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慈頌又飛了褚銘幾個白眼,“我以前還天真無邪的以為你溫良恭儉,成熟内斂,跟你相處還沒到一個小時,你的形象在我心裡就坍塌得不成樣子了。
褚銘,你以前是怎麼裝的?
不給你頒個影帝獎杯都對不
起你這碾壓衆人的演技。
”
褚銘裝作沒聽出何慈頌的諷刺,說道:“謝謝誇獎,我也就是本色演出,實在沒有到達獲獎的标準。
我覺得可能還是某些人眼睛長着是拿來喘氣的,才對我有這麼深的誤會。
”
何慈頌深深的被震驚了,褚銘的嘴皮子居然還挺俐落的。
“你工作的時候是怎麼控制住你自己不去怼傻呵呵的同事和下屬的?
”
“不把他們當人看,他們犯什麼錯都覺得理所當然了。
”
“你牛。
”
“一般。
”褚銘特别謙虛的回道。
何慈頌再次想飛他白眼,覺得今天的褚銘真是刷新他的三觀。
褚銘悠悠然打開書,繼續看起來。
何慈頌掃了一眼書名,“你是在讀博士?
”
“不像?
”
“像,太像了,特别衣冠禽獸了。
”
褚銘沒理他,“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門。
”
“不走。
”
“那就點餐的時候多點一份。
”褚銘說完斜靠在沙發上,戴着防藍光的眼鏡開始看書,似乎身邊有沒有人都不影響他。
何慈頌斜睨了褚銘一眼,他總覺得褚銘的人設崩了。
除了外表沒變,性格簡直跟之前有了個強烈大反差。
何慈頌說道:“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
”
“快畢業答辯了,開機容易分心。
”
“你一個人躲到這裡來,不怕老褚擔心?
”
“我不是你,我做事有分寸。
青春期的時候也沒折騰過什麼大事,他沒什麼不放心的。
再說了,我躲到這裡來,你不也找到了?
”
“這話你跟霍予沉說。
我問一句知道你在哪兒嗎?
他馬上就給我飛了詳細地址。
”
褚銘淡淡的“嗯”了一聲,“累了就去休息,别跟我說話害我分心。
”
“你真夠哥們兒。
”何慈頌說着往側卧走,踢了鞋子就上床休息。
褚銘在側卧的門關上之後,擺弄書枚的手頓了頓。
随後,繼續若無其事的看書。
**
顧道看了看顧蘊扒拉開的水晶餃就不碰了,他忌口的東西很多。
剛開始是不能吃,長大後就不願意吃了。
顧蘊邊吃邊揶揄道:“要是那姑娘知道送你的東西都進了我的肚子,她要恨死我。
”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
顧蘊笑笑,不再提這個話題,“在殷城這段時間過來開心嗎?
”
“挺好的。
我覺得很充實,比以前腳踏實地。
”
“那位姓楚的後來有再跟你聯系嗎?
”
“聯系過一次。
我說我在殷城,他就不說什麼了。
”
“不聯系也好,那場車禍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還經常跟一批人玩山地車。
這人真是不狠狠跌倒一次,這輩子就這麼混着了。
”
“心裡有在乎的人,他遲早會收斂的。
”
顧蘊露出八卦般的神情,“意思是你有?
”
“有啊。
”顧道笑道:“爺爺、爸和你。
”
“你這麼想就好。
顧道,你永遠都是顧家人,這一點不會變。
”
“我都姓顧了,怎麼不是顧家人了?
”顧蘊解決掉最後一顆水晶餃,說道:“說的是。
回頭你的公司更有起色了,就回秦城開家分公司,爺爺和爸肯定很高興。
爺爺經常念叨你,說你不在家都沒人陪他下棋了。
我談戀愛之後,又經常往外面跑;
爸又經常在軍區,家裡就爺爺和傭人。
我們都特别希望你回頭開個分公司在家那邊,經常回家小住一段時間。
”
“我會考慮把分公司設在家那邊的。
”
“嗯。
這事不強求,工作上的事哪兒有什麼盡善盡美,隻要盡量。
我們回去吧,再走下去你會累。
”
顧道收拾好兩個飯盒,重新裝進袋子裡。
兩人沿着開有路燈的小道散步回去。
回到家洗漱躺到床上之後,顧蘊瞪着天花闆,仍舊是一團亂麻。
對于該怎麼把顧道帶離殷城,她沒有特别好的方法。
她不可能出爾反爾,顧道在家的時候,是她把他罵走的,讓他在外面多多曆練。
現如今,顧道在殷城有了小小的成就,她總不能随便說一句話,就讓他放棄他打拼出來的小事業,換另一個地方繼續打拼。
那麼混賬的事,她暫時幹不出來。
顧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這時,手機傳來信息的提示音。
顧蘊打開床頭燈,拿過手機查看信息。
是何慈頌的。
何慈頌發了一個跪榴蓮殼的委屈兮兮的表情。
顧蘊嘴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來。
顧蘊:“想我不?
”
何慈頌秒回:“想!
”
顧蘊:“現在在哪兒?
”
何慈頌:“在褚銘這裡。
”
顧蘊:“你找到他了?
”
何慈頌:“嗯。
”
顧蘊:“他怎麼樣?
還好嗎?
”
何慈頌:“他好得很,躲在酒店裡看書,準備博士畢業論文。
”
顧蘊:“學霸的腦回路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
何慈頌:“誰知道他。
我今天聽他的意思,他也想到了顧道的立場,沒有想過在顧道知道或接受事實真相之前出現在顧家人面前。
”
顧蘊:“你爸把褚銘教養得很好。
我再在顧道這邊住幾天,之後我直接回家。
”
何慈頌:“好。
我忙完去秦城看你。
”
顧蘊:“再說吧。
你那邊還有一攤子事等着你呢。
”
何慈頌:“再忙也不能不見女朋友。
”
顧蘊:“少來!
今天氣得有點猛,現在腦子還有些發懵,我先睡了。
”
何慈頌:“晚安,愛你。
”
顧蘊發了一個愛心的表情,然後重新躺好。
以往她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論點,遇到事情不會過多思考或耗費太多的心神,像一件必須完成的工作去完成基本就沒什麼事了。
事關顧道的未來,她明顯的感覺到她自己亂了陣腳。
在理智上,她相信顧道是個成年人并且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的進步很大,是個令人放心的男人了,這件事他也許可以堅強的面對,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把這件事情給處理了。
情感上,她想把顧道當成小時候的羸弱小男孩兒,在他遇到事情時,本能的要保護好他,不讓他受到一絲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