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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第1533章 瘋馬場子(1)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326 2024-04-26 11:47

  手機重新開機,我第一時間讓季雅雲撥通了郭森的手機。

  “喂,郭隊,我是季雅雲,徐禍現在在我身邊,他眼睛和喉嚨都受了傷,不能跟你通話。”

  “他怎麽回事?你們現在哪裡?”

  “我們在廟前縣。”

  “晚點了?還沒到關外?那要到明天淩晨才能到家。他怎麽受傷的?聽動靜,你們不像是在火車上,你們下火車了?送他去醫院?”

  季雅雲遲疑了一下,說道:“郭哥,徐禍讓你做準備,你做了沒?”

  免提的手機揚聲器裡傳來郭森低沉的聲音:“已經落實了!”

  “那就好,隨時保持聯絡。”

  “等等,先別掛。”郭森快速說了一句。

  隨即,電話中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卻是高戰。

  “喂,徐禍,你怎麽受傷了?”

  “小意思。”季雅雲完全遵照我的簡練轉達。

  “這邊出狀況了。”高戰語氣很是沉重,“孫祿出事了。”

  我身子本能一挺。

  季雅雲問道:“屠子怎麽了?”

  高戰道:“六小時前,孫祿跟我一起出警……”

  一旁的郭森插口道:“情況就和徐禍剛進局裡的第一案差不多。”

  高戰繼續說道:“兇手沒有離開現場,而是躲在隔壁,試圖和我們玩‘遊戲’。孫祿發現了他的行跡,在追捕他的時候,被嫌疑人的同夥開車給撞了。現在,他人躺在醫院。”

  “他怎麽樣?”季雅雲是真急了。

  高戰不語,回應的是郭森:“小孫的狀況不樂觀,肝髒破裂,必須得盡快換肝。但是,他是‘熊貓血型’,他的家人親戚沒有能夠符合要求的。”

  我心念急轉,握住季雅雲的手用力捏了捏。

  季雅雲立刻道:“是否已經聯絡到我的老師?”

  “你老師?”

  “誰啊?”

  郭森和高戰同時問道。

  林彤在旁道:“是我爸,林墨語林教授!”

  郭森道:“我派了專車,他已經在趕去車站的路上了。”

  下一秒鍾,林彤急道:“別讓他去車站,去醫院啊!我爸他也是……”

  我默然低頭。

  季雅雲沉聲道:“林墨語老先生也是‘熊貓血’。”

  “我爸做過肝髒手術,切除過,他那麽大年紀了……唉!”林彤更加焦急說道。

  我完全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但還是立刻讓季雅雲轉達:“林教授的自身條件不允許進行手術,但如果血庫裡儲備的‘熊貓血’不足,他,可以頂一下。”

  “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我心情更差。

  之前我就覺得,孫祿的突然出現有點不對頭,而張喜帶他走的時候,表現更是古怪。

  敢情這家夥也遭難了。

  熊貓血……

  我早知道他血型獨特,有所預感,所以才會讓郭森找林教授。

  但是,我卻沒想到他傷情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得知這一訊息,再結合張喜臨走前的指示,我好像有些猜到,張喜是怎麽個意思了……

  我讓季雅雲打給竇大寶。

  電話接通,立時讓季雅雲轉達,讓竇大寶把手機轉交給閆馮偉。

  很快,聽筒裡傳來回應,說話的卻是閆馮偉的老婆孟珍。

  “徐禍,我們家老閆剛才在警務室照顧我,和咱們的人匯合,聽說你受了傷還下了車,那會兒火車已經開了……他不放心你,跳窗戶下去找你了。”

  我心緒複雜,但還是又再捏了捏季雅雲的手。

  季雅雲深吸一口氣:“嫂子,你現在聽我說。那個產婦的丈夫,現在絕對不能有事。列車醫務室裡有儲備急救藥品,但有種特效注射液是不能輕易使用的。

  嫂子,無論你想任何辦法,哪怕連哄帶騙,也要讓鐵娘子和隨車醫護給那男的注射!那樣或許會有副作用,但我隻要他活過二十四小時!”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又傳來孟珍的聲音。

  聽上去,很有些咬牙切齒豁出去了的感覺:“知道了,我的命是你們救的,就算擔責,我認了!我們家不欠人!”

  掛電話之前,她又帶著顫聲說了一句:“照顧好我那口子啊……”

  捏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我下意識回頭。

  林彤說:“沒看到那個光頭。”

  季雅雲反握住我的手:“閆哥是好人,腦子也好用,他不會有閃失的。”

  我點點頭,打手勢,示意司機開快點。

  從上車,那司機就一直在油嘴滑舌的插科打諢。

  這時,隻聽他短歎一聲,說道:“原來是警官啊,早說嘛,早說我就不那麽多廢話了。”

  繼而說道:“呐呐,不過我可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反正要去瘋馬場子,就得按咱說好的價兒,一分都不能少!”

  “你掉錢眼兒裡了?”

  林彤應該還在擔憂自己老爹的身體狀況,氣衝衝爆發道:“二十公裡,你要那麽多?還得先付錢?你真當外地人好欺負?”

  司機“嘿呦”一聲:“美女,你可別冤我了。我眼看著你找我之前,找過好幾輛車吧?怎樣啊?怎沒用他們啊?他們是不是要麽一聽說你要去哪兒,就立馬陰沉著臉不吭聲,要麽就說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

  呵,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不是我坑外地人,而是瘋馬場子不是一般的地方。那兒邪性得很,像我們這些拉活的,但凡不是膽兒在腔子外頭掛著,兜兒乾淨的翻出來都掉不出一毛票,就絕對沒人肯拉你們!”

  季雅雲道:“瘋馬場子怎麽邪性了?”

  “我要真說實話,你們不會說我封建迷信吧?”

  “你哪那麽多廢話?”林彤不帶好氣道。

  “成!警官問話,我有義務配合!”

  這司機的口氣實在輕佻中帶著街面上最令人厭惡的那種流裡流氣,我暗暗皺眉,表面卻不動聲色。

  心中對季雅雲說道:“關於瘋馬場,盡可能問的詳細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季雅雲和林彤加起來說的話也不超過五句,幾乎就是司機一個人在口若懸河。

  車子開始減速,司機的語速放緩:“馬上就到了,我看你們對這裡是真不熟,如果需要,我可以給你們做向導,不過得加錢。”

  “加多少?”季雅雲問。

  “一萬。”

  “你不如去搶!”林彤發飆道。

  “已經很便宜了。”司機忽然笑了,“這一路上,我一直在留意這位男同志。他一直在吸溜口水,而且把口水在嘴裡‘咕嘟’,那應該是舌頭受傷了。偶爾咳嗽兩聲,卻明顯壓著不敢使力氣,也就是喉嚨也傷了?

  一萬,我保證十分鍾以後,他能開口說話,這樣一來,你們還覺得我要價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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