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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254 呐煮米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386 2024-04-26 11:47

  丁歡說,那是他本人的全副家當,是寶磚。

  甄意外卻說,盒子裡邊是活物。

  這兩師徒一唱一和,再加上高樂的插話,盡管形勢還不容樂觀,卻是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足了。

  就連郭森都探長了脖子:“趕緊打開吧,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麽啊。

  甄意外說是打開盒子,卻沒有動作,反倒是看向了他,以丁歡的口氣道:

  “從剛才,你好像就有那麽丁點兒變化,那是因為什麽呢?

  誒喲,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兒,剛才姓唐的提到了淮南棋王,我記得,我早年也和他下過棋,還記得,他好像也姓郭吧?

  郭森陰沉著臉道:“我祖籍淮南,棋王郭興邦,是我祖父。
小時候聽父親說過,有一次他老人家和一個郎中下棋,竟答應要和對方連下三盤。

  要知道,那時祖父的棋藝,不說登峰造極,淮南一帶也很難找到對手。
和人下棋,別說三盤了,多數時候,對方才下幾個子,祖父便已經看出對方的水平如何,根本不會再下第二盤。

  那個郎中,不知道用什麽法子說動祖父,不過剛下完一盤,祖父就想要反悔。

  我父親當時雖然年紀還小,但是耳濡目染,也算懂得棋路的。
他後來跟我說,那個郎中,棋藝實在連他都不如,並且棋路走的是下三濫的路數。

  祖父實在是最厭惡這類人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祖父竟然忍著惡心,真跟對方下完了三盤棋。

  然後,祖父就跟那郎中離開了家,說是不過三日就會回來,但是那一去,卻再沒有了音訊,至今……”

  郭森臉色越來越難看,側臉對著身後的唐澤:“父親說過,那個郎中,好像是姓唐,而且,說話的方式在他聽來有點奇怪,不是結巴,卻說話斷斷續續,就像是每說一個字,一個詞,都在刻意矯正著發音。

  一番話沒說完,唐澤的面皮本色已經變得灰白。

  就在不到一刻鍾前,他才親口,而且是頗有些得意的說過,是他把淮南棋王帶到邪陣裡的……

  趙奇一挑眉毛:“老郭,你現在還想帶這家夥離開?

  “不想,一點也不想。
”郭森搖了搖頭,卻又說道:“但如果他能把歐陽若她倆、把我們所有人一個不差的帶出去,那我就一定也帶上他。

  “一個人也不差……可以!
”唐澤是真急了,“不過僅限於人,陣柱必須至少得毀掉一根!
不然誰也出不去!

  “汪汪汪!
”肉松突然又叫了起來,並且咬住我的褲腿,把我帶到了甄意外跟前。

  狗是不能像人一樣表達意思的,但我見它衝的是甄意外手裡的盒子,大緻還是有點猜到它想幹什麽了。

  我試著問:“邪陣重啟,你現在也找不到出口了?

  “汪!
”肉松點了點狗頭。

  我又問:“這盒子裡的東西是活的,它能帶我們找到出口?

  “汪!
”肉松竟又一次點頭。

  “嘿喲!
這狗崽子神了哎!
它居然能聽懂人話,而且還會點頭?

  甄意外,或者說是丁歡,把兩個盒子分別托在掌心裡,試著向肉松問:“你猜,這倆盒子裡頭,哪個是你想要的?

  肉松隻瞅了他一眼,就退回到了我身邊,瞧模樣,竟似乎有些看不上對方的‘幼稚’。

  海倫娜道:“你們別再磨蹭了,越拖得久,兩個病人的情況就越糟糕。

  ‘甄意外’正了正臉色,把那個方形的盒子遞向郭森:“我說過,當年我和你祖父下過棋,雖然輸給了他心服口服,但多少有點不舒服,所以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從你們家順了一樣東西。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也算物歸原主了。

  郭森道:“是那枚棋子?
真有那麽一枚棋子?

  ‘甄意外’點點頭:“我當時沒想到這東西另有門道,就是想氣氣他郭興邦,沒想到……”

  郭森像是猶豫了一下,把盒子接過去,但隨手竟遞給了我:

  “送你了。
這趟的經歷,我已經很難消化了。
這東西……我父親曾聽祖父說,好像是什麽玄門聖物。
你知道,我對那些不感冒的。

  我把盒子接過來,忍著好奇收了起來。

  甭管是什麽,現在什麽都比不上找出口重要。
事後打開盒子,裡邊如果是什麽金雕玉琢的貴重物品,再還給郭森便是。

  ‘甄意外’也不再賣關子,打開了另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第一眼看去,我沒認出那是什麽,就隻見是一團粉嘟嘟肉乎乎的小東西。

  紗織也因為好奇,跟著觀看,突然間幾乎是跳起來,一下撲進了我的懷裡,大聲喊著一個詞,卻是我聽不懂的鳥語。

  “老鼠?
”郭森未必認出了盒子裡的物件,卻聽得懂紗織在喊什麽。

  有了這麽個提示,再看之下就不難辨認了。

  那居然真是一隻,小拇指長短,大拇指粗細,還沒長毛的小老鼠仔!

  一認出是老鼠,再回想丁歡一直說的‘全副家當’,很快就讓我想起了老滑頭養的那隻腐鼠。

  那東西,雖然能夠幫憋寶人尋寶引路,卻是見不得光,隻吃死屍。

  瞎子忽然倒吸了一口氣,說道:“徐禍禍,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想錯了。
這隻鼠仔,和老滑頭的不一樣。
怎麽說呢……”

  沒等瞎子繼續往下說,盒子裡的那東西忽然動了,而且竟躥出盒子,直朝我飛撲了過來。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我唯一的左手環抱紗織,來不及去擋。

  而紗織這個‘大殺器’,不光怕鬼,明顯也怕老鼠。
身手再敏捷,卻是萬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反倒是雙手箍著我,哇哇大叫著:

  “呐煮米!
呐煮米(日語老鼠)……”

  “拿什麽煮米啊……”

  我來不及告訴她,我和多數人一樣,也怕老鼠,比起她來是強得多,可也容不得這東西沾身。

  就在她抱著我‘煮米’的時候,那老鼠仔已經撲進了我懷裡,而且是鑽進了我臨時找的一件白大褂裡頭。

  下一秒鍾,感受到老鼠仔的行動軌跡,我是真差點嚇瘋了。

  它居然朝我下邊躥去了!

  乖乖,這要被它咬著……就是碰到了,我也得有陰影啊。

  說什麽也強行推開了紗織,好在鼠仔沒有直奔我那根‘旗杆’,而是中途改向鑽進了一邊的褲子口袋。

  我伸手去抓,手伸進褲袋,卻沒有想象中的碰觸到柔軟的溫熱活物,而是竟然先後摸到了兩件同樣冷冰冰,有著一定硬度的事物。

  我把它們一起掏出來,攤在掌心一看,一顆是彼岸夫人送給我的屍丹,另一個,卻正是那小老鼠仔。

  不過為什麽摸起來……

  我試著用右手的指尖去碰觸鼠仔,的確不像是活物,而像是紅色的瑪瑙雕琢成老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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