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見她情緒不高,就着重說了公司組織旅遊的事,沒有把話題過多的放在霍予沉身上。
淩芒雪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
吃完飯後,兩人坐到陽台的小桌兒小椅子上喝茶、看夜景。
淩芒雪才說道:“我之前聽人說霍予沉私下對人特别冷漠,還會打女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豪門圈裡的适齡女人雖然眼紅霍予沉的外貌、地位還有霍家的家世,但也都很忌憚霍予沉家暴這一點。
”
陸一語一臉無語,“這都是誰傳出來的?
霍予沉不是那樣的人,先不說我關注他這麼多年的事,就拿我和他相處這一年的情況來說,你覺得我像被家暴的嗎?
”
淩芒雪搖了搖頭,“确實不像。
”
“這謠言也太可怕了。
确定謠言不是從女人嘴裡傳播出來的嗎?
是不是自己得不到霍予沉,所以幹脆毀了他的名聲,讓别的人也不敢去靠近他?
”淩芒雪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照你麼說還真有可能。
我們圈子裡有個姑娘叫劉星蕊,家裡還可以,但跟霍家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她媽以前跟霍予沉的爸爸霍将軍在幾十年前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之後好像是霍家反對,霍将軍轉而娶了現在的夫人,也就是霍予沉的母親。
劉星蕊的母親則下嫁給一名商人,我聽說劉家一直想撮合霍予沉和劉星蕊。
這一年裡劉星蕊和她媽媽也經常去霍家走動,現在想想也是
挺奇葩的。
當媽的沒有辦法嫁豪門,就讓女兒延續夢想,關鍵劉家人也願意縱容這母女倆折騰,這也太不容易了。
”
陸一語聽得也一臉黑線,“這麼狗血的事狗血劇都不願意演了吧。
”
“嗯。
我這些年跟霍予沉基本沒往來,我大哥跟霍予沉也隻是合作關系,不确定私下有沒有聯系。
霍予沉個人的事很少聽到有人說,說得多的也就是劉星蕊。
這麼說起來,很可能是謠言。
”
“我比較相信我眼睛說看到的東西,霍予沉不像傳言的那樣。
他比我之前所了解到的更好。
”
“你的評價也不準,你現在給霍予沉什麼評價都是典型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淩芒雪說道。
陸一語笑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在嫉妒我?
”
“嫉妒你幹嘛?
”
“嫉妒我把霍予沉這朵高嶺之花給摘了。
”陸一語不是太認真的說道。
“這一點我倒是不嫉妒,你以後的日子要都像過去的一年那樣又自信又從容,我隻會祝福你。
”淩芒雪說完想了想後,“現在你的生活、工作都比之前好多了,沒有一群奇葩的家人給你出幺蛾子了,你的工作
隻會越來越好,你的錢也沒人在一旁惦記了。
”
“嗯。
我跟他們的緣份已經算結束了,以後不是生死大事,我和他們應該都沒有什麼牽扯了。
”
淩芒雪聞言難以置信地看着陸一語,“你怎麼突然看開了?
”
“也不是我突然看開,熱臉貼冷屁股太久了,不願意再那麼做了。
”
“你能這麼想就好,以後委屈誰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在你的生命裡,你才是第一主角,其他人再重要也都得靠邊,知道嗎?
”
“知道了,謝謝大小姐的教誨。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談起淩芒雪和黎響之後的婚禮,他們的婚姻現在是兩家人目前最重要的事,兩家人幾乎事無巨細都想得很周到,大到酒店的規格、裝飾、人員,小的紙巾、紙巾盒、筷子都要專門訂做,
是獨屬于淩芒雪和黎響的。
陸一語心裡既感到高興,又很羨慕。
淩芒雪是從小到大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受的委屈也很少,這樣的人又遇到了很好的男人、公公婆婆,幾乎算得上是最讓人羨慕的女人的人生了。
陸一語反觀了一下自己的生活……
算了,還是别反觀了。
人比人真是得氣死。
好好過現在的日子才是正道。
親人、家境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沒法選擇。
與其羨慕,還是踏踏實實的努力,讓下一代能不用像她現在這麼辛苦。
陸一語和淩芒雪喝了一晚上的茶,淩芒雪直接在這裡睡下了,又絮絮叨叨地聊了很久,才意猶未盡的睡了。
**
翌日。
陸一語還有最後一天假期,她很久沒來公寓住了,索性在這邊繼續待着。
打掃衛生,做做飯,看看書,做這些事的時候她心裡特别平靜、安甯。
她想要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不需要有太多的錢,有個小房子,身邊有個人,下班累了可以聊聊天、一起做飯、散散步。
這樣就挺好的。
現在這些都在她覺得女人最好的年紀裡實現了。
她一直崇尚的也不是做個天真、無邪、依賴性強的小女人,她偏好的是會工作、懂生活的職業女性,有能力現實自己人生價值、目标的同時,又能退一步規劃好自己的生活。
她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她以前很想成為的人,就算以後她和霍予沉的關系公開了。
她也不會面對别人對她工作能力的質疑,她有漂亮的職業履曆、良好的技術水平。
這才是她所依仗的東西。
陸一語将房子打掃幹淨後,就拿着速寫本和畫筆在書房的沙發上畫了起來。
她畫的是霍予沉。
手裡的畫筆沒有什麼停頓,簡簡單單又訓練有素地在白紙上勾勒出霍予沉的臉型、五官、頭發。
霍予沉的臉很快就躍然紙上了。
陸一語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一邊畫一邊想着昨天那對小夫妻的話。
這套公寓對她的意義很不一樣,這裡的硬裝、軟裝都是她一點一滴的妝點起來的。
她從未想過要把她曾經當成家的地方租給不熟或陌生的人住。
……
霍予沉開門進來,換上拖鞋,走進書房,就看到一個穿着寬裕居家服的小女人睡倒在大熊的懷裡,速寫本滑落在地,她手裡卻還握着筆。
夏末的陽光透過窗戶曬到她身上,給她的身上印上了一層朦胧的白光。
霍予沉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伸手擋住她眼睛的位置,不讓太陽曬到她的眼睛。
霍予沉正要将她抱起來的時候,陸一語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