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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第八十五章 無止境的混亂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158 2024-04-26 11:47

  老滑頭苦笑「我就說吧,咱這幫人裡,就隻有我是他娘的炮灰的命。

  我看了看季雅雲,問慶美子「這肉身是你的,你本來就是這副模樣,之前為什麼要變成我朋友的樣子」

  慶美子舔了舔嘴唇,低聲說「她好看。

  我一時無語。

  竇大寶說她也不是什麼好人,而且現在也不算人,問我該怎麼處置她。

  我讓他先別急,問慶美子「你說當初是遇到一個人,受他指引才去馬尾河的。
你見過那人他是誰」

  慶美子也顯得有些疑惑,目光掃視一周,最終竟落在了韋大拿身上。

  韋大拿急了,「姑娘,這玩笑可不能開。
我是見過你,但那是你們住店的時候,我又不走山,可沒在山裡頭見過你。

  慶美子搖搖頭,說「那人不是你,不過我肯定,我是在四方鎮見過那人。

  「四方鎮的人」韋大拿奇道,「你給我說說,那人長什麼樣」

  慶美子再次搖頭「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好像也隻見過他一兩面。
我本來就臉盲,除非再見到他,也說不出他長什麼樣。

  「這特麽叫什麼事兒啊。
」竇大寶打了個哈欠,又問我該怎麼處置慶美子。

  我說,我們和她本來就素昧平生。
當初指引她的人說她還有托生的可能,時隔一年,她還能回到自己的肉身,何嘗不是應了那人的話既然如此,那就兩不相乾,隻要她不禍害我們,何去何從就由她自己決定。

  慶美子苦笑說,現如今她所頂的仙家已經徹底滅亡,她一具行屍走肉,又能去哪裡不如就跟我們在一起,多享受幾天久違了的人味兒。
等我們什麼時候厭煩了她,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就是。

  老滑頭眼珠一轉,問我「你們說的那個張旭,這趟是不是也進山了」

  他倒是提醒我了,我說是,張旭的確先我們一步進了山,目的如何但不可知。

  老滑頭一拍巴掌,有些神秘的說「我是不知道那仙樹有什麼門道,但時隔一年他又來了這兒,十有也是奔四靈鎮的寶物去的。
既然是這樣,咱就把這娘們兒帶在身邊,知己知彼,總好過毫無防備。

  要算起來,我和慶美子也曾共患難,不覺得她有什麼威脅,也就是無所謂讓她跟著。

  老滑頭大緻問了問我二次下到妖洞中的經過,聽說仙肉被凍斃在冰道內,直說是天意使然。
又說難怪先前這裡會聚集了那麼多老鼠,除去此處可供鼠輩避風禦寒,還因雙妖並生的仙肉雖然能夠傷害人畜性命,對慣鑽地穴的骯髒鼠輩卻無興趣。
再加上蛇鼠本是天敵,仙肉由蛇精滅亡所生,自然就吸引了大批老鼠來此駐紮,這正應了相剋相生的道理。

  整整折騰了一晚,我是真支持不住了,又吃了一些酒肉,就昏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接二連三的做了好幾個怪夢。

  似乎先是夢到和湯易、老滑頭在仙肉寄居的妖洞中喝酒閑談,沒聊幾句,老滑頭就和湯易打起嘴仗,繼而動上了手。

  我自然是想幫湯易,可剛一上前,場景就變化成為了一條五光迷離的冰道。
那冰道並不像我之前所經歷的那般狹窄,行走在其中,宛如置身夢幻魔境。
一路往前,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出現一人。
追上去一看,這人竟然是竇大寶。

  我恍惚想到,我下來妖洞就是為了找他,既然找到了,那就趕緊設法離開。
我對竇大寶說,一直往前走,看到冰壁中的女屍,就能破冰而出。
竇大寶卻隻是微笑不語,一副從未有過的古怪模樣。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著他往前走。
沒多久,竟又看到前面走著一人。
看清這人的背影,我又驚又喜,這頭髮油光鋥亮的傢夥,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大背頭嘛

  見竇大寶無動於衷,我搡了他一把,急著上前搭住潘穎的肩膀。
對方轉過身,髮型和臉孔卻在轉瞬間起了變化。
先是變成了季雅雲的模樣,後來又變成了慶美子。

  接下來,場景再度轉變,似乎是回到了地面,置身於山場子裡的那間廚屋。
慶美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去了全身衣服,走到角落的草垛斜躺下來。
跟著就見一個又一個粗糙的漢子接連和她做出不齒於言的汙`穢勾當。

  後來慶美子從後窗鑽了出去,我跟著來到後牆下,並沒有見到她停留,而是跟著她一路向著山外的方向奔逃。
跑到一片被砍伐的樹林邊緣,遠遠的就見,一個樹墩子上蹲著一個人。

  跟著慶美子來到這人跟前,無論怎樣我都看不清這人的臉,就隻看出他雙肩瘦削,還有點耷拉肩膀。
他和慶美子說著什麼,我絲毫聽不清。

  然後一轉眼,就又跟著慶美子來到了冰封積雪的河面上。
慶美子是真的在倉惶逃命,然而等她跑到河中間的時候,在她身前不遠處,竟又驟然閃現出一個白色半透明的人影。

  看到這個人影,我心裡莫名的猛一顫動。
我同樣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卻覺得我不光認得此人,而且關係還相當密切。

  我急於想要確認這人的身份,可是還沒跑到近前,腳下陡然塌陷,我和慶美子雙雙陷落。
等待我的並非是刺骨的冰水,反而是乾爽的溫暖。

  定神再看,竟是到了一間暖色調的客廳裡。
我歪在沙發裡,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不能言語,更不能動彈,但卻聽得到、看得見。

  三個從外形直齷蹉骯髒到骨子裡的男人,就坐在近前,一邊喝酒,一邊汙言穢語的商討著針對女人的陰謀。
我聽得真切,內心更是感受到恐懼、委屈、憤恨等等各種複雜感情交織的絕望。

  眼看三個男人對著牆上女人的照片指手畫腳,說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我忍耐到了極限,終於衝破了自身的禁錮,勃然而起,掄起拳頭朝著離我最近,也是最讓我痛恨的那個男人臉上砸去。

  沒想到那眼圈烏黑,看起來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渣男竟反應迅速,擡掌握住了我的拳頭。

  我想要掙紮,卻猛然間發現,對方的臉變了。
雖然仍是瘦削中顯露頹廢,眼神中卻透露著更多的悲哀。

  我不由脫口驚呼「狄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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