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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第一百零二章 開山顯寶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374 2024-04-26 11:47

  我當場就愣住了,隨即又是哭笑不得,又有些惱火。

  小豆包並沒有真咬我,就算我坐了起來,它也隻是含著我的拳頭,臥在那兒,翻著狗眼看著我。

  我心說,這狗東西也是吃飽喝足了,居然有心思跟我逗悶子。
但是,下一秒鐘,就感覺出不對勁。

  剛才掃我口鼻的,是小豆包的尾巴,這會兒我坐起來了,它還把尾巴像扇扇子似的在我臉前頭掃來掃去。
看它的動作,完全不像平時的靈巧,倒像是用盡全部力量唯一能夠做出的舉動。
而且一雙狗眼也沒有之前那般靈動,雖然竭力翻著眼皮,但還是透著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把手從它嘴裡抽出來,它的嘴立馬合上了,發出「嗒」一聲牙齒碰撞的聲音。

  這下就更不對了,嘴和獠牙是犬科動物最強悍的武器,怎麼它現在像是連控制咬合的力氣都沒了,連牙齒都不受自主的撞擊發出聲音了?

  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我趕忙捂住了口鼻,「瞎子!
湯易!
大寶……」

  連喊了幾個人的名字,都沒聽到回應。

  我捂著口鼻起身來到離得最近的瞎子和竇大寶跟前,各踢了兩人一腳,竟都叫不醒他們。

  下意識的扭臉看向地上的小豆包,居然已經合上狗眼,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遭了,莫非是給人下了迷藥了?

  這個想法一生出來,我趕忙四顧著清點人數。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並沒有分開宿營,而是所有人都在一個帳篷裡。

  仔細一數,就發現果然少了一個人,少了的這人,居然是狄福生!

  感覺再憋不住呼吸,我不得不先跑出營帳。
大口的呼吸了幾口,不經意間看見門外的雪地裡有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根金屬吹管。
用手扇風一聞,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鑽入鼻腔,立時就有些頭昏腦漲。

  我趕緊抓了一把雪,使勁的搓了搓臉,緩過勁來,怒意已然是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狄福生和我絕對算是素昧平生,雖然跟著長途跋涉,歷盡艱辛,可不管怎麼說,我也算幫過他老婆,並且承諾會儘力幫他的家人解脫,是他自願跟隨的。

  我怎麼都沒想到,和他無冤無仇,他會在這個時候擺我一道。

  吹管的材質和一乾冀中一門候的銷器相似,讓我更無懷疑,是他用迷香迷昏了所有人。

  得虧是小豆包通人性,替我遮擋了迷香,又把我喚醒,不然我現在也和瞎子等人一樣睡死了。

  我沒再回帳篷裡,察看雪地上的腳印,發現當中有一排新腳印,是朝著營帳後方去了,當即翻開軍刀的刀刃,反握在手裡,順著腳印跟了過去。

  傍晚我曾察看過這裡的地勢,兩面十數丈的山壁形成一個夾角,營帳搭建在中間,但不在最裡頭,因為從第四個帳篷再往裡,山壁間的空隙已經容不下搭帳篷了。

  走到最後一個帳篷旁邊,我稍稍有些遲疑,因為地勢,從這兒再往裡,已經逐漸沒了積雪,但是往裡還有近四十米的深度。
不光不能再追蹤腳印,我急著出來透氣,也沒帶手電筒。
就兜裡有個打火機,也早沒油了。
關鍵沒了積雪的反光,山縫深處漆黑一片,三步開外是真看不清東西。

  我實在是恨極了人前背後兩張臉的人,略一猶豫,就決定不往回返,徑直追上去。
不管怎麼地,我都要當面問問狄福生,他在這個時候把我們迷暈,究竟目的何在。

  隨著亦步亦趨的向前,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
再走幾步,心中不由的生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事實上從最後一頂帳篷再往裡,已經逐漸在收窄,這會兒中間的距離也就相當於一個三尺寬的小衚衕。
黑暗中行走其間,隻要不往後看,就給人一種這裡是密封的感覺。
然而,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我並不覺得有絲毫的壓抑。

  我依稀記得,大約再有二十來米就到頭了,便摒棄雜念,集中精神提高了警惕。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閃起一道明亮的火光。

  那光亮並不耀眼,但十分的通透,竟隻憑一點光源,將我面前照的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辨。

  借著光亮,看到一個身影,我不由的一呆。
看背影,這人可不是狄福生!

  我依稀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但除了狄福生,實在想不到還會是什麼人。

  一咬牙,心說不管是誰,總是要看個究竟的。

  我也沒刻意隱藏,隻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
到跟前一看,心裡所有的疑惑剎那間又被怒火所代替。

  這人並非是狄福生,而是老滑頭!

  老滑頭舉著亮光,似乎在專註的看著什麼,並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我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後,直接用軍刀的刀尖抵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

  「老前輩,你的演技還真高明啊。

  老滑頭猛一哆嗦,緩緩轉過眼,剛想咽吐沫,刀尖已經戳進了他的皮肉裡。

  「小爺,別……別動手!

  「您這胯骨……您是有什麼續骨療傷的寶貝,還是……」

  「沒沒沒,我承認,我是受傷了,可沒傷到骨頭,這一路上我都是裝的!

  「目的呢?

  「小爺,能放下刀說話嗎?

  「可以啊……」

  「別別別……您就這麼頂著吧,刀一挪開,指不定就插`我哪兒了呢!

  老滑頭到底是摸清了我的性子,急著說了一句,把兩隻手都平伸出去,以示他不會反抗。

  我本來絕不會因為他的動作放鬆警惕,可隨著他手中光源向前挪移,眼角餘光一瞥,下意識的和老滑頭同時發出一聲低呼。

  「有了,有了!
終於找到了!
」老滑頭興奮的身子發顫,竟連頸間的疼痛也不顧了。

  我也不自主的跟著打顫,使勁吞了口唾沫,低聲問:「你來這兒的目的,真是為了尋寶?
眼下這是……開山了?

  老滑頭扭過臉,「小爺,您親眼看見的,還會有假嗎?」

  我和他對視一眼,撤回刀子,往後退了兩步。

  老滑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小爺,我重傷的確是裝的,可我要是不裝,您和湯爺能對我這麼放心嗎?
你們對我有懷疑,咱還能這麼順利的來到這兒嗎?

  眼下已經開山顯寶,我對這寶物志在必得,除非您這就要了我的命,否則我就得進去。
時間有限,您要對我還有半點相信,那就跟著來,咱們邊走邊說,要是鐵了心跟我對著乾,那咱現在就好好比劃比劃吧。

  說著,一甩左袖,這次並非是抖出他慣用的皮繩,而是手中多了一把銹跡斑駁的匕首。

  看到這匕首,我眼皮就是一跳。

  再看看面前,火光映照下,原本的山縫盡頭,魔幻般生出的一條階梯道路,心念電轉間便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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