是會在跟過去的那人比高下嗎?
您早就勝利了幾十年,卻一
直耿耿于懷。
現在您打算拿您和陸一語比在我心裡的高下,您是想讓我犧牲我的感情來成全您的想法嗎?
”
莫殷雪被問得啞口無言,那些話被霍予沉如此直白地挑到明面上,讓她沒來由的一陣難堪。
她卻不能用母親的威嚴壓下霍予沉的質問。
她其實也明白自己的問題,無奈一直沒有能妥善的處理。
反而讓那個疙瘩留在心裡越積越大,像滾雪球一般。
莫殷雪沉默了一下,說道:“兒子,我們試試能不能解決這件事。
我不願意因為這件事一再的讓我自己失控,你爸是個好丈夫、好軍人、好父親,你也是個好孩子。
從本意上說,我不想讓你們其中的任何一
個人傷心。
我也不讨厭陸一語這個孩子,從感情上我同情她之前的遭遇,也真心想過認她做幹女兒。
可我心裡容易軸,我一軸起來就會不自覺地傷害到别人,就像剛才我無意中傷害了你一樣。
”霍予沉見莫殷雪有緩和事态的意思,回道:“您對爸那樣,其實爸能理解,他已經把這當成了你們夫妻生活的小調劑了。
您對我和陸一語的反對,從理智上說我可以理解。
但不是理解,我就要遵從您的意願
行事的。
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您看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帶過一個女孩兒到您面前,跟您說我在乎她,我非娶她不可?
”
“你這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
“嗯。
”
莫殷雪沒好氣地抽了霍予沉的後背幾下,“唉,我養了三十年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跟我對着幹,光想想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
“我這不是提前給您體驗一下嗎?
以前大哥沒給您機會刷存在感,我一起把他的份給補足了。
”
莫殷雪腦袋歪到霍予沉的肩膀上,“不怕一下子補狠,把你老娘氣死了?
”
“我查過您沒有心髒病史,就這種小兒科對您而言不算是個事兒。
”
“拉倒吧,我的心現在還拔涼拔涼的。
”
霍予沉老神在在地回道:“揉心髒這種事兒讓我爸做,這事兒我不能代勞。
”
莫殷雪狠狠地踩了小兒子的腳一下,“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幹了什麼特缺德的事兒,這輩子攤上你這麼個兒子?
”
“要是您兩個兒子都像大哥那樣,您才覺得日子艱難好麼?
兩個強迫症兒子,想想就覺得日子沒法過。
”
“強迫症也不是什麼毛病,比你這種每天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好多了。
以後你少出現在小宛面前,别讓霍家再出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熊孩子,我以死謝罪也都還沒臉見霍家的祖宗。
”
“那些祖宗們都不知道投胎投到哪兒去了,您以後駕鶴西去肯定遇不到他們。
”
莫殷雪這次不踩他的腳了,直接上手掐,“你個沒大沒小的死孩子!
滾去樓上反省去。
”
“我再說一句話就滾。
”
“說。
”
“您準備什麼時候撥空見見您兒媳婦啊?
”
“敢情你打算讓我今天就見?
”
霍予沉點點頭,“我怕夜長夢多,誰知道您一個更年期的中老年婦女冷靜之後又得出什麼結論,又橫加一杠影響我和陸一語的感情。
這種事還是早點問的好。
”
“滾滾滾,我還沒想好。
你爸不是挺喜歡他初戀情人的女兒嗎?
回頭讓他撮合撮合你和那個叫劉什麼的女孩兒,争取把你和陸一語的事兒給折騰散了。
”
“莫女士,您這麼一本正經的在我面前說拆散我和我未來媳婦兒的事兒,想過我的感受嗎?
”
“你幹這些破事兒的時候想過你老娘的感受了嗎?
”
“您要是過來提前打個電話,這事兒基本不會發生。
”
莫殷雪連個表情都懶得施舍給他,“所以你們就暗渡陳倉這麼長時間?
說,你們住在一起多久了?
”
“小一年了。
”莫殷雪驚得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小一年?
霍小二,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你居然在你老娘的眼皮底下跟人家女孩兒玩同居,你對得起人家女孩兒嗎?
說,你把陸一語招進你們公司是不是為了方便行使你那點龌龊的小心思?
人家姑娘到底倒了幾輩子血黴才遇到你這麼個不負責任的缺德玩意兒?
霍小二,你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幾十年前,是要槍斃的,你懂不懂?
做有損女孩子名節的
事兒,你不娶她,你對得起她嗎?
”
“我回頭就娶,這樣總行了吧?
”霍予沉這話接得特别快。
莫殷雪聽到霍予沉那句話才反應過來她不小心掉到集缺德、腹黑、狡詐于一體的小兒子的坑裡了,瞬間就想把這個成心給人添堵的玩意兒一刀給解決了,免得時不時氣她。
霍予沉見莫殷雪的臉色不佳,還特好心地給她倒了杯水,“莫女士,您喝杯水潤潤嗓子。
您以前不是說做事就要認嗎?
我總不能做了這些事一件不認吧。
您還說了,甯願虧待自己,也不能虧待别人。
咱們不能對不起陸一語,您說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