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佳音跟你說話?
」我狐疑的看著胖子。
「對。
」胖子點頭,忽然又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些慘然道:「你騙的我好苦啊,其實,你就算告訴我真相,為了你,我也會去替你把你那相好的找回來。
你又何必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
」
我們都覺得奇怪。
嶽珊見到王希真,等同是見到了親人,也沒剛才那麼害怕了。
這女人也是八卦,竟忍不住問胖子:「哎,胖子,你嘀嘀咕咕在跟誰說話呢?
」
見我們都看著他,胖子苦著臉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原來佳音也跟著來了,她現在,就在這兒。
」
聽他說話莫名其妙,我有些耐不住性子,然而靜海這時卻嘆了一聲:
「把生魂寄附在旁人身上,本已是大忌,居然還借這紫微斷靈印來封藏自己的魂魄。
這傻孩子,我是該說你癡,還是該說你傻?
」
見他神情凝重,我也覺得事關重大,急著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靜海又嘆了口氣,告訴我說:「你對這斷靈印的作用,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這鐘馗聖君的印記,不光能封印一個人的靈台,更是兼具鍾馗攝魂的本事。
也就是說,如果具有斷靈印的人,具有一定的法力,就能夠將鬼魅陰魂吸聚封印在自身的靈台裡。
」
胖子在被我揭穿身份前,一直都裝傻充愣,這會兒也不必裝了,眼望著我說:
「斷靈印的確有攝魂的作用,當初我讓人紋上去,一是為了接近你,再就是,如果你死了,我就會用斷靈印把你攝入我的靈台,那樣我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投胎都不能夠。
」
他說的咬牙切齒,可隨即又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說:「可我他媽哪知道,佳音不但一早就算出了我的意圖,而且她也算準我一定會陰魂不散纏著你,甚至是跟你一起來撈人……
敢情她自殺,不是因為她老爹去世,也不是因為你這個所謂的『負心人』,而是因為,隻有那樣,她才能介於生死之間,能將魂魄附著到斷靈印裡,這樣她就能跟我一起,來救她那個相好了!
」
我愣了好一陣,總算是想明白了大概。
我先前的直覺是對的,段四毛果然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隻不過,我想當然的以為,她所做的一切,最終目的是為了幫我。
然而,事實是,她不惜冒著變成植物人的危險『自殺』,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瞎子!
明白了這一點,我一下子急了,對著胖子說:
「四毛,你別再亂來了!
如果你知道瞎子在哪兒,就告訴我,我去找。
你現在馬上離開這死胖子,他現在生息被封門蠟隔絕,等同是死鬼,你寄附在他身上,時間長了會傷到你自己的!
」
胖子搖了搖頭,「她說讓你別管她,趕緊去找那個瞎子。
」
我更加氣血上頭:「怎麼找?
他在哪兒?
」
胖子再次左顧右盼,忽然擡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那兒!
」
「走!
」
我一邊急步往他指的方向跑,一邊再次勸道:「段四毛,你趕緊出來,你要真有個閃失,讓我怎麼跟劉炳交代?
」
「別多說了。
」靜海也是加緊了腳步,「她的狀況和你想的不一樣。
如果她全部的魂魄都寄附在胖子身上,那進入鬼門後,我怎麼都會第一時間覺出苗頭。
現在看來,她應該是用了分魂之術,一半魂魄附在胖子身上,另一半,怕是早已和姓劉的小子會面了。
」
「分魂!
」我更是心驚肉跳。
這個段四毛,還真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三魂七魄一分為二,無論哪一頭有個三長兩短,她別說死活了,時間長了,就算能『回去』,也可能會因為魂魄被消磨,變成白癡。
即便是死了變成鬼,完整的靈識也不復存在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都拔足往胖子剛才指的方向跑。
胖子更是拚了命的,咬著牙暴走狂奔。
這個『世界』本就朦朦朧朧,黑白不分,一陣加急趕路,前方竟出現一片燈火闌珊,宛如市集般的所在。
胖子還在往前沖,我緊趕兩步,一把拽住他,「行了!
先停下……慢慢走。
」
「沒時間了,我不想佳音……」
「閉嘴!
」我打斷他,「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問事的,到了這兒,都聽我的!
」
靜海這會兒也已經放慢了腳步,而且還拉了王希真一把。
他白了胖子一眼,仍然在往前走,速度卻堪比烏龜散步,「那前方亮燈的所在,應該是一處鬼市。
你們幾個說是和陰鬼差不多,但到底還是生人。
若是氣息起伏過大,被鬼魅看出端倪,那可就是惹了大````麻煩了。
」
我沖胖子點點頭,「你冷靜點,就和平常逛街一樣,無論看到任何稀奇古怪的事,都要裝作波瀾不驚,就不會被發現了。
」
胖子怔了怔,猛一跳腳:「那管什麼用?
我死不死無所謂,可佳音不能死……」
「誰都不能死!
」我猛然喝止他,「一起來的,就一起回去!
你再這麼衝動,不光會連累我們,還會害了佳音!
」
見胖子竟憋脹著臉不再言語,我心下暗嘆,這死胖子,竟是真的拜倒在段四毛的牛仔褲下,情難自拔了。
段佳音為了瞎子豁出了命,他又何嘗不是為了段佳音才拚命?
「真叔,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在說什麼啊?
我們這是在哪兒?
」嶽珊惘然的向王希真問道。
王希真剛才急著趕路,也沒顧得上跟她解釋,這會兒想要開口,卻被我擺手阻止。
我看看不遠處的燈火,走到嶽珊面前,對她說: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可你聽到我們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了!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說了你也未必相信。
我隻要你記住一件事……」
我盯著她的眼睛,沉聲道:
「你的老恩師古教授也一定跟你說過,作為一個法醫,你會看到各種平常人一輩子也看不到的,各種恐怖到難以想象的情形。
」
嶽珊顯然是被我的嚴肅給嚇到了,可還是倔強的一挺胸:「是又怎麼樣?
」
「那你告訴我,真要遇到不可思議的情形,作為法醫,你該怎麼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