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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274 棋子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389 2024-04-26 11:47

  花開三朵,神仙難救。

  這是管妙玲被抓時對我說的。

  我並非沒有不把這話放在心裡,就比如,那一次,驛站臥室中,那幅古怪的仕女圖中花朵盛開。

  可林彤在車上就已經對我進行了糾正,說管妙玲這是典型的‘迷惑性引帶’。

  撇去男人相比女人,不太會留意花開花落一說。

  沒有指定地點、固定場景、點明情形……等等,作為一個現代人,哪怕再不喜歡花,卻又怎麽可能不見到花?

  家裡不養盆栽,最多不過跨越兩條小街,總會看到有那麽一家小小的花店吧?

  就算是花店盲區,如今的綠化是不是多為四季常青?

  她當時在車上點著我的腦袋說:“就算你是個死肥宅,對著電腦電視,一天之中看到花的概率恐怕也不止三次吧?

  海倫娜說,管妙玲的這種語言迷惑,不能算是低劣,隻是針對性特別強。

  她利用的最巧妙的一個字是‘開’。

  人看到花的幾率太多了,但親眼看到花開的機會卻是不多。

  一旦把她的話記在心裡,看到花,想到她的話,是不是就會跟著想到花開時的場景?

  反反覆複,她的這句話,本身就已經成為了揮之不去的魔咒。

  如果是心眼窄的人,隨著這種詛咒般的‘迷惑’日益加深,那是很有可能精神出問題的。

  ……

  此刻,管妙玲的神情,已經和剛見面時有了天壤之別。

  雖然還是那副面孔,卻是刻意的做作,本能的媚惑,等等有關風塵世故的表情,全都不複存在。

  這時的她,眼神純淨的就像是一個隻有十多歲的清純女孩兒。

  是的,她被催眠了。
被林彤和海倫娜以水火兩重天的特殊方式催眠了。

  在我這個外行看來,林彤的激烈刻薄言辭起了主導型的作用。

  就算是天生麗質,但身陷牢獄,面對體面光鮮的林彤,美豔動人的海倫娜,管妙玲從一開始就生出一種自卑感。

  就連她自認為最美的眼睛,和海倫娜比起來,也都黯然失色。

  面對林彤的嘲諷甚至是惡毒的‘詛咒’,如果說最初她還能反唇相譏,但後續海倫娜卻一直沒有給她有效的反擊機會。

  這等同是拉偏架,讓林彤單方面對她進行欺辱!

  林彤‘一巴掌’完事後,海倫娜又立馬會春風滿面的給她嘴裡塞一顆‘甜棗’。

  如此反反覆複,管妙玲已經完全喪失了自衛能力,甚至沒有了自衛的勇氣。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充當好人的海倫娜,反倒在她眼中成為了保護傘。

  當所有的情緒,都被這‘水火二人組’摧毀,管妙玲便成了現如今眼前見到的模樣。

  林彤的言語不再刻薄,而是加重了嚴厲的口氣:“三朵花開,是不是你編出來騙人的?

  管妙玲明顯一哆嗦,本能地看向海倫娜。

  然而,這一次,海倫娜並沒有開口,並且也同樣冷下了臉。

  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管妙玲徹底崩潰了,沒等任何人再問,就哭著說,‘三朵花開,神仙難救’,不是她編的。
是那次她被抓前,劉阿生離開時,用他們地八仙之間特有的傳遞信息方式教她那樣說的。

  劉阿生說:“隻要把這話轉告給徐禍,他早晚都會去見你,到時候你隻要讓他去做一件事。
事成之後,我就有辦法把你給弄出來。
如若不然,以你的罪行,就在號子裡老死吧!

  ……

  當管妙玲被喚醒後,人已經哭得快要虛脫了。

  她慘然地看著我說:“你知道,現在在我眼裡,你是什麽樣子嗎?
你就是鬼,是魔鬼。
老東西讓我引你來,就是要借刀殺人,讓你這魔鬼要了我的命!
你隻差一點就成功了,為什麽不繼續?
可憐我?

  我搖搖頭:“你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任何人可憐。
你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沒有誰會對你濫用私刑。

  離開監獄,我問郭森,有沒有時間,找地方坐坐。

  我們都不慣喝咖啡,所以無視海倫娜的‘抗議’,就近找了家中式的茶藝館。

  但當茶博士準備‘彰顯技藝’的時候,卻被海倫娜擺手趕開,而後她親自展露的茶藝,讓茶博士也為之歎服。

  我拿出那個盒子,放在郭森面前。

  他怔了怔,說:“都說送給你了。

  我說:“你也不看看裡面是什麽?
如果是超過十克拉的鑽石,你就這麽送給我,你猜麗姐知道了會不會掐死你?

  “如果丁歡沒騙我,那這裡頭,就應該是一枚棋子。
”郭森撓撓頭,“反正你都帶來了,看看就看看吧。

  盒子打開,四雙眼睛都湊了上前。

  裡邊,果真是……一枚棋子。

  紅色的玉石材質,透明,卻不那麽通透。

  即便是瑪瑙,好像也不具有特別高昂的價值,倒像是哪個小廠家,用回收玻璃二次成型做出的三流工藝品一樣。

  “炮!

  海倫娜和林彤輪番拿起棋子看了看,除了上面雕刻的那個稍顯跋扈的‘炮’字,都沒看出有什麽特別。

  反倒是兩個女人給出了同一個結論——棋子的材質雖然不確定,但肯定不是什麽名貴的寶石。
本身的價值,估算最多不會超過兩百塊錢。

  海倫娜補充說:“如果,這上面的刻字,是出自你們國家古代的大家、名家之手,那麽,這東西的價值,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她本人是考古學家,探險家,但多半很少有機會到國內工作。
能從物品價值出發,提出這一點,已經難能可貴了。

  郭森盯著棋子看了一會兒,忽然莫名地笑了,擡眼望著我說:

  “今天再見到你,你確實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

  誒,問你個問題,你最近是不是發了大財了?

  “你怎麽知道?
”我愕然。
難不成局裡還一直有人暗中盤查我?

  要知道城河街的房產,還有陵園的手續,全都是用的季雅雲的名字。

  當然,為了避免是非是一方面的因素,關鍵這還是徐天從堅持的。

  這‘老不死’……他是真的老不死,無論如何不肯再跟我認親,卻堅定不移的認定他親自挑選的季雅雲這個‘童養媳’才是他孫媳婦。
還說男主外女主內,都是一家子,物產在誰名下都一樣。

  郭森眨巴眨巴眼:“你,還真發財了?

  我隻得點點頭,實話實說,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超級大富豪,指示我認識的一個三線小富豪,買了大半條街給我,另外還購置了家對面的墓園給我當‘後花園’。
不過這些都由‘秦始皇’作主,落戶在了季雅雲名下。

  “你小子,永遠沒有正經的時候!

  郭森顯然是以為我在鬼扯,可我怎麽才能讓他相信,我說的全是他娘的大實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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