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東西在她家那邊也有,但她也隻是在小時候吃到過,記憶中它們的味道很好。
貓耳朵的工藝不是太難,米餅難度比較大,要花好幾天才能做好。
今天她是暫時不想這些點心的事了,以後有機會再做給他吃。
易子心一想到這種可能,心裡就覺得美滋滋的。
易子心轉了一圈之後,也買了一堆菜,有些菜她完全沒想好怎麼搭配,隻是看着很漂亮就買回來了。
兩個大袋子提在手裡沉甸甸的,帶着林林都還隻能用專業的牽娃繩牽着他。
要是平時,林林會抗議,走累了會撒嬌,今天他就沒有這麼做。
易子心發現霍宛的存在給她和林林都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能讓一個小孩子一直喜歡的人,怎麼也是難得的人。
更别說願意為了招待他而放下自己平時的嬌氣了。
易子心明白,平時的林林也不是是嬌氣。
一個兩歲多的小家夥怎麼着也不可能像大人一樣有體力,他實在是走不了多久。
易子心出了超市之後,還是奢侈地打了輛車回去。
回到家後,林林就拿着小凳子坐在門口,小脖子伸得長長的,就等着霍宛。
易子心見他這執拗的小模樣,自己則在手機上研究菜譜和點心。
她平時也做些點心,但客觀一點來說,味道一般。
易子心想琢磨了一陣之後,還是确定做點貓耳朵。
她之前炸東西的時候還有油,那油平時都放在冰箱裡凍着,也已經瀝幹淨了,放了幾滴鮮橙汁,味道很香。
易子心試先調了一次面,試炸了一下,嘗過之後,又根據口感添加新的佐料。
林林聞到味道後在她周圍打轉,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忙碌,時不時咯咯笑幾聲。
易子心聽着那爽朗無垢的聲音,臉上的笑容也真切開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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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宛跟易子收确定了一下時間,在十一點半到了易子心的小公寓。
本來他想約晚飯,仔細想了想發現晚飯不是很妥當,容易讓易子心周圍的人誤會,對她一名學生而言不太好。
他從家裡拿了些水果和營養品塞到車裡,便開車去了殷城大學。
車還未停穩,就看到有個穿着小衛衣的小家夥從門邊的小凳子上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嘴裡叫着“的的”。
霍宛一看到他,眉眼便溫柔了不少,把幾袋東西都提在一邊手上,另一隻手穩穩地抱住了林林。
林林咯咯直笑地摟住他的脖子,用嬌嫩嫩的小臉頰輕蹭着他的臉。
易子心聽到林林的笑聲就知道是誰來了,她把湯放到桌上,脫了圍裙笑道:“霍先生,你洗個手吃飯吧。
”
霍宛把東西放到一旁,說道:“帶了一些東西過來,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
易子心笑道:“隻要是你送的,無論是什麼林林都喜歡。
林林,你說對嗎?
”
林林更加用力地抱住霍宛的脖子,很高興地點頭。
霍宛發現這小家夥真是越來越會粘人了。
霍宛抱着林林去洗手間,先是給林林洗了手,然後才是自己洗。
洗完之後,一大一小就走到餐桌邊坐下了。
入坐之後,霍宛才發現桌椅已經換了。
他原先入坐的時候,膝蓋後碰着桌子,現在入坐後腿部寬松了很多。
易子心是似察覺到了他的困惑,解釋道:“之前那張桌子太小了,放上兩三道菜就連飯鍋都放不下了,也不方便,考慮過後還是決定換了張大的。
同城正好有一位網友要搬家,很多東西都要處理,我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态跟他聯系了。
”
“這樣好,東西能充分利用。
”
易子心點了點頭,她自然也打算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得更自如和更有能力一點。
但她從一出現在秦宇的生命裡時,就是個小可憐和倒黴鬼的人設。
有些印象一定型了之後就很難改變,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人設凹成霍宛那個階層的人。
費事費力,還不讨巧,反而可能斷了她和霍宛以後的相處機會。
她不敢輕易為之。
霍宛看着那些菜色,對易子心請吃飯的誠意有了個明确的了解。
這些菜有幾道是大菜,需要慢火細炖三四個小時才入味。
其他的小菜也可圈可點,俨然不是個廚藝新手。
霍宛問道:“你很喜歡做飯?
有沒有考慮以後開個個人性質的餐館?
”
“我挺喜歡做飯的。
不過,我現在還不怎麼考慮這事。
目前是跟幾個同學一起經營一個美食号,有實體化的規劃,但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
我現在能做的隻是多加練習,其他的不怎麼敢想。
”
霍宛垂眸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判決會很快下來,賠償的款項我也會讓人在判決書下來後五個作日内執行。
賠償款可以夠你和林林好幾年花銷了,你已經給你的同齡人多走、多想了好幾年,你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緊,好好給自己做個規劃,那對你和林林有好處。
”
“謝謝霍先生的提點。
我的見識、眼光都有限,有時候容易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抽不開身。
”
“每個人的見識都有一定的盲區,這是很正常的。
一個要也不需要什麼都懂,也沒有那個必要。
你所擁有的知識和見識能讓你和你在乎的過上不錯或寬裕的日子就行了,至于認知有沒有盲點并不重要。
”
“嗯嗯。
我該試着用這樣的态度生活的。
”
“我說這些話也不一定全對,我隻是站在我的角度看問題,并沒有體會過你的掙紮,你的痛苦。
”
易子心猛然擡起黑黑亮亮的眼睛訝然地看着他。
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跟她說樣一番話。
霍宛自己在話說出口前同樣也沒想過。
他想大概是昨晚聽那女人說了一堆話,多多少少還是聽進了幾句。
那女人看樣子比易子心大了幾歲,言行舉止卻比易子心放得開。
大概是那女人有父母的呵護至現在,而易子心在自己的三觀還未完整的養成時,便已經被摧毀了。
易子心要承擔的痛苦要比昨天的女人要大得多,所以把自己的天性壓得死死的。
若不是她那天被那名肇事司機給氣得腦子短路了,她大概也不會給他打電話,請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