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哈哈笑道:“褚朝哥也帶他家的小朋友過來,讓你前提感受一下小朋友的美好。
”
何慈頌一臉敬謝不敏的模樣,“算了,我先去适應那個小不點兒,聽說她又乖又軟萌,跟安安一樣。
我等下去看看她。
”
“盈盈是很可愛,過年那會兒見她又小又聽話,活潑也活潑得在一定範圍内,不像家裡的這三隻猴兒,皮起來房頂都能掀掉一層。
”
何慈頌被她的形容詞給逗笑了,“你有毒,居然把安安這麼可愛的寶貝說成猴兒。
”
“皮起來真的沒有半點女孩樣兒。
”
何慈頌與顧蘊在霍家吃了午飯,然後就驅車回褚家别墅了。
相對于一群人加寵物滿地跑的霍家大宅,褚家别墅就顯得安靜了不少。
隻有盈盈在院子裡到處走,嘴裡叽叽咕咕的說着什麼。
褚銘和褚朝坐在後院聊天,聽到汽車的聲音才走出來。
“姐、慈頌,你們到了。
”褚銘朝他們打招呼。
顧蘊:“褚教授呢?
”
“他在準備給悅悅的新婚禮物,折騰了一個多月,也沒決定到底送什麼好。
”褚銘無奈道。
褚朝抱着盈盈走了過來,跟何慈頌和顧蘊打過招呼之後,才對盈盈說道:“叫小叔和小嬸嬸。
”
“小叔、小嬸嬸。
”盈盈又乖又軟的叫道。
顧蘊朝她笑了笑,将她抱了過來。
盈盈摟住顧蘊的脖子,乖乖的任她抱着。
顧蘊對這麼軟萌又可愛的小家夥很是喜歡。
以前她對孩子沒有什麼特别的感受,這幾年經常能見見霍家的三個小家夥,最近又多了lida和盈盈,也漸漸習慣了周圍有小孩子包圍的生活,對生活裡出現一兩個小家夥也
挺期待的。
顧蘊跟幾人寒暄之後,就從褚家的車庫裡拿了一輛女士車開到顧道的公寓。
她前段時間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忙,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顧道了。
平時視頻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顧蘊把車停到公共停車位時,才發現沒帶這邊的鑰匙。
她看了看表,也差不多到顧道下班的時間了,到樓上等也可以。
顧蘊乘坐電梯上到顧道公寓所在的樓層時,還是抱着僥幸的心态按了下門鈴。
按完之後,她就靠在牆上等着。
沒想到,還真聽到了屋内傳來一陣悉悉數數的聲音。
不一會兒,大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
顧蘊扭頭看過去,沒有看到人。
她将視線下移,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陸微言。
顧蘊着實愣了一下,表情空白了兩秒,然後迅速回過神來,冷漠地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
陸微言也被顧蘊的出現弄得懵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能再見到顧蘊。
這幾年來,顧蘊無疑是她的噩夢。
顧蘊曾經的那番話,把她逼得必須離開顧道,離開她爸媽一個人生活。
她這幾年雖然有收獲,但她所承受的痛苦也很多。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走一條布滿荊棘的路?
而她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曆經千帆的滄桑之後,顧蘊卻依舊高高在上,睥睨衆生,永遠高傲冷漠,仿佛誰都低到了塵埃裡。
陸微言警惕地回視顧蘊的臉,“我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你呢?
你又為什麼在我家?
”
“你家?
”顧蘊的語氣裡帶了譏诮。
雖沒有到嘲諷的程度,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來她的語氣并非善意。
“顧道已經把這裡轉給我了,這不是我家嗎?
”陸微言嘴角挂起一絲戒備的笑容。
“哦,原來如此。
你這手腕真是越來越高了,可喜可賀啊。
”
“你還要橫插一腳嗎?
”
“看我心情。
”顧蘊語氣雖然冷漠,但還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陸微言的一舉一動。
陸微言的氣質較之以前可謂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踏實了。
小臉兒素淨,不施粉黛,穿着潔淨的衣裙,頭發柔順地披在肩頭,倒真有了幾分鄰家女孩兒的味道了。
顧蘊心下疑惑,陸微言真的有可能改變嗎?
她是相信人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時候有改變自我的能力,然而她對這種特質出現在陸微言身上還是有所存疑。
不過,顧道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顧道不是徹底改變了嗎?
顧道和陸微言是親兄妹,顧道能改,陸微言又怎麼不可能了?
顧蘊把這些思緒都壓在了心裡,眼神平靜無波地看着陸微言。
陸微言被顧蘊這副氣勢淩人的模樣給氣到了,但也不想讓顧道看到這樣的自己,說道:“顧道平時不住這裡,你要找他,麻煩請回吧。
”
“他人呢?
”
“我不是很清楚,應該還在公司。
”
顧蘊掃了一眼屋内,“你在這裡住多久了?
”
“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
”
“你說無關就無關吧。
”顧蘊語氣平淡地說道,然後轉身就走。
陸微言被她這個突兀的舉動給吓了一跳,她以為顧蘊還會做點什麼。
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的走了。
陸微言這個念頭也是轉瞬即逝,便把門給關上了。
顧蘊聽到身後的關門聲,扭頭看了過來,表情若有所思。
顧道沒跟她提過再遇到陸微言的事,大概是覺得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是他的責任,所以自己偷偷摸摸的處理了。
對此,她倒沒有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顧道都是個成年人了,不可能什麼事都跟她報備,也完全沒那個必要。
陸微言是他妹妹,又或多或少因他的原因變成殘疾。
他于情于理多顧着一些。
幾年前,她是非常不喜歡陸家人,也憎恨陸家人那惡劣的基因。
因此,隻要一對上陸家人她就忍不住去噴他們。
她的觀點也随着顧道的改變而對陸家人少了憎恨的情緒,也能稍微客觀一點地看待這些人,觀察他們的改變。
就目前看來,陸微言的改變比較大,似乎沒什麼問題。
顧蘊回到車内,給顧道撥了個電話。
顧道很快就接了,“姐,你忙完了?
”
“你在哪兒呢?
”
“我還在公司。
你現在在褚家還是霍家?
”
顧蘊看了一眼小區的花圃,回道:“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
顧道的呼吸停頓了一下,才緩聲問道:“你看到她了?
”那個“她”字指的是誰,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