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的車開進霍宛的學校後,也沒有停下來的驅勢。
霍宛疑惑道:“二叔,你要送我到班裡嗎?
”
“跟你班主任聊聊。
”
“哦哦,我想這回我班主任應該不會告我什麼狀了,我最近挺乖的。
”
“未成年兒童,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霍予沉一臉糟心的看着他。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霍宛嘿嘿直笑。
霍予沉把車停在霍宛班級的前面,霍宛立刻拎着書包、水杯和零食袋如脫缰的野狗往教室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不忘了一邊吼,“二叔再見,記得晚上來接我哦!
”
霍予沉當做沒聽見他的話的,把車開到了教師辦公樓前。
霍予沉一進入霍宛主任的辦公室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霍先生,你好,請坐。
”
霍予沉點頭入坐。
班主任拿了幾份文件和一支筆過來,說道:“這是經過校長簽字的保送生名額,保送的學校是三中,與霍宛同學意願學校一緻。
您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問題。
”
“他的學習成績已經達到可以保送的程度了嗎?
”霍予沉看到保送文件的時候還挺詫異,霍小宛同志是挺聰明,但沒聰明到能跟一堆學霸一争高下的程度。
即便霍小宛同志本身也是學霸中的一員,隻不過别的學霸成績相對穩定,他的成績随心情、随假期變動而已。
“這是我們各科老師經過綜合考量做出的決定,霍宛同學的成績一直以來都相對穩定,綜合實力也是最突出的一位。
年初在作文競賽和英文演講比賽、臨時與國外友人對話中都有很優越的表現,難得的是他
的成績也一直在穩步提升中。
在我們确認保送名額之前,三中招生辦也專程打電話詢問了霍宛同學的志願。
”
“他本人知道嗎?
”
“我打算跟您商量過後再跟他提這件事。
他最近的進步特别明顯,我們任課老師和校長都很期待他在小考上的表現。
”
“我也很期待,保送這件事先保密,等他考完再說。
”班主任點點頭,“這樣的操作在曆屆以來還是頭一次,學生獲得保送,我們第一時間會跟學生說這件事并且懸挂橫幅,提升學校的知名度。
在霍宛同學保送事情上我們想嘗試新的模式,希望他能在小考上取
得更好的成績。
到時候小考成績和保送的事情一起公布。
”
霍予沉垂下眼眸,聽明白了班主任的言外之意,這無疑是讓他再督促霍宛學習,免得小考成績打臉。
這也表明他們其實有别的保送人選,隻不過礙于三中招生辦的人詢問才退而求其次的決定讓霍宛保送。
這小兔崽子的成績是多不讓人省心呐。
保送上個中學都整得這麼玄乎。
霍予沉倒不會過多在乎這一點,他平時雖然各種嫌棄霍宛,可對霍宛的學習能力、學習水平以及他的綜合實力都還是很自信的。
這孩子的抗壓能力也強,讓他過一過他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也好,沒必要讓他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小考中途爛尾。
霍予沉斂下眉目說道:“你們現在公布還是小考成績出來之後公布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别試圖把這個責任推到一個未成年孩子的身上。
我相信他就算沒有保送,他也依然會如願的考上他理想中的學校。
”
班主任沒有料到霍予沉會這麼直白的回應他,說道:“霍先生,您誤會了。
我們隻是覺得這樣更能激勵霍宛同學學習的自覺性和積極性。
”
“他的學習能力、課外拓展的能力我很清楚,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但我建議不要給他太大的壓力。
”
“這是我們會對學生一貫的宗旨和态度,請您放心。
”
霍予沉班主任的辦公室裡出來,給霍宛發了條信息,“小兔崽子,我剛跟你的班主任吹牛了,你最近認真點,别小考成績出來之後打我的臉。
”
霍宛:“不會的!
放心吧,二叔。
”
說完還附贈了一張俏皮的吐舌頭表情。
霍予沉看了那條短信,一點也不擔心的上車走人了。
他真的不擔心霍宛會考砸,就算考砸了他這臉皮這麼厚,打一下臉也無所謂,反正霍宛保送的事已經是闆上定釘了。
霍予沉進到辦公室後,黎秘書就端着咖啡進來了,“霍董,何總在會客室等您。
”
霍予沉那咖啡的手一頓,瞄了黎秘書一眼,“我都沒發表意見,你就把人家帶到會客室了?
”
“不是你們昨天說要見他嗎?
”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
“好吧,誰讓我有一個健忘的老闆呢。
我這就出去把人家打發走。
”
霍予沉擺了擺手,“人都上門了,趕人家走多不好。
我就辛苦點,勉為其難的去見見人家。
”
“真是辛苦您了。
”黎秘書笑道,轉身出去請何慈頌進來了。
霍予沉擺了一張嚴肅認真的好老闆臉,佯裝專注的看文件。
何慈頌看到霍予沉裝模作樣的樣子很想拿一把大蒲扇煽過去。
九點多才到辦公室,還凹敬業老闆的人設。
真假!
何慈頌一副大馬金刀的傲慢樣子坐到了霍予沉對面的椅子上,說道:“霍董真是沉得住氣。
”
“相對何總來說,我略勝一籌。
”霍予沉放下手裡的文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何慈頌哼了一聲,懶得跟他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讨下去,“我回去問過我外公外婆有關我媽媽的遺言,他們都說并沒有遺言。
”
“你媽媽在沒有給他們任何解釋的情況下,他們就按照你媽媽的話執行,你不覺得太輕易了嗎?
”
“你的這個疑問我也有。
我外公外婆都是那種老奸巨猾的人,想從他們嘴裡探聽一點消息簡直難于登天。
除非那些東西是他們本來就想告訴我的,不然沒可能知道。
”
霍予沉對此深有同感,他想知道他們霍家什麼時候惹了葉家這事兒也一直沒能從他爺爺奶奶嘴裡套出點蛛絲馬迹的。
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都是不可小觑的。
想從他們嘴裡套出點他們不想說的東西,非得跟審犯人一樣不可。
然而審犯人能套出點東西,審他們估計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
誰讓他們還有視死如歸的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