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言一臉冷笑的表情引得大堂的保安頻頻往她的方向看過來,就怕這個奇怪的女人突然掏出一枚炸彈轟了他們大廈。
陸微言察覺到保安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遍聞道建築設計所在的樓層後,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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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内的陸一語眼皮跳了好幾下,她揉了揉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電腦的時間太長的原因,眼皮還是跳個不停。
她站起來,走到公司的休閑區,站在落地窗前看遠景。
昨晚她爸給她打了個電話,說陸微言從家裡搬出去自己住了。
她對這件事倒是挺意外的,畢竟在她看來陸微言沒有生活自理的能力,出去生活未必能适應。
她有點想不通陸微言突然搬出去的原因。
陸一語正想着,一杯熱咖啡遞到她的手邊。
陸一語偏過頭,發現是倪和盈。
倪和盈笑道:“想什麼這麼出神?
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到。
”
“可能是看電腦和圖紙看多了,現在在放空狀态。
”
“唉呀,我現在倒是舒服了,壓力都轉嫁到你身上了。
”
“目前的壓力還能扛住,就怕突然出什麼幺蛾子就煩人了。
”
“工作的還是生活的?
”
“工作上的問題還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解決,生活上的幺蛾子真是要想隻野獸一樣撕開溫情的外衣才能面對了。
”
倪和盈打了個寒顫,“你這個形容也太吓人了。
”
“我就是随口一說,可别影響你的胎教。
走吧,回去上班了。
”陸一語兩三口喝完咖啡杯裡的咖啡。
“唉,又是個不懂品咖啡的急性子。
要不是我現在不能喝咖啡,我才舍不得拿我壓箱底的咖啡給你們這些不懂行的貨瞎喝。
”
陸一語笑道:“下次您提前說一聲,我絕對按照你的标準喝。
”
“就你會說話。
”
“我還會給你按摩呢。
走了走了,别兩個上司都翹班侃大山了,隻讓那群苦命的小苦力幹活。
”
倪和盈被她的形容逗笑了,跟陸一語并排往前走,說道:“忘了跟你說,一組的人會在咱們這個項目的宣講會當天回來,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參與宣講會。
”
“好啊。
我很期待能看到一組的那些精英們。
”
“确實都很優秀,尤其是一組的組長,是個留美女博士,專業技術非常強,特别追求完美,是個典型的處女座。
”
陸一語笑道晃:“看樣子我得把皮繃得緊一點,免得還沒站穩腳跟就被博士噴得一文不值。
”“你說得沒錯,她看到不順眼或看不慣的事情确實會說出來,本心不壞,就是有自己的小宇宙和标準,有時候說話太直,容易傷到聽的人。
但她的本意是想讓你改進,并且腦海裡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案。
”
“你對她了解很深啊。
”
倪和盈聳了聳肩,“我以前跟她共事的時候,一天想掐死她好幾回。
現在她不在我面前,我就能比較理智、客觀地看待她的行為了。
”
“那我得把你的話給記下來,否則被惹急了,我也口不擇言,然後兩個組長一起發瘋就太難看了。
”
倪和盈失笑,“我坐等看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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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語的眼皮一直到下午下班了,都沒有任何好轉。
下午她滴了好幾次眼藥水,也沒能緩解眼皮跳的情況。
下班時間到了之後,陸一語也沒急着下班。
他們二組還有組員在加班畫圖,她這個當領導的也不能先溜了,以防組員們畫圖過程中有問題得不到及時的解決,白白浪費加班時間。
于是,便點了盒飯跟組員們一起吃。
二十分鐘後,姜葦便拎幾袋飯盒過來了,走到陸一語身邊時小聲說道:“陸工,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
“信?
”陸一語疑惑不解,不知道都這個年代了還有人寫信。
“您看看。
”姜葦把一個寫有陸一語名字的信封遞給陸一語。
陸一語一看到那個字迹就知道是誰的了。
難怪她今天眼皮一直跳,原來事兒在這兒等着她呢。
可陸微言怎麼知道她在這裡上班?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過家裡的人,按理說沒人知道。
陸一語按捺住心裡的好奇,跟組員們加班到七點半,才一起離開公司。
坐上車之後,陸一語撥了陸微言的手機。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喂,哪位?
”
“别裝蒜,你知道我是誰?
”
“哦,原來是陸一語啊。
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微言說着便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不妨直說,玩這些有的沒的沒意思。
”
“哎喲,陸一語,你這話說得好沒底氣啊。
你就不怕你新公司很快就待不住了嗎?
”
“說實話不太怕。
倒是你,剛被我打了一巴掌,還不吸取教訓,還敢來招惹我,不怕再挨打嗎?
”
陸微言聽到煽耳光的事立刻惱羞成怒起來,“陸一語,你會付出代價的。
”
“那我也對你說一句,陸微言,天作孽猶可活,自和孽不可活。
别用功利心看所有的人,否則哪天出事了連親人都不願意幫你。
”
“幫我?
你們有什麼能力幫我?
又能幫我幹點什麼?
别讓人笑掉大牙了。
”
“你既然這樣,那咱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挂了吧,别給彼此添堵。
”陸一語說完就挂斷了電話,發動車子離開地下停車場。
陸微言站在窗邊,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顯然是太過用力地握住,把手機都握變形了。
陸一語最引以為傲的是她的工作,隻要讓她在工作上出糗或讓她失去工作,看她還怎麼在她面前傲。
陸一語以前都鬥不過她,現在更不可能。
陸微言思及此,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打開了聞道建築設計的官網,開始不斷地打字。
**
翌日。
陸一語一進公司就察覺到不少同事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前台的小姑娘更是一臉擔憂又疑惑地看着她。
陸一語去洗手間看了看,發現她的儀容、儀态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是陸微言又給她出幺蛾子了。
陸一語保持平時的樣子重新回到辦公室,問道:“同志們,能說說你們這麼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又一臉欲言又止是什麼原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