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霍予沉想了一會兒,笑道:“你和何慈頌啊,你們要磨合估計挺有意思的。
當然,也有可能根本就不用磨合,直接能進入到很熟撚的狀态裡。
”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在家裡基本什麼事都圍着你轉,你在工作場合還會迂回的解決問題,離開工作場合就是橫沖直撞,解決問題的手法都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舒服就動手,不滿就直接說。
這種方法雖然行之有效,身邊的親
友習慣了倒也還好。
遇到剛認識不久的人,容易把人吓跑。
”
“吓跑不也是一種訊号嗎?
說明這人不合拍。
”
“也對。
真正的公主是沒有公主病的。
”
顧蘊知道霍予沉剛才那段話的意思,她也想過這一點,不過她并不打算改。
她不需要把自己的性情變得多人見人愛,她也不相信有人見人愛的人,隻要不觸犯法律,不傾軋大衆的道德底限,其他事她怎麼想就怎麼做。
顧蘊心裡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跟霍予沉一起進入主屋吃飯。
**
何慈頌飄飄然一般的在辦公室遊手好閑了一個小時之後,實在是冷靜不下去了。
他在幾個秘書驚訝的目光下翹班翹得理所當然。
何慈頌坐進車内後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去哪裡。
他沉思了幾秒鐘,發動車子,往機場方向開去,然後臨時買了一張飛往殷城的機票。
顧蘊這兩天發的朋友圈是跟霍予沉、陸一語在一塊兒,陸一語現在挺着個大肚子,要沒特别重要的事霍予沉和霍家人也不可能讓她出遠門。
直到空姐提醒何慈頌關機,何慈頌胸口處那股熱流依舊在澎湃。
他第一次感覺到心口的血液被點燃是什麼滋味,甜蜜、欣喜,四肢百骸裡蘊藏無盡的力量讓那股力量洶湧異常。
他是個無神論者,一直堅定又頑固的認為那種虛無飄渺的力量實在是太扯了。
今天他才隐約的相信顧蘊是老天爺放到他面前最好的禮物。
這種感覺激烈而虔誠。
何慈頌自己都沒想到他心底居然藏了這麼美妙又婉轉的心音,讓他自己都愣了。
幾個小時的飛行,何慈頌的心思一直起起浮浮的,就算閉上眼睛,腦子也一直快速的轉着,腦海裡浮現顧蘊的樣子,活像個沒談過戀愛的二逼青年。
飛機停到殷城國際機場時,何慈頌兩手空空就下飛機了,出了機場,他拍了機場的照片和自己的照片發給顧蘊,并寫道:“我剛下飛機,想見見你。
”
顧蘊剛洗完澡出來,看到這條信息都震驚了。
她原先以為何慈頌拿之前的照片忽悠她,她看到何慈頌身後機場led大屏幕上标的時間,她蓦地有些心跳加速。
顧蘊抖着手發一條信息,“大少爺,您這是千裡奔襲?
”
何慈頌直接撥了電話過來,顧蘊垂眸思忖了一會兒,接通了,“喂。
”
“顧蘊。
”何慈頌略顯疲憊卻分外沙啞、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顧蘊聽得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她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從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居然好聽成這樣了。
何慈頌叫了名字之後,聽着手機那頭輕淺的呼吸聲,心裡有種極想呵護那個強勢、霸氣的女人的柔軟感覺。
他低聲道:“顧蘊,我有種拿你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感覺,怕出現得太突然會吓到你,怕我不來你被其他人先搶走了,又怕說得太急惹你厭煩。
你是第一個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女人。
”
顧蘊聽着那段話,有種心了血肉心脈的聲音的感覺,說道:“如果我沒說今天那句話,你會怎麼做?
”
“我會把進度放慢一點,讓你漸漸習慣我的存在。
”
顧蘊的自持力差點崩盤,她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氣息,“何慈頌,我不讨厭你。
”
“謝謝你的不讨厭。
明天白天,我能見見你嗎?
”
“可以。
”
“那你休息吧。
”
“嗯。
”
話雖這麼說,兩人誰都沒有先挂電話。
電話裡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或周圍偶爾出現的聲音。
顧蘊聽到那頭的汽車聲和人聲,沒說什麼按掉了手機,然後把手機扔到床上。
她也仰躺到床上,盯着天花闆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放到胸口的位置,感受加速跳動的心髒。
那種從心裡升起的甜蜜和喜悅太真切了。
真切得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她僅僅是一句話,何慈頌便在幾個小時之後到了殷城。
顧蘊被别人這麼待着的次數并不少,就連霍予沉也曾經這般待過她。
隻要她想要什麼,霍予沉都會順着她。
她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因為她和霍予沉心裡都很清楚,那是他們的相處方式,也是對對方好的一種方式。
霍予沉想要什麼,她基本也會盡所能去幫他做。
她來霍家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來她都沒覺得生疏或客套,跟在她自己家差不多。
那種舒适感是老一輩過深的情深維系下來的,讓年輕的一輩人也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别的男人對她的順從與謙讓,她隻在适度的範圍享受他們的服務,更進一步她絲毫沒有想過。
顧蘊想到這裡頓時打住了,她今天的自我解剖太多了。
自我解剖不是多好的一件事,偶爾為之能更加清醒的看眼前的路,要是經常性的解剖則隻是浪費時間,完全沒有必要。
**
翌日。
顧蘊跟霍家人一起用過早飯,打過招呼後,便開了車庫裡的一輛女士轎車出門了。
她穿了一件桔色的印花連衣裙,腳下是一雙一字帶的高跟鞋。
上車後,她換了平底鞋開車。
開到她跟何慈頌約的地方才換了高跟鞋下車。
何慈頌站在酒店的大堂,看到顧蘊把車鑰匙交給服務生開到停車場,他便是眼前一亮。
桔色的衣裙将顧蘊的肌膚映襯得猶如上好的白玉一般,細膩而白潤,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鮮活。
顧蘊本來就是個鮮活、明媚的人,她跟素面白雪的溫柔美人完全不一樣。
她的美很醒目,又經得起考驗。
何慈頌迎了上去,問道:“你穿高跟鞋開車?
”
“我看起來是這麼作死的人嗎?
”顧蘊挑了挑眉,“你昨晚住這裡?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