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有些心虛，“湛北。
”

　　“清歡！
”

　　霍湛北的聲音，明顯透着焦躁和擔憂。

　　“你去哪兒了？
不是去齊雲寺的嗎？
怎麼這一整天，都聯系不上你？
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去齊雲寺，你也不在！
公司、學校，哪兒都找不到你！
你現在在哪兒？
還好嗎？
”

　　“湛北。
”

　　時清歡秀眉微蹙，低下頭。

　　“對不起，湛北……讓你擔心了，我……”

　　“嗯？
”

　　霍湛北楞了一下，“不要跟我道歉啊，我現在擔心的……隻是你好不好？
”

　　“湛北……”

　　時清歡嗓子眼梗的慌，“我，不好……不太好。
”

　　“什麼？
”

　　霍湛北一驚，語調都拔高了。

　　“怎麼了？
清歡，你在哪兒？
究竟怎麼了？
”

　　“湛北，我在醫院……”

　　時清歡握着手機，如是說道。

　　“醫院？
”

　　霍湛北語氣更是充滿了擔憂，“哪家醫院？
我現在馬上過來！
”

　　“嗯，湛北……我等你。
”

　　挂了電話，時清歡如釋重負，長長的吐了口氣。

　　她攥着手機，告訴自己：沒錯，清歡，這樣做是對的！
你做的沒錯。

　　轉身，時清歡将門打開，楮墨還守在門外。

　　見她出來，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出來了？
”

　　時清歡擰眉，頓了頓說到，“你走吧……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我心情不好，所以，可能做了一些，失态的事情，如果有失禮的地方，楮總，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

　　“嗯？
”

　　楮墨擰眉，一臉匪夷所思。

　　“清歡，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
”

　　“那個……”

　　時清歡低着頭，不敢和他對視，不自在的摸摸脖子。

　　“我已經沒事了，還有，花了多少錢，楮總麻煩告訴我一聲，我會……啊——”

　　話沒說完，手腕被猛地扼住了。

　　“時清歡，看着我！
”他的聲音，瞬間像是冰凍過，森冷無比。

　　時清歡無奈，擡頭看着他，四目相視的瞬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噤。

　　“楮總？
”

　　楮墨勾唇，森冷的一笑，“這是什麼稱呼？
你每次不高興……或是刻意想要和我拉開距離，就會這麼陰陽怪氣的喊我！
在你面前，我是哪門子的楮總？
”

　　時清歡皺眉，掙着胳膊。

　　“那好，楮墨……請你放開我。
”

　　“我不放！
”

　　楮墨咬牙，“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你。
不隻是今晚，以後……也永遠如此！
”

　　“……”

　　時清歡驚愕，張了張嘴，“不用了，我男朋友馬上就過來了！
”

　　男朋友？

　　楮墨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霍湛北？
”

　　“……”時清歡擰眉，點點頭，“嗯。
”

　　“呵。
”楮墨薄涼的一笑，“他，怎麼知道你在這裡？
”

　　時清歡擰眉，别開視線，“是我告訴他的，我讓他來的。
”

　　“你……”

　　楮墨氣結，胸口憋悶的難受。

　　“時清歡，你！
”

　　時清歡不明所以，定定的看着他，她……怎麼了？

　　楮墨眼底一痛，睫毛輕顫，竟是一副受傷的表情，“清歡，我就在這裡……我才跟你表明了心迹，現在，你卻背着我，把霍湛北喊來？
你……要不要這麼氣我？
”

　　“你……”

　　時清歡皺着眉，搖頭。

　　“你為什麼要生氣？
湛北他是我男朋友，我叫他來，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反而是楮總你，耽誤了你這麼久，你該回去陪你的妻子了！
”

　　“時清歡！
”

　　楮墨陡然拔高了音量，低喝的那一聲，滿是肅殺之氣。

　　時清歡不由一怔，他不高興了……她知道，現在的楮墨，很不高興！

　　楮墨的手心，攥了又攥，他在努力克制着，克制着心底的怒意！

　　“清歡……”

　　他蓦地，改而箍住時清歡的腰身，将人摁在了牆壁上。

　　“呃……”時清歡驚呼，錯愕的擡頭看他，“你……要做什麼？
”

　　“呵呵。
”

　　楮墨苦笑，“我還能做什麼？
我現在，能對你做什麼？
清歡，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氣我？
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清歡，你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

　　“……”

　　時清歡怔愣，他在說什麼啊。

　　“清歡。
”

　　楮墨一低頭，埋首在她頸窩裡。

　　時清歡身子一僵，隻聽他低低道，“清歡，你那麼善良，就原諒我一次……發生了綿綿的事，我也很懵。
我腦子一片空白，隻想着綿綿吃了很多苦，我很對不起她……所以，我就想要補償她！
”

　　“我知道，我沒有考慮到你……我已經知道錯了。
”

　　“清歡，犯過的錯，不能有改正的機會嗎？
清歡，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啊。
”

　　“？
”

　　時清歡脊背一挺，瑟縮了一下。

　　她緩緩擡起手來，輕輕拍着楮墨的肩膀。

　　“你沒錯，當時的情況，雖然是很亂……可是，楮墨，你真的沒有錯，選擇唐綿綿，你是對的！
”

　　“……”楮墨錯愕，看着她，“清歡？
”

　　時清歡擰眉歎道，“我雖然的确很痛苦，可是……楮墨，你要堅持自己的選擇，如果你現在抛下她來找我，這，才是錯的！
就像我現在，也不能抛下湛北和你在一起……”

　　“不。
”楮墨喃喃，搖着頭。

　　時清歡扯出一絲笑容，“楮墨，喜歡不隻是欲望、不隻是占有，它……還有成全。
我很謝謝你今天陪着我，但，僅止于此，我們不要錯下去，好嗎？
”

　　“不，不好！
”

　　楮墨爆喝一聲，額上青筋暴起。

　　他緊緊的抱着時清歡，像是害怕下一秒就會失去她。

　　“楮墨！
”

　　時清歡被他勒的難受，推拒着他，“放開啊，快放開……我喘不過來氣了！
”

　　可是，楮墨就是不松。

　　“清歡，我不放手……這輩子，不可能再放手！
”

　　房門，就在此時被打開了。

　　霍湛北氣喘籲籲，匆匆趕來，看到的卻是這麼一副情形，當下，他的步子便往後退了退……

　　“湛北！
”

　　時清歡一擡頭，看到了他，忙喊道，“湛北，快幫我拉開他！
”這句話，瞬間給霍湛北無窮的動力。
他立即上前，搭住楮墨的肩膀，要将他拉開，“十四，快松手……清歡讓你松手！
”