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停車……靠邊……”
“同志,你們這車,不用我說是什麽狀況了吧?
”一個大帶帽扶著帽簷直衝我眨眼、
我搖搖頭。
實際坐海倫娜的車,我也有點暈車。
“成,那下車吧。
這車得扣。
”
一堆人下了車,等辦完手續出來,除了瞎子,所有人都巴巴地瞅著我。
林彤掏出手機:“我約個車……”
我攔下她的同時,一輛大麵包已經閃著燈停到了跟前。
“你腦子是比別人塊。
”林彤捅了我一下。
李闖從駕駛座下來,張望著問:“哥,啥情況?
怎車都扣了?
”
“問司機。
”我瞪了一眼海倫娜。
我隨手拉開副駕駛車門,和桑嵐打了個照面,隻能是點點頭,關了門,上了後座。
其餘人統統上來,剛要關門,陡地風風火火鑽進來一個胖子。
“死胖子!
”
我和瞎子、竇大寶,同時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我心裡打了個突,但沒動聲色。
說是麵包車,也隻七個座。
史胖子從我這邊進來,我就隻能被擠到了最後一排,正巧坐在了林彤和海倫娜之間。
林彤第一時間向我低聲警告:“管住你的手,不然我剁了它。
”
這是因為,無論海倫娜本人還是佐藤杏樹,好像都很熱衷華夏文化。
雖然外邊裹著大衣,但裡頭一直都穿著旗袍。
而且此刻,她的腿,很……美。
最後排坐仨人,勢必免不得挨挨蹭蹭,所以林彤才未雨綢繆給予我點醒……
車開上路
我問史胖子:“你怎麽來了?
怎麽回事?
”
“草,我,老臧。
都被人坑了。
”史胖子顯得十分懊惱,連連捶著扶手,“那家夥,讓我們偷的,本就不是他原本的目標!
”
“你現在隻說,為什麽要上這輛車?
”時隔多日,我這會兒實在懶得多問其它。
“臧志強!
”
隻說了個名字,史胖子就問我要煙。
我堅決擺手,一輛車擠滿了,還有倆女的,抽個屁。
他狠勁撓了撓頭,說:“前事咱先不提,就說,這回我和老臧偶然間看到個拐小孩兒的。
我塊兒大。
跟不是,他就……”
“大緻地點?
”我打斷他道。
“往前……先一直往前!
”史胖子急匆匆說著,還在到處問人要煙。
林彤掏出一個女士煙盒,拈出一個遞給他。
他擺手:“這東西沒勁!
不抽!
”
海倫娜在我耳邊小聲道:“他的情緒過於不穩定。
你最好給他一支。
”
下一秒鍾,在李闖的操作,下,所有車窗,包括上蓋都開了。
和瞎子擠在一切的竇大寶狠吸了口煙,捅了捅史胖子:“說說說,啥情況?
”
史胖子呲牙咧嘴道:“一家人,富戶,大人不在家。
煤氣開著……你們現在別問我具體怎麽回事了。
就是得救人先!
老臧已經爬車頂進縣城了。
我爬不上去……”
“具體地址!
”開車的李闖拿出手機的同時,我也已經拿出了手機。
雙雙救援電話都撥通了。
然而,這時史胖子才粗喘著說:“掛了!
都掛了!
那人是給臧志強打的電話,可我,我聽見了。
就隻說,是臧志強的老窩。
我不知道在哪兒。
可是如果報警,那裡的一切,就都……都立刻不複存在……”
史胖子話沒說完,我和李闖都雙雙掛了手機。
再看向他時,他卻已經噴著滿嘴酒氣睡了過去。
“現在怎麽辦?
”開口的,是坐在副駕駛的桑嵐,“徐禍,臧志強的家在哪兒?
”
“不知道。
”我看向李闖的後腦杓。
他搖搖頭:“白天剛下過雨,我根本找不到麵包車的車轍。
”
瞎子急道:“這倆事兒不是一個事兒吧?
咱別那麽偉大了,要不咱隻忙咱的?
”
竇大寶嗯了一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
”
話音未落,我陡然留意到史胖子後腦杓下方一點特異,眉頭猛一緊,索性就在車裡站起來,狠狠一腳朝著他的大肚皮踹了下去。
“我次,禍禍,你瘋了……”
“你會要人命的……”
出自不同的勸告人,勸告聲同時截然而止。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看到,軍大衣下,胖子原本鼓脹的肚子被踩扁了。
不是受傷。
而是單純的被踩扁。
就好像的下面根本不是人……
竇大寶走上前,揭開他的大衣,“我靠,紙人啊?
”
大衣裹著的,除了碎紙,就是被踩斷的竹篾。
除了大衣,就隻胖子手裡捏的電話是真的。
我撿起來,再打過去,剛一接通,立時就聽到:“藏陰……”
兩個急切的字過去後,聽筒裡就常來了佔線……
對方的聲音很大。
後續“滴滴滴滴滴”的聲音更十分刺耳。
“這特麽到底什麽狀況?
”就連劉瞎子都懵逼了。
我和他對了個眼神,飛速的考慮了一下,掏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隨即,讓李闖停車。
跟著,讓所有女人全部下車。
桑嵐多少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被林彤三言五語勸解拉了下去。
海倫娜卻沒下車,而是不知道從哪裡抄出一根大號的撬棍雙手攥著:“我大緻猜到是什麽情況了。
我,和你們一起!
”
也就這短短兩分鍾不到,我和瞎子、竇大寶,也都分別找到了頂用的硬實家夥。
李闖深深地看了一眼被脫出窗外的桑嵐,邊發車,邊晃了晃手裡的一把螺絲刀:“作為司機,我非得知道地址在哪兒不是?
”
這時,史胖子的身體,幾乎完全被踩扁了,外面到處露著竹篾尖端。
但他唯一還完整的腦袋,忽然在慈和說話了。
而且。
是說出了一個地址……
“去你媽的!
”
竇大寶一腳將他的臉踹得稀巴爛。
瞎子看著他皺了皺眉,快速地從包裡拿出了尋龍尺。
才一對看,立時就對開車的李闖大喝:“掉頭!
”
見李闖擡眼看向我,我才剛一點頭,他就猛地一打方向盤,以接近漂移的姿態,原地調轉了方向。
一腳油門踩出。
他的手機就又響了。
簡短兩句話後,他把手機往前一甩,大聲道:“哥!
這次,我全聽你指揮!
”
我不禁愣怔:“聽我指揮?
”
李闖此刻竟變得像是有點歇斯底裡的瘋狂,嗷嗷叫著,把油門幾乎踩到了底:
“是真的!
原來,我今年真的會接到那個電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